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因為貓眼根本無法看清外面,所以我準備開門出去。
門剛開了個縫就被用力推回來,李雨晨厲聲說:“沒你的事,在屋里老實待著。”
沒看到李雨晨,我擔心地問:“李雨晨,你沒事吧?”
“沒事。”
“不用打電話報警嗎?”
“王總一會會帶公安局的人來,你在屋里安心待著。”
安心?我豈能安心,外面的這些家伙可是沖著我來的,李雨晨首當其沖不過是為了我,萬一……,我不敢想后果。
女人:“你是這個賤女人的什么人?你竟這般護著她。”
李雨晨哼一聲:“說她賤你也配,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看看你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女人:“你個小白臉子竟敢侮辱我,看我不撓死你。”
李雨晨大喝一聲:“我不打女人,你最好給我滾遠點!”
這時我聽到電梯開門了,我急忙趴在貓眼看,我看到陸續從電梯里走出六個人。
一個男人的聲音:“把他們統統帶回局里。”
聽完這話,我急忙開門出來,顧不上別的,先問李雨晨:“你沒事吧?”
李雨晨:“沒事。”
一個穿警服的走近李雨晨:“你也得隨他們一起去。”
李雨晨點頭:“好!”
我一聽急眼了:“不行!他不能去,是他們來找我倆的麻煩,他打他們是自衛。”
一個穿警服當官模樣的接我話:“放心,我們會調查清楚的,不會冤枉好人。”
“我也隨你們去。”說完我‘嘭’的一聲把門推上。
李雨晨:“你這傻女人,你帶鑰匙了嗎?你穿著短褲背身怎么出門?”
我低頭一看:“啊?完了完了,我的鑰匙還在屋里呢,這可怎么辦?”
王總:“李雨晨,我代你去,你馬上幫小陸聯系開鎖的吧!”
穿警服當官模樣的:“王總,這樣不太好吧?我們……”
王總打斷他的話:“劉隊,這事都是因我而起,李雨晨和陸冰雪都是無辜的。”
穿警服當官模樣的:“那好吧!統統帶走!”
“等等!”李依依甩開公安的人朝我和李雨晨走來。
李雨晨一把把我推向一邊:“你想干嘛?”
李依依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不干嘛!就想問你句話。”
李雨晨向后倒了一步靠到門上:“止步!問!”
只見李依依快步走近李雨晨,猛地雙手摟住他的脖子,然后裹住他的嘴狂親起來。
李雨晨用力推開李依依:“你個瘋女人,你瘋了嗎?”
李依依狂笑:“哈哈哈……”
王總臉都綠了,氣得只會說:“你你你……”
穿警服當官模樣的厲聲道:“帶走!”
當他們統統進了電梯,電梯關門往下運行后,李雨晨立馬跑到安全通道黑暗處一陣狂嘔。我忙跑過去幫李雨晨不停地柔背,我看到他晚上吃進去的東西幾乎都吐出來了。
李雨晨稍稍好受了些便把手機遞給我:“你門上有開鎖的手機號,你隨便撥一個,我明天再買一把給你換了。”
我接過手機:“哦!”
等到開鎖的來把門打開,我的渾身都被蚊子咬的沒個好地方了。我進屋的第一件事就是趕緊拿花露水往身上噴,我找到驅蚊花露水剛準備噴,李雨晨阻止:“別噴,我馬上去超市給你買盒蚊香。”
“咬都咬了,你買蚊香有什么用?”
“你被咬的面太廣了,又癢得那么厲害,只有用燒過的蚊香灰涂抹才能馬上止癢。”
“驅蚊花露水也能行。”
“要是能行就叫止癢花露水了。”
李雨晨轉身往外走的時候,我喊:“等等!”
“怎么了?”
“我給你擦擦嘴。”我抽了塊濕巾把李依依親在李雨晨嘴周圍的口紅仔細的擦凈。
擦凈后,李雨晨紅著臉對我說了聲‘謝了’!然后開門去給我買蚊香去了。
李雨晨真是個讓人難以捉摸的家伙,他強親我的時候,也沒見他吐,而被李依依強親之后竟吐的那個熊樣,恨不能連腸子一并吐出來。
李雨晨買回蚊香問我要了兩張紙,然后在屋外的走廊,把兩張紙鋪在點著的蚊香底下。李雨晨見我跟著出來,瞪了我一眼:“不怕咬嗎?趕緊回去。”
我指指李雨晨的臉:“李雨晨,你臉上也被咬了好幾個包,你讓文香在那慢慢燃著,你也進來吧。”
“我跟前有蚊香,蚊子不敢靠近,你先進去吧!”
“哦!謝謝你了!包括剛才。”
李雨晨很不耐煩地說:“少跟我婆婆媽媽,快點進去!”
我進屋拿了鑰匙插在鎖眼上,然后跟李雨晨說:“李雨晨,我先把門關上,一會你自己擰開。”
“知道了。”
把門關上后,我仰靠在沙發上不停地撓著被蚊子咬的包,大約五六分鐘后,李雨晨捧著一張上翹的紙進來柔聲說:“快起來!找個小凳子坐著往你的包上抹蚊香灰。”
我很乖地答應:“哦!”
李雨晨把那張有香灰的紙放在茶幾上又開門出去了,我拉了個小凳子坐在茶幾前往包上抹香灰,因為太癢,抹上香灰后我還會在包上用手指使勁搓一下。因為蚊香灰太少,李雨晨第一次拿進來的蚊香灰,我的包抹了還不到一半就沒了。
蚊香灰用完沒多一會,李雨晨在外邊問:“蚊香灰抹完了嗎?”
“抹完了!謝謝你!真的管用,抹過蚊香灰的地方真的不癢了。”
李雨晨又把另一張接了蚊香灰的紙捧進來:“先擦著,我再給你弄些。”
我急忙擺擺手:“李雨晨,夠了,你別去弄了,讓它自己慢慢燃著吧!來,我給你臉上的包也擦點。”
“我不癢,你擦吧!”
“怎么可能不癢,都好幾個大包了。”
李雨晨又有點不耐煩:“我說不癢就不癢,我該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哦!那你開車慢點,路上注意安全!”
出門前李雨晨又回過頭說:“陸冰雪,你睡前把文香灰拿到屋里去,有事給我打電話,無論什么時候。”
“哦!”
擦完蚊香后,我找了條用舊了的床單鋪在沙發上,剛想躺到上面,忽然聽到先重后輕地三下敲門聲,我忽地爬起來愣愣地問:“誰?”
李雨晨的聲音:“別怕!是我,怕你一會出來遇什么不測,所以回來幫你把蚊香灰拿進屋里。”
“哦!知道了,稍等。”我忙不迭地穿上拖鞋去給李雨晨開門。
開門后,李雨晨把沒燃完的蚊香和接了蚊香灰的紙遞給我:“把門反鎖上,誰來也別開。”
“哦!”沒心沒肺的我,嘴上答應著心里卻想笑,因為李雨晨說的話特像兒歌《小兔子乖乖》里的歌詞。
在李雨晨幫我向里推門時,我忽然想起,他剛才把吃的東西全吐出來了,于是我又推開門:“李雨晨,你進來。”
李雨晨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怎么……你……”
“別想歪了,因為我忽然想起你現在還空肚子。”
李雨晨好像很失望的樣子:“把門關上。”
我吞吞吐吐:“可是,可是,我,想給你弄點吃的。”
李雨晨猶豫了片刻還是選擇了進屋:“好吧!你給我弄點小米粥吧!”
我點頭如雞啄米:“嗯嗯嗯!”
在我準備小米熬粥的時候,李雨晨給他去世女友的爸爸打了個電話:“爸,我在外面有事,今晚不回去了,你們困了就早點睡吧!”
“……”
等李雨晨掛斷電話,我急眼了:“喂喂喂!李雨晨,我是留吃不留住,你想歪了。”
“陸冰雪,不是我想歪了,是你想多了。”
“啊?原來你吃完就走啊?”
“不走,但是不會做過分的事,所以說你想多了。”
我態度堅決:“不行!我不允許你在這住下,我們小區斜對過就有一家酒店,你吃完去那里住。”
“行行行!聽你的,別吵吵了。陸冰雪,你這人一遇事就著急,一著急跟人說話就像吵架似的,你就不能心平氣和地好好說話嗎?你還一直說我是個小屁孩,配不上你這干媽級別的,其實你才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呢!咱們公司員工里頭,數你年齡最大,數你最,最……”
“最啥?”
“這可是你說的啊,我可沒說。”
我白了李雨晨一眼:“原來是說我最傻。”
聽我說完,李雨晨笑笑:“呵呵!我就喜歡看你傻了吧唧的樣子。”
我瞪了李雨晨一眼:“德性!”
李雨晨指指他跟前的電腦椅:“坐!我有話問你。”
“不坐,你也不許問。”
“難道你知道我要問什么?”
“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李雨晨一臉認真:“陸冰雪,我不跟你斗嘴,跟你說句實話,我有點累了,我特想找一個關心我愛我的女人一起過日子。”
看著李雨晨不像是開玩笑,我也認真起來:“李雨晨,我姑且相信你說的是真心話,但是我對你真的沒感覺,你在我眼里就是一個小弟弟。”
“你的沒感覺是指什么?”
“就是,就是擁抱啊,或者,或者親吻啊,不心動!肖正文每次離開我家時都會緊緊地擁抱我一下,我就會心動。”
“當我變成一個老大爺,然后每次離開你家也緊緊地擁抱你一下,你會心動嗎?”
“怎么可能,這輩子不可能。”
“如果就是可能呢?”
“不會心動,我雖然喜歡大一點的,但是我不喜歡老大爺。”
“陸冰雪,請你記住我今天說的話:為了和你在一起,從今往后我會努力變成你想要的樣子,這輩子我要定你了。”
“李雨晨,他們又不在,你何必演的這么真呢?”
“陸冰雪,你使勁睜大眼睛看看我,我是在演嗎?”
“如果不是的話,那是不是又是你的那位李姐拜托你這么說的?”
“不是李姐拜托我。陸冰雪,我承認接近你確實是受了李姐之托,但是喜歡上你卻是我自己的事情,我那天不是跟你說過‘情不知何起,一往情深’嗎?我連自己都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你的。”
“嘿嘿!你這人腦子有病,公司里有那么多干干凈凈漂漂亮亮的小姑娘你不喜歡,卻偏要喜歡上一個半老徐娘,我要是個富婆,你說喜歡我我也就認了,可是我還負債累累呢。我就納悶了,你一個帥帥的小伙,職業又那么好,你怎么會看上我這樣的呢?李雨晨,‘喜歡’二字是不能隨便說著玩的。”
“陸冰雪,你看我是說著玩嗎?”
“我無語了。”
“陸冰雪,給我一次機會,也給自己一次機會,讓我們以戀人的身份試著交往一段時間,好嗎?”
“對不起!我不想跟你試著交往,我不想以后受到傷害,我現在只想一個人過安安靜靜的生活。”
李雨晨沉思了片刻:“知道了。”
李雨晨只喝了一碗小米粥,喝完又去仰靠在沙發靠墊上,一點兒也沒要走的意思。
我坐在電腦前根本無心看小說,腦子里想的都是怎么把李雨晨這家伙趕走,忽然想起李雨晨打了張竹君兩耳光的事,我轉動電腦椅朝向李雨晨:“喂!李雨晨,你應該回去安慰一下張竹君,她心里一定很難過。”
“她怎么了?”
我瞪大眼睛:“喂!你癡呆嗎?竟這樣健忘,你忘了你下班的時候打了她兩耳光。”
“如果不是你我能打她嗎?要安慰你去安慰。”
“我又沒讓你打她。”
李雨晨轉過身去背朝我:“懶得搭理你,反正我絕對不去安慰。”
見李雨晨不想搭理我,我故作溫柔:“李雨晨,你不是說喜歡我嗎?就算是為了我,你回去安慰一下張竹君好嗎?”
“你陪我?”
“我不陪你,我累了。”
“我也累了。”
“累了是吧!那就早點回家吧!還是自己的床睡著舒服。”
李雨晨不理我,躺在那兒一動不動。
見李雨晨不理我,我又故作溫柔地問:“喂,李雨晨,你在聽嗎?”
李雨晨答非所問:“陸冰雪,注定走進你生命的人,無論你怎么絞盡腦汁也不會趕走。”
我徹底無可奈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