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冰箱門，那瓶滿滿當當好像沒有開封的玫瑰蜂蜜就放在那里，一看到它，就能聯想到它甜滋滋的味道。冰箱里琳瑯滿目的，冷藏室和冷凍室里食物的品種十分豐富，有番茄，有雞蛋，有黃瓜，有青菜，有土豆，有魚，有牛肉，有蝦，有螃蟹……

看上去好像沒有什么異常。都是吃過的食物材料。

他伸出一只手，一個一個地碰觸著食物。

很新鮮。

表皮光滑有韌性。

突然！槐笑笑覺得胳膊上突然出現了什么東西，有些癢。他的頭保持著原來的動作，把眼睛的余光撇了過去。

這是一根頭發。

一根，有點焦的頭發！

上面還能聞到烤蛋白質的味道！（有點像羽毛燒焦的味道。）

他的身上突然出現了一根黑黃色線狀物體！

頭發是從哪里來的？

后背好像有些冷！

這個感覺！

跟昨天晚上看到槐常山的感覺一樣！

他猛地抬起了頭，密密麻麻的濃稠黑發就懸掛在他的頭頂上方。

黑發中間，是一臉小甜餅笑容的劉鑫楠！這個熟悉的僵硬的笑容弧度。

“你在干什么呀。”

不是小甜餅的正常的聲音，像是壞掉、餿掉的小甜餅聲音。

有過昨晚的經歷，槐笑笑心里有點譜了，都不帶打草稿的，脫口而出，“我找點吃的。”

唉，看來他越來越像人了，說謊話都不心虛一下。

聽到回答，嫂嫂又恢復了正常，捂住嘴巴笑道：“剛吃完又餓了啊。”

這兩次神奇的答題過程，讓他產生了一種回答機器人問題的感覺，觸發式提問，多選式回到。關鍵的問題可能就會觸發這種提問模式。

電視機放著不變的電視劇，玫瑰還是老樣子，冰箱里的東西是不是也都是每天這個樣子。也許明天可以再確定一下。

他還在思考，槐常山一個白眼橫掃過來，“臭小子，你是豬嗎，這么能吃。餓就自己找點吃的。不要沒事就打擾我跟你嫂子。楠楠是我一個人的！”

“你哥有個老婆容易嗎我！”

“好的。”利索地答應。你的你的，你的老婆當然是你的。不管是人是鬼，你老婆還是你老婆。

……

不去理頭腦幼稚的哥哥槐常山，他重新思考起來。也許這根頭發上有什么線索，槐笑笑不太明顯地拾起了自己胳膊上的這根頭發，‘藏起來，觀察一下。’但還是被捂著嘴的劉鑫楠看到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哎呀，最近頭發掉得厲害，真是讓人不好意思。”就想把槐笑笑手上的頭發拿過來。

動作有時候快過意志，手一縮，槐笑笑下意識地想要藏好這根頭發，“沒事，我去扔吧。”說話間，不給嫂嫂拒絕的余地，拿著這根頭發就往黑色垃圾箱走過去。

“那……那好吧，謝謝笑笑。”

槐常山就看不慣那臭小子的模樣，哼，大燈泡，“楠楠，快點過來，我想你了。”

“好……好的。”粉紅泡泡。

……

趁著哥哥和嫂嫂正膩歪著，槐笑笑保持原有的速度走到黑色垃圾桶那里。身體微微側著，彎腰下蹲，背對他們，借著身體的阻擋，把手上那根有點焦的頭發迅速而又隱蔽地藏到自己的口袋中。

做出扔頭發的姿勢。

幸好，這次后面沒有再出現什么奇怪的東西，不然還要想個敷衍卻合理的答案，麻煩。

……

黑色的垃圾桶里，空空蕩蕩的，只有幾張皺巴巴的白色餐巾紙，沒有其他的垃圾，也看不見吃過的零食包裝。

三天沒倒過垃圾的垃圾桶是這個樣子的？

一定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假裝扔完頭發，槐笑笑裝模作樣地喃喃自語道：“扔完東西要去洗個手。”也不知道說給誰聽的。

打開水龍頭，用六部洗手法洗著手，眼睛卻不斷地偷瞄廚房里的廚余垃圾桶。

黑色的垃圾桶里，也都干干凈凈的。

‘果然。’

這個地方果然很奇怪。

確定了自己的想法，眼睛又不由自主地觀察起了在木門縫隙里面的藍色煤氣罐，還是那樣的平常，看不出一絲異樣。收回眼光的時候，就瞄到了放在櫥柜上沒有瓶蓋的大油瓶。

總覺得有些熟悉。

槐笑笑用餐巾紙擦干自己手上的水滴，把餐巾紙扔到黑色的垃圾桶里。

明明扔進去了，里面卻還是先前的樣子。

那么，垃圾到底扔到哪里去了呢？

是時空被固定了嗎？

還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原因？

在廚房呆太長終究感覺有些不妥，槐笑笑一邊思考著，一邊走了出來。想想還是有點不放心，轉回去把那瓶沒有蓋子的油瓶往角落里推了推。

……

10點了。

又到了睡覺的時間。

回到自己客房臥室的槐笑笑拿出那根藏好的焦頭發，仔細觀察起來。鼻子嗅一嗅，焦的。眼睛看一看，黃的。用手摸一摸，一點點地消失了？

消失了？

這個消失方式……

就像主人靈魂消失的樣子。

劉鑫楠是靈魂狀態？濁氣會是她嗎？

分析一下。

劉鑫楠，三天不變的紅裙子；能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邊，會用奇怪的語氣問問題；頭上的頭發烏黑亮麗，但是掉下來就變成了焦掉的黃色頭發。

這預示著什么嗎？

焦掉的頭發，焦掉的頭發……

奇怪的神態……

懼怕煤氣閥門……

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這件奇怪的事情跟煤氣有關。

焦掉的頭發……

焦掉……

火燒！

會不會是煤氣爆炸？

可是？

記憶中劉鑫楠不是結婚的路上就死了嗎？

還是？

記憶有問題？

隔壁和諧的聲音還沒有停止。

要不？

去觀察一下？也許有什么關系的信息，也許還會遇到觸發式提問。按照之前的情況，只要及時回答問題，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

空有記憶，但是缺乏實際常識的槐笑笑絲毫不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什么缺德的。發現奇怪的事情，去觀察一下，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經過一次的實踐，槐笑笑已經能比較熟練地出門了。

站在主臥門口，他遲疑了一小下。

進別人的房間？

是不是……不太好啊?

來都來了。

進去看看？

在黑暗中，他準確地把手放到了門把手上，悄悄地轉動門把手。

門……

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