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時節(jié),夜晚風(fēng)寒,湖水冰涼刺骨。
“太冷了?。?!嘶……”。
湖水澆在身上,猶如拿著冰塊在硬生生割肉一般,寒冷異常。冷意可直入骨髓,外表皮膚肌肉更是被凍得麻木僵硬,生不出其他知覺了。
但少年心中卻樂開了花,雖然被凍得麻木僵硬,但正因如此清洗傷口時傷口的疼痛反而被大大減少。
一邊澆水清洗傷口,一邊低聲哀嚎道:“喔喔……好冷好冷…呃啊……嘶”。
清洗許久,周邊的湖水都被染紅了一大片,在少年的不斷呻吟中終是把傷口都清洗干凈了。一邊穿著衣服,一邊自語道:“啊!太冷了!得烤烤火,暖和暖和。這衣服這么濕,穿著該生病了!”
少年穿好衣服,往島上張望,發(fā)現(xiàn)這島上雖無樹,卻有不少枯枝樹葉。這倒是很奇怪了!可能是湖水深時帶來的枯枝樹葉,待湖水水位下降之后,這些枯枝就留在了這島上,少年心中猜測道。
少年正欲離開,去拾些枯枝來烤烤火,可湖水中一閃而過的黑影吸引住了少年。
少年還以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黑影還多了幾道。少年忙蹲下身子,仔細往湖水中瞧了瞧。
原來是魚!
少年眼前足有五六條魚在附近游來游去,大小不一,大的有四指并攏那么大,而最小的僅有二指大小,通體呈黑色。少年心中驚喜萬分,居然是花雨魚!
花雨魚,極為珍稀的人間美味。肉質(zhì)極鮮,異常難得。難得之處在于它一年之中只會出現(xiàn)半月左右的時間,其他時間都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即便是捉住了許多,準備養(yǎng)著慢慢吃,可待那半月時間一過,蓄養(yǎng)著的花雨魚不知為何都會死亡,而死掉的花雨魚若不在半日內(nèi)烹煮了,那肉質(zhì)就會異變,再吃時已是難以下咽。
而花雨魚出現(xiàn)的那半月時間就是在初春之內(nèi),待春雨初下,野花含苞,花雨魚便會出現(xiàn)了,而且只出現(xiàn)在水質(zhì)極佳之處。
如此難得,又美味至極,是人間達官顯貴競相追逐的珍品。即便是在饞嘴的修真者眼中,也是享有極大的美譽。
如此,也難怪少年會這般驚喜了!本還不覺著餓的,可一看見花雨魚后,寒意瞬間消退,餓意席卷而來,瞬間侵占了少年的意識。
“啊!好餓好餓!”少年強忍著不流口水,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湖中的花雨魚,默默念叨著。
那幾條花雨魚也不離開,就在少年剛才清洗傷口的那一片水域游蕩。在仔細看了一會之后,少年終是明白了過來,原來這幾條魚是被自己的血給吸引過來的,想不到這魚竟然好這口!知道了吸引花雨魚的方法了,那以后豈不是有口福了,少年如是想到。
“嗯,你們這些饞嘴的家伙!統(tǒng)統(tǒng)跑不掉!”少年欣然自語道。
就近尋了一根較長較細的枯枝,用力試了試還挺結(jié)實的,少年準備將其作為魚叉,來叉魚。
叉魚,講究的就是一個快準狠。一次叉一條魚,經(jīng)驗豐富的漁夫能輕易做到。但想通過叉魚的方式來將眼前的這個小魚群統(tǒng)統(tǒng)捕獲,尋常人難以做到。
因為一般叉中一條魚之后,魚群便會受驚四散逃跑,再不給你出手的機會。
少年要做的就是在魚群受驚逃掉之前,盡可能多的叉到魚。少年心中合計,只要速度夠快,應(yīng)該能叉到三四條魚。
少年扭了扭胳膊,活動了幾下手腕,開始慢慢靠近魚兒們,一只腳先緩緩探入水中,在不驚動魚兒的情況下,盡可能地拉近與他們的距離。
借著月光,鎖定了三條最肥的花雨魚,瞄準魚兒下方,少年咽了口口水,“魚叉高舉”,揮“叉”入水,瞬間那根枯枝上便多了三條黑色的魚,而剩下的魚兒早跑沒影了。
看著被串在一起的三條魚,少年心中欣喜不已,自語道:“夠了夠了!這三條最肥美,另兩條還太小,就不要了”。
少年在水邊找了塊棱角銳利的石頭,先將魚兒開膛破肚,去掉臟腑,再好好清洗干凈。
把魚清洗干凈之后,少年又沿著水邊走,似乎在尋找什么。
“嘿,果然有”,看著水邊生長的幾株紫色植物,少年欣喜道。
零星草,只生長在有花雨魚出沒的水域附近,是一種能去除腥味的奇異植物。對于吃魚者來說,零星草應(yīng)該是魚類的黃金搭檔了。不僅能有效去除魚腥,還能保護魚鮮不減。
采了幾株,清洗干凈之后,少年將其用力揉碎,零星草一碎,頓時出現(xiàn)了許多紫色汁液,少年便把汁液都涂抹到魚的表層鱗片之上,涂完之后,再把零星草均分塞到魚腹之中,如此方能充分發(fā)揮零星草的作用。
忙活了半天,終于把魚準備好了。少年尋了一處平坦的地方,將魚先放在那兒。然后四處去拾撿枯枝準備生火。
待拾了不少枯枝之后,少年一摸腰間,頓時愣住了。
呃……打火石不在身上。??!對了打火石之前放在包袱里了,可包袱之前被扔在叢林里了。
少年看著地上的一堆枯枝和三條花雨魚,心想:烤不成火就罷了,難道要我生吃這魚?
唉……肯定腥得很!
“咦!”少年腦中突然畫面回閃,驚嘆出聲。他突然想起剛才用來“宰”魚的那塊石頭非常眼熟,好像是燧石。
少年再跑去拾起來一看,還真是燧石,頓時心中又升起了希望。
只是這塊燧石很濕,不易打火了。但這小島上應(yīng)該不止一塊,少年便開始在小島上仔細尋找還有沒有其它燧石,不一會兒的功夫,少年就又尋到了兩塊。
一切準備就緒,少年開始著手生火,弄了些干枯的野草,“啪…啪…啪”燧石相撞,火光四濺。
青煙漸起,火著了!
不斷往火堆里添加枯枝,火越來越旺了。看著熊熊火光,少年由衷的感嘆道:“啊!太舒服了!真想鉆到這火堆里睡一覺!”
見火勢已旺,少年便用一根樹枝把三條魚串一起,然后舉在離明火三指距離的地方烤。
少年正低頭擺弄著,不時添加些枯枝,忽然聽到有腳步聲臨近,抬頭一看,少女正慢步走來。
少女身上黑衫破爛,大部分應(yīng)該是在逃亡時被刮破的,而且也是渾身濕漉漉,本就破爛的衣衫都緊緊貼在了身上,勾勒出完美曲線。
少年只看了一眼便覺得不妥,隨即便將視線都集中到了少女臉頰上。少女臉頰上也有著幾道傷痕,但看上去卻仍舊美得不可方物。
看著少女走來,少年情不自禁的慢慢站了起來,嘴角自然上揚,說道:“快來坐下烤烤火,很暖和的。我還找到了好吃的,你看!”說著,少年揚了揚手中的烤魚。
少女于距火堆兩三米處停下腳步,看著少年,開口道:“你是誰?”
“我叫一陽,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