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逸軒和藥師在漫天風雪中疾馳著,身后面首先塌陷的是南山頭,整個山都是空的,巨大的鐵鏈在空中隨意摔打著,連著爆炸的聲音發出震天的怒吼聲。趙逸軒在這一路上都在保護著藥師的安全,他擔心藥師受到傷害,他又不會功夫,最后他干脆是背著藥師下山的,好在他的輕功好,兩個人沒有受到什么傷害,最后,兩個人拖著疲憊的身軀來到天下樓。
今天的天下樓亂哄哄的,大家都在七嘴八舌的討論著遠處昆侖山發生的事情,有人說:“這是老天爺發怒了,看到他們做了那么多的壞事情,現在是在懲罰他們呢,”而有的人說:“這是仇家找上門了吧,”更多的人抱著看客的心態在討論著,熱鬧極了。他們兩個人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坐了下來,經歷了這么大的陣勢,兩個人還有點驚魂未定,對于趙逸軒來說,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做這樣大的事情,更對于藥師來說,半生都在舍己救人,而現在不敢想象自己制造了這一切。兩個人先要了點酒,幾杯薄酒入腸,整個人暖和多了,神情稍微的緩和了些,這時候兩個人才要了幾分簡單的菜,兩個人的肚子已經咕咕作響了。
兩個人一邊吃著飯一邊聊著天,趙逸軒在昆侖山上認識藥師后就一直在準備著下山的事宜,都沒來得及請教藥師的名字呢。這時候心里沒有了壓力,兩個人高高興興天南地北的談論著,談論天下大勢和人生感悟。趙逸軒問道:“先生大才,以前限于王府而不得自由,現在先生還是要博恩天下,讓您的醫術名揚天下,”此時,藥師異常開心的說:“吾已六十又六,不知命能活多久,然我定會把自己所知的一切都用來拯救世上的所有人,使自己不再徒留遺憾。”趙逸軒聽著有點悲傷,就端起一杯酒敬藥師到:“莫請先生如此介懷,前方道路且長,終將如您所愿,”說完兩人痛快的舉杯同飲。
這時趙逸軒問藥師道:“在山上時,心里裝著事,就沒有詢問先生的名諱,現在可以請您說說嗎?”藥師聽他這樣問,他也沒有拒絕,慢慢的說:“我自己都快忘記了自己的名字,我叫陳佳,祖輩上就是宮中御醫,到了我這兒,算是把祖輩們的幾世英名都給毀了,”“不會的,世事變遷,每個年代都有不一樣的變化,這些不是我們個人所能左右的,”趙逸軒安慰道。他們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時間持續到晚上,他們并沒有著急趕路,打算在天下樓住一宿,養足精神,第二天再接著趕路。
昆侖山下的夜晚異常的安靜,上次趙逸軒沒有注意到這些,他所有的思慮都在昆侖山,而現在他可以好好欣賞這里的夜景,也可以想想遠在他方的父母、師傅,當然還有秦雅娟。雪山下的夜晚還是寒冷的,天空中偶爾飛過一只雪鷹,孤獨的傲視著這個世界。這時候聽到有敲門聲,他走了過去,輕輕的打開房門,原來是陳佳先生,他趕忙把先生迎了進去。陳佳說:“我看到你的房間燈還在亮著,想著你可能也沒睡,就過來和你聊聊天,商量一下我們明天去哪里?”趙逸軒一時也沒想好,就問著陳佳道:“先生可知道湟中地區嗎?”“嗯嗯,怎么了?”陳佳看著他說。趙逸軒給他講述了自己知道的那件事,陳佳聽后感慨道:“看來我一心都用在了醫術了,竟然不知道還有這樣一個傳說呢。湟中距離這里很近,要不我們過去看看,反正也無瑣事嘛,”趙逸軒聽完點點頭。陳佳說:“湟中是羌人地盤,這點我知道,當然有的地方是很平坦的草原,早早的休息吧,明天早起趕路呢,”陳佳走出他的房間后,他激動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想著就要出發去湟中了,自己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第二天早上,大霧彌漫著整個山間,遠處的昆侖山白茫茫的一片,啥也看不見,他們兩人騎上馬回頭望著昆侖山。“雖然今天的它經過爆炸的創傷,但是在不久的將來,它依然是雄偉圣潔的,”陳佳對著趙逸軒說到,趙逸軒肯定的點了點頭,隨后,兩個離開了。
從昆侖山出發向北的方向是湟中,在昆侖山偏東的方向就是江水和河水的發源地,他們一路朝東走去。一路上人煙稀少,不過這里環境優美,干凈的就像初生嬰兒的眼睛一般。他們來到源頭旁的一個村子,這個村子名叫納西塔拉,根據當地人的意思就是“心肺”,為啥這樣說?據說從這里發源出去的河流穿越了好多個國家,它哺育了千千萬萬的人,而且這里如果遭到破壞,那么所有地方的人都要受到影響,所以說這個地方才如同人的心肺一樣重要。他們兩個人在村民那里打聽了去往源頭的路,這路上充滿了沼澤和濕地,河網密布,人走在上面要走千萬分的小心,否則就會被淹沒的。
兩個人帶了兩根丈二長的木棍,走在路上的時候都是把棍子橫著,如果出事往下陷的時候還能有所反應。他們來到源頭時,兩個人都被眼前的景色驚呆了,它是那樣的美,藍天下面有白鷗在飛翔著,從源頭出來的水流向不同的方向流淌著,水是那樣的清澈,陳佳嘗了嘗它的滋味,甚是甘冽,微風徐來,吹在臉上,那真的是一種享受,兩人的感受似乎到神仙居住的地方了。兩人慢慢的走近源頭的那個地方,上面有塊玲瓏剔透的秀石,上面寫著“江河源”,而在距離這里不遠的地方有一座凸起的山丘,上面有許多的溶洞,應該是多少年前流水倒灌和長久的風蝕所形成的,兩人朝那里走去。來到此處,發現有生活的痕跡,這里的洞口都不太深,他們在其中的一個洞頭發現了一塊火石,。所謂火石,就是因為它常年不易發潮,能夠起到干燥的作用,他們在火石中間發現了一個木盒子,打開后,里面有幾本書,上面寫著《子房略》《白靈山人游記》,除了這幾本書外,在盒子的最下方有一塊布條,上面寫著:“贈與有緣人,謀與千萬家,”這是當年百靈山人的良苦用心,趙逸軒鄭重的接過盒子,朝著火石的地方三叩頭。陳佳看著這個年輕人,心里甚是敬佩,對一個百年前的人和事都能如此,何況現今,將來他一定會有所作為的。
兩個人出了山洞,離開源頭,走過那段沼澤地后,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回過頭望著這個神奇的地方,此時的源頭,在陽光的照耀下,它光彩奪目,它那源源不斷的慷慨滋潤著每一個屬于它的兒女。趙逸軒他們站在那里,久久不愿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