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聽這個年輕人要救出自己的孫女,心里莫名的很溫暖,但是他還是不能相信這個年紀輕輕的人有那么大的本事嗎?他沒有一兵一卒,沒有幫手,看他的樣子也是個孩子。或許是他聽到這樣的事情很憤怒吧,也或許是同情,也許更多的是寬慰我們吧。他對這個年輕人說:“你快休息吧,天已經這么晚了,外面的馬我給喂些草料,人吃的不怎么樣,馬吃的還是能管夠的。”老人出門后,給馬抱了些青草,就進屋陪老伴去了,不多會就把燈熄滅了。
趙逸軒從屋里出來,看著天上的月,發出聲感慨:“人間多艱,難得團圓,明月當空,奈何人間總有不平事。”他看著馬兒吃的差不多了的時候,悄悄的牽起馬,拉著馬走出院門外,一躍而上,用力的用鞭子抽了下,馬飛快的向寂靜的深夜奔去。一路上走的很快,大約后半夜,他來到了醴陵城下。望著“醴陵”這兩個冷冰冰的字,他除了一腔憤怒,心里再沒有想到其他的什么,甚至他都忘記了多年前曾經跟著醉鬼先生的弟弟初次來這里的情形。
此時的醴陵城門靜靜的矗立在那里,城墻高而厚,月色有一半照在了它上面,這時候看起來有點陰森的感覺。他把馬栓在城墻下,也沒有過多的浪費時間,他擔心自己時間浪費的越多,那位女子就越危險。城墻雖高,但是也沒有子午嶺高,只見他栓完馬后,雙腳蹬地,一轉身,從城墻上飛了上去,這只是一個轉身的時間。他想打開城門,牽走自己的馬,不過他看到駐守城門官兵的旁邊有許多戰馬,此時除了幾個站崗的官兵外,剩下的人都已經睡覺了。他悄悄的騎走了一匹馬,由于馬廄距離官兵住的地方較遠,走的時候沒人發現。他狠狠的踢著馬肚子,朝著城內奔去。醴陵城雖然很大,但是醴陵府衙他還是知道怎么走的,不多會,他就來到了府衙外面。他放走了馬,自己躥上房頂,越過幾個院子,來到府衙的后庭,這里是醴陵郡守家眷的住所。他在房頂上仔細的辨別著,聽見不遠處傳來醉酒大罵的聲音,他順著聲音尋過去。只見這個院子很講究,假山、小橋流水、走廊等設計巧妙,此時正值后半夜,所有人都應該熟睡中,而此時的郡守后院,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正堂上坐滿了人,每個人衣著光鮮,兩側都是擺滿了各種佳肴,這時中間有幾個舞女在跳著,后邊是樂師在彈奏著。只聽見有個喝醉的人破口大罵:“小爺今天興致勃勃,在街道上遇見一鄉下小妞,長的那叫一個水靈,小爺喜歡,讓她跟著我享福,每天錦衣玉食,可是她還性子大,偏不跟小爺。最后我沒有辦法,把她請到了我府上,這不,到現在還不吃不喝,我好臉陪著,還破口大罵我。說我是土匪,是流氓,綁架了她。”這個人說著又喝了口酒,接著打了個嗝,仆人給了他一條毛巾,擦了擦臉,這時候有人附和道:“馮大少爺看上誰,那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換做她人,還是搶著來,少爺莫惱,這女人嘛,你給哄著,過幾天還不是乖乖的就從了。”這位公子哥這時候已經站不穩了,搖搖晃晃的扶著椅子指手畫腳的說:“小爺我哄她,想的美,她算什么東西,她要是還不識相,小爺我就把她強辦了,然后再讓她回家,看她能把小爺咋樣。”說完后咣當一聲就癱坐在椅子上,眾人附和道:“馮公子霸道。”眾人大笑著又端起酒杯鶯歌燕舞著。
趙逸軒在房頂上聽到這些,火冒三丈,他恨不得下去好好教訓下這些人,但是他的當務之急就是要找到那位女子,現在還不能打草驚蛇。他踩著瓦片,來到一個亮著燈的屋頂上,看到門外還有兩個人站崗著,他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他想從這兩個人嘴里打探出女子關在哪里的消息。他從屋頂一跳,跳到兩人的面前,兩人沒有反應過來,他瞬時用手指向兩人的頸處點去,哪知兩人太不經打,便昏死過去了。
他一腳把這兩人踢到旁邊的草叢里,就立刻走進房間。房間里面空無一人,桌子上放著沒有動過的飯菜。他想了想,感覺哪里不對勁,就看著這間房子。
原來這是書房,書房怎么會有兩個人站崗呢,難道是有啥重要的東西嗎?
他在這間房子里快速的查看著,不禁笑著搖了搖頭,心里想:“這樣的紈绔子弟,書房里居然有這么多書,真的是打腫臉充胖子,”就在他想這些的時候,看著書柜旁邊的花瓶他停住了。這個放瓶子的桌子怎么這么多的滑痕呢,他用手試了試,結果瓶子動了,書柜慢慢的打開了,里面竟然還有個房間。他立即進去,警惕的看著里面,只見床上坐著一個女子,渾身被捆綁著,嘴里塞著東西,臉上有被抽打的手印。這時候女子看著有人進來,她掙扎著想要去拼命,怎奈自己雙腳被縛,根本動彈不得。趙逸軒看到女子的舉動,想必她是誤會自己了,立馬用手取出塞在她嘴里的東西,女子就要大罵,他趕緊用手捂住女子的嘴,聲音壓的很低,他看了看外面對女子說:“我不是要來害你的,不要吵,聽我的,我帶你出去,”他在說這話的時候已經解開了綁在她身上的繩子。這個女子走了兩三步就要倒地上了,趙逸軒趕緊抱起她,匆匆走出屋外。在皎潔的月光下,他懷里抱著女子,縱身躍到房頂,不一會,就出了府衙。此時的街道的靜悄悄的,他背著這個受到驚嚇的女子向城門口走去。
趙逸軒在大街上走著,背上的女子用很微弱的聲音問道:“你是何人,為何要救我?”他來不及多想,就問道:“姑娘你是哪里人,家里都有誰?哦對了,在府衙上還有沒有像你這樣強行被綁的女子了。”姑娘聽到他這樣說:“我是白天在街上玩的時候被人強搶去的,不過我寧死不從,他沒有得逞,其他人,我沒有聽說啊,也沒有見到其他人。”趙逸軒聽她這樣說,那大概就是你了,女子好奇著說:“什么意思,什么就是我了?你也要搶我做你的小妾嗎,”女子這會心里踏實了,自己也被救了出來,這個人看起來沒有惡意,她也就開了這樣的一句玩笑。
趙逸軒聽到女子這樣一說,臉上乏著紅,這是他長這么大第一次接觸女人,不過他想的是趕緊確認下她的身份,不然,老人的孫女還沒救出來就麻煩了。他用很嚴肅的語氣問道:“你是哪里人,快說?”女子見他一臉正經,就認真的回答道:“我家是獵戶,在距離醴陵城南的六十里處,”“家里有你的爺爺奶奶,院子旁邊有個梧桐樹,你和奶奶經常睡,你父親幾年前戰死了是吧,”他急切問。“嗯,是啊,你怎么知道?”
趙逸軒聽見女子這樣回答道,他舒了一口氣,轉頭望著女子對她說:“那就是你了,我可以舒口氣了,我們得快點走,別讓你爺爺奶奶著急了。”這時候他才發現女子在月色的映襯下,顯得更是優雅大方,她就像那潔白的雪,一點的瑕疵都沒有,亭亭玉立,嬌滴滴的臉龐,那柳條似的身段都讓他渾身發酥,他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這樣,只是看著他,他心里就有莫名的感覺,這種感覺也說不清楚。女子被他這樣看的有點害羞,女子溫柔的說道:“我們不是回家嗎,怎么還不走?”“哦對、對、對,我送你回家,”他結結巴巴的說道。
此時,月亮已經偏西,他們來到城門口,打開城門,那匹馬還在那里,他把女子抱上馬,讓女子雙手摟著自己的腰,他則快馬加鞭,朝著來時的路奔去。路還是靜悄悄的,山林里不時有鳥兒的鳴叫聲傳來,他估摸著趁在天亮前能見到女子的爺爺奶奶。
月亮慢慢的下山了,天漸漸的亮了。遠遠的就看見了那個院門前梧桐樹,我們終于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