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住，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驚疑之余抬頭，卻撞見了他深邃不見底的眼眸，里面藏著太多太多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緒，

眼前的人似乎變了一個人……

“你是誰？”白汐語氣平淡地讓她自己心頭一跳，隱隱地好像有什么東西脫離了她的…理智，這種感覺，意外地討厭不起來。

她盯著眼前熟悉的臉，但卻不是她所認識的北堂修。

“少年”同樣盯著她，幾秒后，忽地輕笑出來，這一刻，眼里的所以情緒似乎都華為虛無，只剩下那微弱的希冀，

伸手輕輕撫摸她胸口（咳咳咳，純潔畫面不要想太多），她的心跳平淡地沒有一絲起伏，小心又心疼地道，“還疼嗎？我的肩膀給你靠……”

話尾未落，那熟絡的語氣讓她下意識攥緊了他衣服，腦子里閃過一副畫面：

在一片荒蕪的地界，片草不生，死氣重重，她一襲紅衣站在那里，腳下是累累白骨與去不掉的濃厚黑氣，雙眸如一潭死水，帶著死神般的寒意，俯視一切……

“你……”

“不不不不不不，你什么也沒有聽到，什么都沒聽到。”“少年”慌亂地想要捂住她耳朵，捂好之后又覺得不對勁，都已經聽到了再捂又有什么用，

然后對上她的目光后，忽地像一直驚慌的兔子，收回手，卻不知何處安放，神色惶恐，“汐汐，你不要生氣。”

“汐汐，是我說錯了。”

“汐汐，生氣不好，不要生氣……”

……

“少年”喋喋不休地自我否定地向她道歉，全程低著頭，看都不敢看她一眼，但白汐卻深刻感覺到他在劇烈抖動，他…在害怕？

為什么？

怕…她生氣？

白汐頓了片刻，眼眸里依舊沒有多少起伏，但她確定，現在的她跟平時冷靜的她不一樣，

強硬地扭過他的臉，兩人對視，“少年”眼底還未來得及收回的懦弱、害怕、無助、執著、病態…他還惶恐不安，

“汐汐，不要生氣，不要生氣，不要……”怕我，我會很乖很乖很乖的。

“我沒有生氣，”垂眸，白汐掀唇道，語氣中帶著一絲連她自己都未察覺的無奈，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少年”，

“雖不知道何緣故，但我似乎對你生不起氣來。”

“少年”在白汐肯定又清冷地聲音中漸漸平靜下來，眼眸里是化不開的喜悅，一下子就把之前陰暗的情緒一掃而凈，

俊美的臉上是放肆又帶著點局促的笑，興奮地抱了抱她，汐汐沒生氣，沒生氣，真好，好希望一直這樣……

白汐被“少年”的舉動弄得哭笑不得，這人還真是喜怒無常，真難哄。

此時的她選擇性地忘記了她自己也是這一類人。

“對了，我們之前是不是認識？”

“少年”小心翼翼地關注著她的反應，遲疑地點了點頭。

“關系很好？”

“少年”再次點了點頭，眼眸明顯亮了幾瞬。

“還有，”白汐停頓片刻，思索著，他剛剛的反應…“你知道我心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