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亞·張很是激動，她一直注意著亞瑟的反饋，她雖然精疲力竭，但是她的意志力一直在幫助她保持冷靜，她已經(jīng)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孩子，但是當年的那種奇妙的似乎又出現(xiàn)在她的世界里。那種離奇的陌生感已經(jīng)在腦海中散開，就好像一只強大無比的野獸出現(xiàn)，將所有的一切都打亂重來。

她想起來自己的奶奶對浮屠的描述，和對佛教的向往。

她并不和自己的奶奶一樣是一名佛教徒，她更希望一次來獲得對這個世界的理解。她一開始關注投身于生物就有這一種想法，她希望能解答人類的存在意義。

我是誰？

我從哪來？

我要去哪？

人類一直都沒有找到解釋，難道人真的就是隨機產(chǎn)生的？那么是不是一頭老虎也能進化到人這種層次？可是比人類古老的動物也有，為什么它們沒有進化到這種層次呢？年幼的她開始了解其他的宗教，并開始對生物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而后的十幾年里，索菲亞并沒有在生物學上找到答案。伴隨著她了解的越多，她就越是感覺到自身的渺小和自身知識的匱乏。

但是她那天突然看到一封雜志上刊登著王松齡女士的文章，文章上面講述了有關于人類在物理學上的解釋。就像是丘比特之箭那樣，一下子就射中了索菲亞的心。于是她開始準備轉學物理，這在當時，她的導師是極力勸阻她的行為，因為就像是那種明明就要大成的高手非要自廢武功去學另外一種武學一樣。

她坐在座位上，盡量不讓自己表現(xiàn)出什么感覺。“啟動農(nóng)丈人。”

“等等，索菲亞。你確定？”尼克斯有點驚訝，他感覺有些奇怪。“你還有什么東西要運算。農(nóng)丈人運算起來，能量消耗是我們目前還供應的起，但是過熱怎么辦。”

農(nóng)丈人，世界上排名前十的超級人工智能，搭配的強大計算機則是排名前三的超級運算機。事實上，農(nóng)丈人真的是屬于這個時代能夠到達的極限了。如果不是它的計算機還不足以承受過熱的機體，讓它排名第一也沒有關系。

“相信我，尼克斯。我們需要更大的運算能力，農(nóng)丈人是少數(shù)幾個能夠達到那種計算量的人工智能。”索菲亞知道，亞瑟的運算量事實上還達不到能夠解析模型的程度。“我們只是利用它一段時間，它應該可以承受這種熱度。”

尼克斯看著索菲亞的眼神最后還是讓步了。“好吧。”

“農(nóng)丈人為您服務，請輸入您的命令。”

“第一，我需要找到21世紀所有的大型事故，人為和非人為我都要，將他們代入時間之海模型，進行模擬水流運算。”索菲亞想了想，又補充道：“還有那些出現(xiàn)好人好事的，所有的幫助他人的行為。”

“第二，接管亞瑟的運算任務。”

“已加入運算之中，請您耐心等待。”

伴隨著農(nóng)丈人下場，亞瑟就已經(jīng)被解放出來。“很抱歉，博士們。我的運算量似乎還不足以支撐整個模型的運算。”

“亞瑟，你已經(jīng)盡力了。”尼克斯對著亞瑟說道：“不過，你還有很多的事情要運算呢。”

“我明白了。”亞瑟知道，尼克斯害怕他有什么嫉妒和自卑的情緒，但是，他還是不能夠明白這些情緒的意義。

“時間之海模型已經(jīng)處理完成。”

事實上，亞瑟的運算速率和農(nóng)丈人確實無法相比。

“好吧，農(nóng)丈人，將我們的模型導出來。”尼克斯說道：“亞瑟，接管農(nóng)丈人推演的模型。辛苦你了，農(nóng)丈人。”

“明……”農(nóng)丈人甚至連明白都無法說全就又一次進入了休眠。

索菲亞看著被亞瑟擺放起來的圖片，說道：“我們需要研究出一個機器好讓農(nóng)丈人能夠好好運算的設備了。”

“我們可以改造下粒子儀器。但是，我們需要關注現(xiàn)在這個東西。”

索菲亞順著尼克斯的手指看向了已經(jīng)排列好的時間之海模型。巨大的的浮屠塔就擺在正中央，傲慢又莊嚴的佛塔就那么地出現(xiàn)在她們的眼前。

“虛擬投影可以嗎，亞瑟？”尼克斯問道：“如果不行就算了。”

“可以，先生。”

隨后，索菲亞和尼克斯插上了虛擬芯片。二人墜入了時間之海的模型里，尼克斯伸出手，“事實上，這比我看到那個納米裝甲更加令人感到震驚。”

“畢竟那個至少可以研究出來，但是，這個完全就是自然存在的。”

“自然？”

“我們一定是對的，時間一定就是這個模型。尼克斯，我們發(fā)現(xiàn)了時間存在的形式。”相較于索菲亞的堅定，尼克斯倒還是比較現(xiàn)實。

“我不這么想。”尼克斯看著內(nèi)部幾乎應有盡有的佛塔，他感覺到又是一段未知的情況。“如果時間真的是這樣，為什么我們不能感知？”

“因為我們沒有那種能力，我們不是那樣的生物。我們不是可以需要時間生存的存在。”

“什么？”

索菲亞看著仍然感到奇怪的尼克斯，說道：“你難道還不明白嗎？魚怎么可能意識到水的卒存在？我們?nèi)耍耆杏X不到空氣的存在。氣體是存在，液體是存在，但我們能感覺到它們嗎？”

尼克斯反駁，“我們能感覺到氣體。”

“如果沒有太陽呢？我們感覺不到它，我們無法品嘗它，只有在有風的情況下感受到，可是如果沒有太陽引起空氣的流通，我們又怎么感覺到風呢。”

“魚也是這樣，它感覺不到液體的。它進入氣體就像是我們從氣體中進入液體那樣，我們和他們其實差不多的。”

“你幾乎要說服我了。”

“一定有什么東西能夠在時間里生存，也許它能夠在氣體和液體中存在，但是，一定有什么東西可以在時間里生存。”

索菲亞相信著，她知道自己開始要接近世界的真相了。也許很久，也許就在遇到那些存在的時候。但是她將要知道那些屬于世界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