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是家庭里的第二個兒子,所以他的父母也沒有把凱文引向科研這一條路。而且凱文對于學術也沒有多少追求的欲望,只是把它當作自己家里大部分人都在從事的職業而已,所以凱文不會把它看作是自己未來會做的職業。
恐怕沒有人的童年能比他的更幸福了。他的祖父總是會帶他們下海玩耍,交他們如何辨認貝殼的種類和歷史,給他們演奏已經過時的藍調樂曲,他會將自己豐富的經驗在玩耍的時候與他們分享。他的父母善良、仁厚,絕不逼迫他們照他們的意愿行事,相反,他們給凱文的哥哥和凱文創造了種種快樂,凱文的哥哥和凱文樂在其中。或許凱文會一直成長,按部就班的生活。
但是凱文的哥哥因為交通事故去世了,凱文的父母完全放棄了手頭上的科學研究,并在凱文就讀大學的城市定居。凱文也開始在實驗室出現,他極為擅長生物科技,尤其是海洋類的生物。就好像為了彌補哥哥的位置,凱文漸漸地變了。凱文源自父母的天分開始慢慢地讓凱文和他的兄長一樣變得十分焦慮。
高中時期的凱文很喜歡旅游和寫詩,他喜歡自稱自己是一名探索者,他會經常去很多的常人很少去的地方。童年的時候,凱文就有意識地避開人群,他很少與周圍的人保持十分親密的關系,一直到他大學畢業,他才和一個感覺很有趣的女人建立了很親密的友誼。也就是伊麗莎白·紐約客。
伊麗莎白是一個天賦異稟的女生,在凱文看來,她很神秘,天賦出眾,極其具有想象力,她喜歡探索,刻苦堅韌,熱衷冒險。她有很多的騎士和愛情小說,她自己甚至自己在那邊譜寫故事,試圖將那些古老的東方神話整合起來,變成如同北歐神話那樣的故事。她會給自己的人工智能取那些英雄的名字,而且從未念錯過他們的名字。
伊麗莎白能在酒神和太陽神之間找到自己的平衡。在他們和睦的關系中,伊麗莎白就像一盞燈在黑夜里閃爍,凱文和伊麗莎白最后終于走到了一起,他們周圍的朋友一起祝福他們。凱文本來可能會在不斷的研究中變得越來越沉悶,他沖動的個性也會使自己變得越來越浮躁而且焦慮,但是伊麗莎白卻抑制了凱文的不良趨勢,使凱文變得和童年時候的自己一樣。
凱文·哈格——可能倒不至于被什么邪惡的念頭腐蝕他的精神,但是如果不是伊麗莎白向他展示如何在感性和理性中尋找平衡,并且使他自己的對待研究的態度擺正,他也許就不會成為像現在這樣完美的人,如此慷慨仁慈,善解人意,在熱情地追求冒險的同時還充滿善心和溫柔。
凱文看著在太空騎士里已經消失不見的伊麗莎白,呆了一會就回到了祖父的家中。這里的一切都和以前一樣,他想著。
童年的記憶瞬即在面前出現。
他看見了祖父和哥哥在嘲笑自己的寶藏,看見了父母和祖父之間的對話。
“先生,是否啟用虛擬現實模式?”
“不了,大布。取消吧。”凱文揮揮手,面前的音頻瞬間結束。感覺面前垂頭喪氣的似的人工智能的視線。“怎么了,大布?”
“先生有一份文件要發給您。”
“文件,好的,打開吧。”
熱情的男聲說道:“根據現有模式開啟,布局幾乎一致,文件投影開始。”
接著,自童年起就無比熟悉的藍調音樂響起,道恩·哈格出現在沙發上。
“你好,凱文。”熟悉的老家伙出現在沙發上,正好面朝凱文。“很抱歉現在才能見到你。說真的,你的變化很大。當然,我不是以一個爺爺的身份來跟你探討感情的,凱文。”
“每當我回憶自己成年時代的時候,總是覺得無以言表的快樂。可惜此后,不幸就開始玷污我的心靈,把我原本大有作為的光明前程斷送在陰暗、狹隘的自我中心里。直到后來我加入了星球實驗室。”
凱文沉默不語。
“我們開始研究一種很神奇的工具,一種可以讓我們掌握時間的工具,很奇妙,我們發明出來了那些儀器。一些奇妙的理論,簡單又直接的理論。”道恩拿起面前的憑空出現的杯子,接著說道:“就像是宿命一樣,我認為那個理論就像是送到我耳邊來的。”
“但是此后,我感覺到我會再一次墮入深淵,于是我離開了。我帶著第二個小型的時間機器和它們的組成部分一起。”
接下來道恩告訴了凱文一大堆他尚不知道的時間機器的各個用處。
“我知道你小時候跟我學過,但是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童年的事情我們真的不怎么會記得。誰能記得三歲之前的事情呢。”
“當然,這些都是舊的理論,說不定你能夠創造新的理論呢。過往的理論說不定會在你的這個時代被完全推翻,就我所知,在你初中的時候就已經有人要將宏觀和微觀的世界的理論合在一起。這肯定會比我掌握的理論要有力的多,因為我們也只是尋找在解釋而已,根本沒有奠基石,而新的理論,就是在已經發現的事實和基礎上,慢慢地加工再復盤。我真希望我能夠加入你們,可惜,我不能。我只能在網絡上獲得,然后再獲得,我根本沒有聽到,只是他們再演算我聽到的感覺。”
凱文看著有些傷感的祖父,說道:“但也許你想聽一聽?”
“不了,凱文。”道恩擺擺手,有些傷感地說道:“你進那個房間。”
“是的。”
“凱文,時間機器會讓人感到盲目,使用者必須是心智堅定的人。而且你不能強迫去改變時間,時間對于我們有著很深的仇恨。你不能使用它超過五十次,每一次不能超過一百年。這個時間機器的演算量還遠遠達不到那種程度。”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