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遺址了！”張皓與老秦同時說。
小木還沉浸在那首歌謠中，被他們突然打斷，努力了又努力，再也想不起后面的句子，十分懊惱。
“我知道一棵古樹！”老秦對張皓說。
“安諾曾經出現在一道山崖下面！那時候她應該已經從你們那兒溜走了，盡管難以解釋，但是我在來的路上遇到她了，我還以為是幻覺。”
“你遇到她了？！！！”老秦表示懷疑，“她穿著什么樣的衣服？”
“灰白色的運動服外面是透明的雨斗篷。”
“對！是她！”小木興奮了。
“那你怎么放跑了她？”老秦難以置信地問。
“不是我放跑了她，當時我突然胸口疼，暈了過去，醒來時她已經不在那兒了！”
他隱去了晶體部分內容，因為那實在太不真實，即使有那些傳說，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還是三緘其口的好。而這樣說不僅是事實，老秦也很容易理解，他理解的是張皓以為突然見到文靜那種又喜悅又痛苦的心情導致了身體不適。
“雨霧蒙蒙不怪你當時以為是幻覺。”
老秦拍著張皓的肩膀安慰他：“那小丫頭到那邊能做什么呢？追根溯源？明哲說還有一個男孩也跟過來了，現在也聯系不上他，他應該知道更多這小丫頭的情況。小木念的這幾句詩倒是提醒了我一件詭事。”
老秦把剛到這邊被困在一棵古樹里事說了出來。
小木聽了笑道：“秦大哥，你說的那種古樹西邊的夜色森林，東邊的暮色森林都有很多，兩片森林面積都那么大怎么找呢？那歌謠雖唱出了‘以樹為巢’這種事，你難道想找到夜歌女王的巢穴嗎？那肯定是假的呀！古樹即使能做巢穴，也無從找起。依我看，你的經歷很大可能是幻覺，我們這兒的森林老樹都快成精了，困在里面出現幻覺真不算什么稀奇事。張皓兄的山崖比較靠譜，至少小丫頭出現在那里不像是偶然的。我們還是去夜色那邊的山崖吧！”
老秦想了一下也對，三個人只好重新規劃路線，往西邊走。
張皓在路上一直思考著老秦的問題，安諾在崖邊出現的目的是什么？當時是他從監控中發現她的身影后追蹤過去的，如果她的目的是從他那兒得到晶體，那么她就是有意引他到了那里。
那顆晶體對她有什么用？張皓想到小木的歌謠中有“光之女王”這樣的句子，回想安諾的樣子，在她靠近他的時候，他們頭頂上空盤旋著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在漩渦把他們罩下來之后，那顆晶體發出劇烈的光和熱，從他身體中抽離出去。對！就是‘抽離’的感覺，之后他就處于一種迷之空虛的狀態，與失去了文靜的記憶一樣。
難道歌謠中傳唱的故事是真實的？
“小木，你念的歌謠是誰告訴你的？你知道具體來源嗎？”
小木說：“從我記事起就知道這首歌謠了，都是小時候跟小朋友一起玩兒的時候大家念的，來源不知道。我可以問問。”
他把對講機拿岀來問：“我是小木，我想問問大家，誰知道‘光之女王’那首歌謠的來源，很重要，很重要！大家幫忙打聽一下，收到請回復！”
“收到！”
“收到！”
……
得到了很多回復，但是沒有人能說出歌謠的確切來源，張皓很失望。
三人繼續保持一定的速度往夜色森林邊緣的懸崖趕路，在指南針的輔助下已經接近目的地了。
雨后的空氣清新宜人，溫度適宜，但霧氣沒有消散，走在漆黑的森林里，從手提照明燈光柱中仔細看去布滿了不知名的小飛蟲，加上周圍越來越多的螢火蟲，星星點點飛揚的光點不停閃爍著，如同置身童話世界。
幾分鐘后，對講機響了起來：“小木！”
一個女孩子的聲音：“我是蓮娜！《夜歌史冊》里面有這首歌謠……”
對講機開始出現雜音，蓮娜的聲音斷斷續續。
“這首歌謠后面還有……”
張皓聽到歌謠后面還有句子，緊張和興奮起來，無奈對講機信號受到了干擾，三個人都有些急。
“蓮娜！蓮娜，你再說一遍，沒有聽到！”小木朝對講機大聲呼叫。
“好……漩渦……初現……劇變……眼……”
“蓮娜？蓮娜！”
接連呼叫了數次，對講機再無聲音。
山的另一邊，剛有睡意的李明哲發現雨停了，一躍而起，留下幾句話，背起行囊躡手躡腳地出了移動警務亭。
登山設備是白天警亭提供的，簡易地圖是成強提供的，他憑著記憶和這張地圖自信能自己從山腰邊緣繞過去夜歌鎮口那邊，即使浪費點時間，天亮之前也能找到馮兀鷹所在的地方。
再說，雨停之后，要不了多久通訊網絡也會修復，說不定能聯系上那邊，或者與張皓、老秦也能聯系到，什么事都好說。
他留言告訴任何，自己無法再等待，必須行動了，想來他應該能夠理解這種心情，特別是在他講了大爆炸時那個有著超能力女人的事情之后，他坐臥難安。
如果讓他繼續等待天亮，他怕自己會急瘋。
這條穿越山腰邊緣的路并不難找，因為路上有成強的果園，盡管他早就放棄，但顯然那片果樹林自然生長，還有很多村民經常過去采摘，早就成就一條小道，只要沿著小道方向走就能找到通往山腰的路。
李明哲拿著登山杖走一會兒歇一會兒補充水分，他包里還有自熱食品，遇到野果也會順手摘下一些帶上，食物和水都很充足，只是由于缺少睡眠，讓他的體力消耗很大。
兩個小時之后，他的大腦開始昏昏沉沉，眼睛無法聚焦，看到照明燈映照的樹影變得層層疊疊，眼花撩亂。
他找到一棵大樹坐了下來，靠在樹干上，想休息一下再繼續趕路，誰知身體剛放松下來便立即跌入睡眠的深淵，酣暢地睡去。
照明燈從他的手上掉落，跳躍著順著坡勢跌到了遠處的谷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