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你們有什么事嗎？”

他邊說邊繃緊肌肉，防止對方突然襲擊。

“是這樣，我們負責安保工作，聽說你要離開，我們必須檢查一下才能讓你走。”

張皓點了點頭，主動拉開背包。

幾個人各有分工，一個檢查背包，一個檢查房間各處，還有兩個盯著張皓靠近過來。

張皓這才明白，這倆個人想搜他的身，他的臉沉了下去，不過他還是忍了忍。

他主動伸開雙臂，做出準備安檢的姿勢，臉上沉著冷靜，但身上的每一處肌肉都繃緊著，他盡量不去想胸前那顆晶體，盡管它現在似乎嵌入皮肉般刺痛著。

那倆人開始用一個探測器上上下下劃動著，非常仔細認真。

這時候，兀鷹慢悠悠從外面走了進來，顯得很驚訝：“你們幾個怎么在這兒？”

“報告！我們在做安檢，查完他才可以離開！”

“哦……我都忘了這事兒了，張皓你別在意，就是走個過場。”

他說完緊盯著他們的動作。

“兀鷹哥，你變了！”張皓略顯失望地說。

兀鷹笑笑：“人總是會變的，你也一樣。我記得過去，你對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現在也知道什么時候該說，什么時候閉嘴了。這是好事！不要抗拒變化，應該抗拒的是一成不變。”

探測器查完，倆人不甘心，開始動手上下摸索。

張皓泰然自若，任他們翻查。

當小鷗興沖沖拿著電池走進來看到這一幕頓時翻臉了，一拳就朝著正搜身的男生揍了過去。

那人本能地用胳膊抵擋了一下閃開了，一看是小鷗非常尷尬。

“你們什么意思？”

倆個人不得不停下來，看看兀鷹，不知道是否該繼續下去。

兀鷹也不生氣，他打著哈哈說：“你這個恨嫁的小丫頭，真是眼里有了別人就忘了規矩，你離開的時候也要檢查，這是這兒的規矩，也不是我定的。你們進來的時候走過的是安檢門，出去也一樣，還要更嚴格。”

按兀鷹的性格這樣和緩的語氣已經是很寵小鷗了，拿她也沒辦法，但是誰都聽得出來，語氣軟態度卻是硬的。

“小鷗！”張皓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與兀鷹過不去，這一個眼神過去，她就軟化下來，嘟嘟著嘴，忍了下來。

一想到還有任務得多留幾天，也不能太過分，就不再做聲。

她恨恨地瞪幾個人一下子，就去把電池主動拿給其中一個人氣呼呼地說：“我的電池給皓哥帶走的，好好查查！”

那人也不客氣，接過去就用探測器掃了一圈，沒問題才還給小鷗。

所有人一無所獲，兀鷹很奇怪，覺得不可思議。他可以確定失蹤的“能量石”就在張皓那兒，其實那東西成分復雜，只要用探測器就能發現，他們多次驗證過。

昨天晚上警報響起時，馬上有安保人員到達現場，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員。值班人員報告，紅外監控不明原因失靈了，他們用了很多方法也無法還原當時的影像。

此外，密室出入口沒有人員出入的影像，密碼鎖像是自己主動啟動輸入密碼打開門一樣。問題是門開了，沒有人出入，“能量石”怎么會不見了呢！

兀鷹知道那東西不能用常識來衡量，它的來歷不明，如果不是江唯夫婦它也不可能存放在這里。

他曾經向他們問過這東西的來歷，可他們顧左右而言它，并不說真話，只是說對研究很重要，讓他代為保管，并特意囑咐他要單獨放在隔離功能強大的地下室中，任何人不能靠近。

現在主人都下落不明，他也無法判斷這次失蹤事件意味著什么。

他們夫婦是SRI的聯合創始人之一，說那東西是鎮院之物也不為過，但奇怪的是自從東西封存在地下室后就沒再取出過。

那些科研人員吵著要去夜歌鎮，說什么要采集樣品。自從江唯夫婦帶著兒子的遺體去夜歌鎮禁區失蹤之后，SRI就禁止任何人再去禁區。他們總體來說還是一家科研院所，并非“敢死隊”。

再說，現在飛龍那邊的情況不明，他不想這邊出什么亂子。

在前任退任之前再三囑咐過兀鷹，不能允許特工之外的人員再入禁區，他記得很清楚。

只要飛龍那邊有結果，一切將迎刃而解，要沉住氣默默守護好這里。

至于“能量石”，假如真在張皓手里他倒安心了，至少他不可能用于干壞事，他必須確認一下那東西是否在他那里，他得到它想干嘛。

他能確定張皓之前并不知道有這東西的存在，他確實是為飛龍而來，所以這事真夠懸的。

不過他自信比任何人都了解張皓，“能量石”在他手里可能更會發揮其作用，而被禁錮在密室也只是廢物一塊。

“小鷗你先出去！”兀鷹沉著臉說。

房間里的人對兀鷹的意圖都心領神會，小鷗想抗議，但是看到張皓的眼神，只好憋屈地走了出去。

門一關上，兀鷹就開口了：“把衣服脫掉！”

他的表情無可商量，不可抗拒。

張皓心一橫，用最快的速度把外衣褲脫掉，只剩一條內褲。

什么異常也沒有！

張皓自己也被震驚了，胸前依舊充滿刺骨的寒冷，但是什么也看不到。

他依舊感受得到那顆晶體的質感，但是心中一直在想著它會不會隱形，從而避開安保人員的視線。

沒想到它真的隱形了！

這給了張皓一絲不安，它是否只是自己的幻覺？

他忍不住問兀鷹：“你們到底在找什么？”

兀鷹也是徹底傻眼了，他已經想象不到那東西被張皓藏在哪里，甚至懷疑自己判斷失誤。

“我想你知道我們在找什么，既然找不到，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天意’吧！”

兀鷹嘆了口氣沒想到自己會說出“天意”這兩個字，可除此之外沒有什么合理的解釋，無奈地對手下說：“你們先出去。”

幾個人退出去之后，兀鷹真誠的說：“小皓，我其實一直希望你來這里接我的班，但是人各有志，我也不能強求。我聽說你失憶了，關于方文靜的一切你都不記得了，這不能算一件好事，但對你來說也未必是壞事。這個女孩子某種程度上是我們這個院所成立之初的源頭，我也是近期才知道，她牽涉的事情超出你的想象。我勸你不要太執著，忘了她是上策。你想要綁架案的禍首會有的，一切結束他會去自首。至于方文靜……”

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小鷗才是真正生活在現實中最適合你的人選，真相往往令人難以接受，可這卻是事實。”

“那顆‘能量石’對人體有害，我勸你交出來繼續由我們保管，否則我不知道你留著他會有什么后果。”

“兀鷹哥，我里里外外與你們赤誠相見，如果真有你所說的東西，為什么你們找不到？你讓我拿什么交給你？”

兀鷹被問住了，可他不甘心，指著張皓被翻出來的臟衣服說：“這條褲子挽了起來，還是潮濕的，可我記得你進門的時候，雨剛下起來，并沒有淋濕你，這怎么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