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放學之后，蘇知之寫完作業就去顧燁家里找他，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怎么練鋼琴了，有些手生呢。

“過來了，進去吧。”顧燁穿著家居服過來給她開門。

他好似是剛洗完澡，頭發還是濕漉漉的，靠近時身上也有濕熱的水汽。

他單穿著一件長袖睡衣，最上面兩顆扣子解開，露出喉結和精致的鎖骨，甚至可以看到一點微露的胸膛，實在是可以用性感這個詞來形容。

“我們要彈哪一首？”蘇知之控制住自己的眼神不再亂晃，提起正事來。

“《卡農》可以嗎？”顧燁問道。

“可以。”蘇知之想了想，這個還是熟悉，應該蠻好上手的。

她坐到鋼琴前，手指輕觸琴鍵，鋼琴音色純正，不愧是斯坦威的鋼琴，只是她指甲長長了不少，若是要彈琴，還需要修剪一下。

“有指甲剪嗎？”蘇知之轉身問道。

“有。”顧燁去給她找來。

“謝謝。”蘇知之說著就要接過來，顧燁卻手上動作一閃。

“我幫你剪吧。”

“啊？不用不用，我自己剪就行。”蘇知之連忙推拒道。

“彈鋼琴指甲剪的短，你自己剪的話容易剪到肉，或者是剪的太禿了，還是我幫你吧。”顧燁一本正經地說道。

“那好吧。”蘇知之乖乖把手伸了出來。

由于蘇知之是坐在琴凳上的，高度比較低，顧燁就單膝跪地上，專注地給她剪著指甲，可是即便如此，他身上的貴氣還是不消半分，反而更顯優雅。

顧燁仔細地看著蘇知之的手，柔嫩白皙，指甲蓋都小小圓圓的，透露著淡淡的粉色，比那些弄著花里胡哨的美甲的手不知要美上多少倍。

顧燁悄悄地比了一下，她的指甲蓋只有他的一半大，真的是個小姑娘啊，看起來就想保護。

與此同時，蘇知之也在打量著顧燁，他的睫毛和眉毛還是濕濕的，更顯得濃密，此刻的他星眸半垂，纖長的睫毛幾乎要掩住眼眸。

視線下移，是他挺直的鼻梁，紅潤的薄唇，性感的喉結，幾乎能養魚的鎖骨，還有……隱隱約約的腹肌。

這次蘇知之是真的不敢再看下去了，都怪顧燁，為什么不把衣服扣好，領子那么大，里面的美好身材一覽無遺。

蘇知之裝作抬頭看天花板，猛地移開視線，殊不知這一切小動作都被顧燁感知地清清楚楚。

顧燁不動聲色地挑挑嘴角，他竟然都到了需要色誘的地步。

不一會兒，顧燁就幫蘇知之剪好了指甲，看來顧燁是真的很會剪，每一個指甲都剪得圓潤，而且不長不短，剛剛與指腹齊平。

“好了。”顧燁有些戀戀不舍地把手松開。

蘇知之將雙手伸直在眼前晃了晃，很是滿意地點點頭，原來顧燁這雙手還能剪的一手好指甲呢。

蘇知之為了找到手感，先彈了一小段卡農，其實她彈得依舊很流暢，可見功底很深。

“很不錯。”顧燁真心地夸贊。

然后他找出四手聯彈的譜子遞給蘇知之，在蘇知之看譜子的過程中，他坐到琴凳的另一邊，隨手敲擊著琴鍵，竟也是一段很美妙的旋律。

蘇知之聽得丟了神，“這是哪首曲子，我好像沒聽過。”

“隨手彈的罷了。”顧燁收手，剛才靈感一來，他便順手彈出，看來這一小節可以當做《溫暖》的副歌。

“顧燁你真的很有音樂天賦誒。”蘇知之得知是隨手彈的，也是十分驚訝，隨手一彈就能成曲，這也太夸張了吧。

“大概吧。”顧燁低頭笑了笑，有天賦又有什么用呢，還不是最多當一下見不得人的“阿夜”。

“譜子看完了嗎？”顧燁岔開話題。

“看完了，只是這一點……”

蘇知之對顧燁提出自己的問題和觀點，二人邊討論邊練習，四手聯彈最重默契。

窗外寒風呼嘯，窗內的少男少女并肩坐在鋼琴旁邊，讓鋼琴發出美妙的樂聲，還時不時傳來歡聲笑語，這大概就是青春最美好的樣子吧。

——

新年聯歡晚會很快就要到了，河海高中總是格外重視這個晚會，每次晚會都不僅僅要讓學校的同學老師都觀看，還要請海城各界名流權貴發表致辭，以彰顯河海高中在海城教育界至高無上的地位。

蘇知之和顧燁的四手聯彈也已經有模有樣，二人在彈奏過程中的配合可謂是默契無比，即便只是穿著家居服也能看出是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

至于演出服裝，蘇知之選擇了一件白色方領微復古小禮服，禮服主要是用上好的綢緞制作而成，方領既可以露出蘇知之修長的脖頸和小巧精致的鎖骨，還不失莊重。

泡泡袖設計還有裙擺上一層鑲有碎鉆的白紗更顯得活潑俏皮，符合蘇知之的年齡段，不會顯得太成熟。

當蘇知之試妝的時候穿著這件小禮服出來時，顧燁終于體會到什么是眼睛都直了，蘇知之之前穿著多是休閑風，沒想到正裝會如此驚艷。

顧燁則就是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不過衣襟處別了一朵白色茉莉襟花，他還專門找到同款茉莉花絲帶，到時系到蘇知之手腕處。

待到上臺那日，眾人看到蘇知之和顧燁的穿著打扮，只覺得仿佛來到的不是一個小小的學校級晚會，而是電視中的那種高檔晚宴了，其他也要表演的人看到他們的打扮之后，還未表演，就已經輸陣三分。

“蘇知之，你們這打扮是要去拍電視劇了吧。”晚會的女主持人嘖嘖道。

蘇知之扯了扯自己及膝的裙擺，又看了看打著細領帶的顧燁，覺得沒什么不對的呀，正式場合不是理應如此嗎。

“我們這衣服還是學校晚會主持人一代一代傳下來的呢，都快成古董了。”女主持人說著拉了拉自己的皺巴巴的裙擺，嘆了口氣，“不過蘇知之，你這樣穿真好看呢，我敢肯定你是全場最漂亮的女生。”

蘇知之很少被人這樣夸贊，“沒有啦，你也很漂亮。”

“不要謙虛啦，”女主持人笑了笑，正好有人找她，“不聊了，我先去串詞了，你們加油吧。”

“嗯，學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