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景心底暗笑,演得可謂是十分盡興。
之前剛來這個世界網上沖浪的時候,看到有一種號稱唇語十級的網民,專門挖這個的,嘖,她怎么可能不利用這一點,給覃攬晴添點兒堵呢。
看啊,她就是這么惡劣的人,骨子里就帶著惡意,不然,她怎么會做出親手覆滅本家的事呢……
丞相府上下數(shù)百人口,她可是一點兒沒留,字面意思,除了主家所有人被滅口外,其他人都被發(fā)配到邊疆地區(qū),是死是活,她也不知道。
想到這里,風景的眸子暗了暗。
老國師曾經跟她提過,她的戾氣很重呢,很小的時候發(fā)狂過一次,之后就再也沒有過,可他還是對她嚴加看管,尤其讓她注意修身養(yǎng)性。
那次發(fā)狂的成本如何,她也只是從一些目擊者的只言片語中大概了解。
恐怖!心悸!
無他感受。
她倒是不記得具體經過,不過一定是見血了。
她還記得,自那之后她總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夢,夢中那個光怪陸離的世界仿佛真正存在,而她,是那里的主宰。
她告訴了老國師,他聽后明顯出現(xiàn)了驚恐的表情,急著把事情搪塞過去,可后來,待她再想探究時,老國師已經去世了。
呵,她沒準兒“也”是個人格分裂癥患者呢。
她也覺得自己太兩面派了。
……
覃攬晴已經爬了起來,磕磕絆絆地向隊伍走去,可沒走幾步,她“咚”地一聲就跪在地上,給眾位嘉賓行了個大禮。
她又羞又怒,下意識扭頭瞪向風景,后者背對觀眾,眼眸微垂,正俯看她的目光泛著冷芒,到嘴的話就那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她那是什么眼神?
那感覺就像是在看一個卑微至極的東西,連入她眼的資格都沒有!
她憑什么!
可她一點兒反抗的氣力都沒有。
覃攬晴默默地扭過頭,在隊員的攙扶下站起來。
風景微微轉頭,視線掃向藏在邢初墨身后的羅落,情緒不明。
羅落感覺自己被鎖定了一樣,渾身發(fā)冷,頭皮發(fā)麻,她感覺到風景是想殺了她!
明明是面無表情,可她對上風景那雙墨玉一樣的眸子時,她從中看出了殺氣。
她還從來沒在她身上感覺到殺意,一直以來都是那種純凈的氣息,可現(xiàn)在她又不確定了,難道,以前那都是錯覺嗎?
風景只看她了一會兒,走回隊伍后,她的神色便恢復了正常。
這引得羅落心中一片驚疑。
……
一處懸在天際的小島上,狂風大作。
“快,快去稟告風睿大人!有域主消息了!”
“什么,域主出現(xiàn)了?快,快進來!”
“風睿大人!”
“風睿大人?”
“風睿大人,您在哪兒?”
小島上一片兵荒馬亂,一個身著墨藍色衣袍的少年倚著樹干,看著下方慌亂的人影無語地抽了抽嘴角。
至于么?
他舉著酒葫蘆喝了幾口,然后掏出一面小鏡子看了看額心的圖騰。
然后,輕聲嘀咕道:“反正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