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謝初越一臉震驚地看著聶無雙地時候，聶無雙的心里也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還是聶無雙第一次遇到感知失控的情況。

在將口中的粘稠液體重新咽回去之后，謝初越用手背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跡，然后瞇起眼睛看向了聶無雙。

“你已經誕生感知了？”

謝初越說著，一個手刀，直接將飛在頭頂的那個‘監察眼’給打掉了。

聶無雙假裝什么都沒看到，面無表情地先是搖了搖頭，不過很快又點了點頭。

“應該是吧，我也不是很了解。”

“肯定是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進攻性這么強的感知。”說著，謝初越就皺起了眉頭，“每個誕生了感知的機甲師，機甲師協會都是會專門記錄在案的，為什么我對你一點印象都沒有？”

聶無雙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自己可是連職業資格考核都沒過呢。

“因為我沒通過考核。”

“怎么可能！”謝初越一臉地不信，“那你的感知是怎么成長起來的？”

經過謝初越的一番解釋，聶無雙終于明白為什么那么多人擠破腦袋也要成為職業機甲師了。

在實戰機甲競技場中進行比賽的時候，競技場周圍的看臺上基本上都是座無虛席的。

勝利者享受全場觀眾的歡呼，失敗者只留下落寞的背影。

那么，除了滿足感和獎金之外，贏得比賽還有什么別的好處嗎？這兩者在游戲中也能獲得啊！

答案是肯定的，這也正是機甲師不屑于玩體育游戲版“機甲競技場”的主要原因了。

因為這種現場的歡呼和崇拜之情，能夠產生很強大的‘定向精神氣場’，位于這個精神氣場中心的機甲師能夠從中吸收能量從而來‘哺育’自己的感知。

對于這種哺育機制的具體工作原理人們還不甚了解，只知道其他人進入到這個定向精神氣場中時，非但不會有絲毫的受益，反而要承擔很大的精神壓力，有時甚至會對自己的感知造成一定的損傷。

“那豈不是只要有足夠的觀眾，每個人都能誕生出感知出來嗎？”

在謝初越說完后，聶無雙問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

“哪有那么簡單。”謝初越搖了搖頭，順勢坐到了聶無雙的床上，“首先，得精神力達到一定程度之后，才能吸收定向精神氣場中的能量。否則的話，就算你是這個定向精神氣場的主人，你也跟其他人一樣，絲毫不能從中受益。更有甚者，‘虛不受補’，直接對精神造成不可逆的永久性損傷。”

“其次，這種定向精神氣場的產生是有一定的概率的，只有在足夠多的、發自內心的真情實感匯聚到一起，形成一種‘勢’的時候，才有可能形成定向精神氣場。”

“最后，每個人從定向精神氣場中吸收的能量也是有限的，而且在吸收過后，要經過好長時間的適應，才能吸收新的能量來壯大自己的感知。這個時間一般因人而異，像我的話。。。算了，不告訴你！”

聶無雙才不會在意謝初越每次吸收能量之后要修整多長的時間，此時他的注意力都在對方的腳下。

“嗯？”謝初越突然從床沿邊站了起來，然后蹲下身子，”這個是什么？”

“我看看。”

聶無雙說著就將手伸進了床底，不過還是被謝初越快了一步拿到了‘知識魔方’。

”你這么緊張干嘛？“謝初越奇怪的看了聶無雙一眼，然后將手從床底抽了回來，手中還拿著一個鏡面魔方。

“沒有啊。”雖然不知道知識魔方怎么突然自己變成了一個‘鏡面魔方’的樣子，不過總算是讓聶無雙松了一口氣，“我說我怎么怎么找都找不到它，原來是掉到床底下了。”

謝初越一抬手，擋開了聶無雙伸過來想要抓鏡面魔方的手：“你還玩這個啊，讓我看看，我還從沒玩過呢。”

按耐住自己想要動手上前去搶的沖動，聶無雙順勢將手放到了自己的腦后，假裝在撓頭。

“嗯，偶爾玩玩。”

謝初越擺弄了一會，也沒發現個所以然，于是失去了興趣，將其扔在了床上。

“好了，我們言歸正傳。”謝初越用雙手整了整自己的領子，“我這次來，是來調查有關‘蟻蛇’的事情的。”

說這些話的時候，謝初越看似目光都在自己正在整理領口的手上，可實際上，他的注意力都在余光中的聶無雙身上。

不過聶無雙的臉上一丁點的表情變化都沒有。

“蟻蛇？那是什么？”

“誒？你不知道嗎？”

聶無雙無辜地搖了搖頭，因為他是真的不知道這是個什么東西。應該是蟲族的一種？

“是蟲族的一支，其體型只有螞蟻大小，但總體身體構造和刺蛇差不多，只是少了背脊內的尖刺。它不會攻擊，但行動迅速而隱蔽，可以說是蟲族中一種出色的‘偵察兵’。”

“哦~”聶無雙微張著嘴巴點了點頭，然后話鋒一轉，“可是跟我有什么關系呢？”

“我在這一帶巡邏的時候，發現了幾條蟻蛇，不過它們太過機警，直接都潛到下水道里逃走了，我也沒能追上它們。”

說著，謝初越從上衣口袋中拿出了一個拇指大小的手電筒。

“它們往哪兒去我是查不到了，于是我就反過來查它們是從哪兒來的。”

手電筒發出幽暗的紫光照射在聶無雙窗邊的桌面上。

什么痕跡都沒有。

然后謝初越將頭伸出窗外，對著外面的墻壁照了照，依舊是沒有任何痕跡。

“時間太長了，已經看不到了。我剛才跟著那些行將消失的痕跡追蹤過來，線索到你們這棟樓就斷了。哎，也不知道它們的老巢在哪兒。”

可能它們的老巢根本就不在艾爾星？不過聶無雙當然不會把這種想法告訴對方。

“你有蟻蛇的圖像嗎？”

“有。”謝初越有些意外地看了聶無雙一眼，然后從手環中調出了蟻蛇的圖像，“就是這個。”

聶無雙盯著那個圖像看了有大概十來秒，在他嘴唇開始蠕動的時候，謝初越還以為他真的見過呢。

“你見過？”

看著謝初越被刻意隱藏起來的期待的眼神，聶無雙很是干脆地搖了搖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