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睡吧。”這活祖宗,還不知道下次再想什么呢,真是服了!自此之后,他每次看到安平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溜煙兒的不見人了。
“你那個同學~叫天行的,他最近怎么了?”
“沒事兒。”
“沒事兒?那干嘛一見著我就跑?”
我偷偷一笑,“哦,他最近感冒了,怕傳染給別人。”
安平略帶疑惑的接受了這個說法,我卻在心里笑得前仰后合。他要真聽了那個理由,恐怕會氣的說不出話。
“你怎么了?”
“沒什么,剛才收拾衣服的時候胳膊撞到柜子角了。”
他拉開抽屜,從里面拿出了一個小瓶遞給我,“給,這個藥特別有用。這么多年的大傷小傷都靠它了。”
“謝謝安大哥。”今天穿了襯衫,貼身了些,袖子根本折不到上臂。
“怎么了?不想用?”
“不是,今天的袖子有點兒緊,我回去再抹。”
“這兒就咱們兩個人,都是男人,你怕什么。”
“不是怕,是怕萬一有人進來了,不像話。”
他笑著看我,“年紀輕輕,思想還挺老派。”
“那個~”我話還沒說完,就看見上次那個劉慧出現了。我趕忙轉過身裝作收拾衣服。
“單穩,你能先出去一下嗎?”她跟我說話的時候倒還挺客氣。我剛要出去,又被安平叫住了,“你別出去,胳膊都受傷了,就在這兒休息!”
“你這是什么意思,現在,連跟我說句話的時間都沒有了?”
“劉慧,你別鬧了,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你當然也知道我會說什么。”
“哼,我知道,在你心里,我就是比不過她是嗎?都多久了,如果她能回來,我屁都不放,心甘情愿的祝福你倆,可現在呢,你明明就知道那是個什么人,你明明就知道她不會再回到你身邊了,你現在不是在折磨我,而是在折磨你自己。”
“夠了!你知道什么,出去。”
“安平,我~”話還沒說完,只聽見安平大喊一聲,“出去!”這一聲震耳欲聾,我差點兒捂住耳朵。要不是剛才關著門,外面恐怕又要圍滿一群人了。那個劉慧大概也是被安平的情緒震懾到了,只能閉上嘴出去了。我在里面就更尷尬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干嘛非要讓我留下來聽這些。
“那個~我~安大哥,我出去一會兒。”
“待著。”我再也不敢出聲,只能就這么安靜的跟他兩個人待在這個屋子里,直到有人來叫他去排練。看到他關上門,我這才松了一口氣,就像看著自己爸媽吵架,害怕又跑不了。
過了一會兒,半個腦袋悄悄的出現在了門縫里。
“干嘛呢?吃飯去?”
“啊?這么快該吃飯了嗎?”
“不然呢,都幾點了,走吧。”
天行在路上小聲問我,“聽說,早上又去鬧了?”
“你從哪兒聽說的?”
“就那些人啊,他們說,看到劉慧從你們那個房子哭著跑了出去。”他看了看天空,“你說,要安平真看上我了,再為我傷了人家,我不就成了罪人嗎?”
我看著他愣了半天,怎么什么都能扯到那兒去?
“行了啊,別再說這種話了。今天我可聽見他們說了,安平應該有一個很喜歡的女孩兒,只是她不在這兒而已。”
“怪不得,原來心里有人了,那個劉慧也是,自找苦吃。”
到了食堂,我去找位子,而天行就去打飯。
“你好,請問~這兒有人嗎?”
“沒人。”
“謝謝。”這個女孩兒有點眼熟,但我只想著,劇團這么多人,一定是在哪個地方碰到過的。
“那個~”她有點兒害羞的說,“你~是叫單穩嗎?”
我看著她,點了點頭。她接著說,“那個~有空能請你幫我指導一下動作嗎?”
“我?”我有些訝異,在這里,我不過就是個沒有任何經驗的實習生而已,各方面的表現也并不出眾,除了那兩次太過匆忙的‘撐場子’之外,再沒做過什么了,那么多老師不問,干嘛請我呢?
“嗯,可以嗎?”
“不知道,還要看安大~安老師給我安排的工作時間。”
“不急,也可以等你休假的時候,回學校再教我也成。”
“學校?你跟我一個學校的?”
“我在哪里都像透明的,所以你應該對我沒什么印象,咱們是一起進來的。”
這時,天行把飯盒往我面前一放,“快吃,今天菜不錯。”也不知道天行認不認識人家,看也不看,招呼也不打,我本來還想著讓他們互相介紹一下的。那個女孩兒大概也覺得天行臉很臭,所以跟我說了聲便走了。
“哎,你認識她?”
“不認識。”
“那你怎么這個樣子,沒禮貌,好歹也是咱們的同學。”
“我又不知道,快吃,這個地方,人太雜,我不想認識誰,最好~誰也別怎么認識我。”
我真好奇,天行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事從哪兒來的。我看了看四周,想找找那個熟悉的身影。
“看什么呢,快吃啊。”
“我找找安大哥,他早上氣成那個樣子,連口水都沒喝。”也不知道天行聽沒聽見,也沒接話,也沒理我。本想給安大哥帶飯的,可無奈我的生活費馬上就見底了,所以只能把這個想法扔掉了。不過,早上鬧那么一出,搞不好他又會消失一天的。可我回去的時候,竟看到他趴在那里睡著了。好奇怪,平時的他不是在看書就是在排練,今天怎么了?難不成真是早上那一架把他氣的不舒服了?
我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輕輕的拍了拍她,“安大哥~安大哥?”只聽他迷迷糊糊的說著什么?本以為他在說夢話,可突然被他抓住了手。我本能的甩開了,但無意間摸到了他的額頭,好燙啊~發燒了?我又過去摸了摸,真是發燒了,這怎么辦?
“安大哥,你睡會兒,我去給你買藥。”可他又抓住了我的手,怎么都不肯放開。我好不容易掙脫,師哥剛好進來了。
“這個小子,又在死撐!來,單穩,咱們把他弄回宿舍去吧。”
“可晚上的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