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蘭心和趙云天二人的臉色極其難看,他們?nèi)f萬沒想到趙昊口中的大事,居然是派人伏擊蕭破軍!
雖說趙昊仗著河圖云氏撐腰,驕橫跋扈是人盡皆知,就連陛下對他,有時候都不得不對他的一些行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他們?nèi)f萬沒想到,趙昊已經(jīng)膽大妄為到敢向蕭破軍痛下殺手的程度!
那可是大宋朝的肱骨之臣,抗擊北蠻的鋼鐵脊梁啊!
“難道你就不怕你這么做,寒了滿朝文武的心嗎?”趙蘭心道。
“怕啊,怎么不怕?”
趙昊喋喋笑道:“我豈會不知道蕭破軍是我大宋朝的功臣,為了抗擊北蠻,三十年來甲不解衣,可謂勞苦功高?”
“那你還向他動手?”
趙云天斜眼瞅著趙昊,忽然有點(diǎn)智商上的優(yōu)越感。
“如果他蕭破軍不勞苦功高,我又豈會向他動手?”
趙昊獰笑道:“現(xiàn)在滿朝文武,個個都支持大哥,無論我殺不殺蕭破軍,都根本沒有人支持我,既然如此,我干嘛不兵行險著?”
趙云天看著趙昊的眼神,像是看著一個傻子!
但趙蘭心聽到趙昊的話,看向趙昊的眼神,卻如第一次認(rèn)識眼前這位五皇子一般!
趙昊讓河圖云氏對蕭破軍下手,看上去無異于自斷經(jīng)脈。
但實(shí)際上呢?
他既然連大宋朝軍方第一人,權(quán)柄滔天的蕭破軍都敢下手,那么這大宋朝之內(nèi),又有誰是他不敢下手的?
趙昊如此,分明就是在殺雞駭猴,是要告訴那些支持太子趙坤的滿朝文武——既然你們不支持我,那就要有死的覺悟!
既然我趙昊連蕭破軍都能殺,那又有誰,是我不敢殺的?
趙蘭心發(fā)現(xiàn),或許一直以來的跋扈狂妄,從來都是趙昊掩藏自己真面目而故意表現(xiàn)出來的!
因為以前,陛下在位,他根本不敢亂來!
現(xiàn)在陛下昏迷不醒,趙昊才終于可以不用偽裝,利用河圖云氏的支持,光明正大的和趙乾一爭龍椅之位!
趙昊笑瞇瞇的看著趙蘭心道:“蕭破軍終究只是個外人,殺了也就殺了,可表妹你們南疆王府卻不一樣,你們的每個人,都是我趙昊的血親,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愿意對你們下手——還望表妹你能聯(lián)絡(luò)王叔一聲,曉以利害!
只要你們南疆王府支持我趙昊,讓我最終登上九五之位,我保證你們南疆王府在我大宋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要是你們真的不識時務(wù),那就是逼我趙昊——到時候,可就別怪我不念親情了!”
“五哥,你這越說越不像話了你!”
趙云天拿出世子的架子呵斥,心說你是皇子不假,但你這等大逆不道的話都能說出來,莫不是瘋了不成——我不聰明,但比瘋子那還是要強(qiáng)上一點(diǎn)點(diǎn)的!
趙昊看都沒看趙云天,只是盯著趙蘭心。
“我會跟父親商量的,不過茲事體大,還望五哥容我們南疆王府好好考慮考慮!”趙蘭心斟酌道。
“如此甚好!”
趙昊哈哈一笑,大步離開。
“小妹,這家伙瘋了!”
趙云天嚷嚷道:“滿朝文武本來就沒人支持他,現(xiàn)在他居然膽敢派人襲擊定北伯,更是自尋死路——我們不趁早和他劃清界限,還虛與委蛇作甚?”
“你閉嘴!”
趙蘭心根本懶得跟趙云天解釋,只是回頭道:“何叔,你覺得如何?”
“翁主你處理的,恰到好處!”
何愁道:“既不激怒五皇子,也為南疆王府,留下了足夠的退路……”
“我就怕,無論是五皇子還是太子,都容不得咱們南疆王府騎墻觀望,很快就會逼著我們表明立場啊……”趙蘭心長嘆道。
“為今之計,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何愁道:“要是蕭破軍遇襲身亡,恐怕此事就真是已經(jīng)沒有回寰的余地了,好在蕭破軍只是身受重傷——只要他不死,我想滿朝文武,都會以他馬首是瞻,趙昊的陰謀,就不可能那么輕易得逞!”
蕭破軍手掌大宋朝半數(shù)兵力,絕對有這樣的影響力!
“聽說,蕭破軍現(xiàn)在已經(jīng)危在旦夕,生命垂危,藥石無醫(yī)了!”趙云天道。
趙蘭心兩眼一瞪,卻又無力的泄了氣,心說萬一蕭破軍真的咽氣,趙昊登基,恐怕就真是無法避免了!
這些年,南疆王府和太子走的太近太近,所以即便趙昊許諾,但明顯是安撫拖延,一旦他真的登基,南疆王府,絕難逃過被清洗的命運(yùn)!
“翁主世子無需擔(dān)心!”
何愁低聲道:“蕭破軍雖然傷的極重,但未必就必死無疑!”
“為何?”
趙蘭心一楞問。
何愁猶豫了一下,他不想將沒有確定的事情告訴趙蘭心。
但最后,他還是將自己所發(fā)現(xiàn)的線索全都說出來,至于如何決定,就要看趙蘭心自己了!
“啥?”
趙云天的兩眼瞪的牛大,驚叫道:“何叔你沒搞錯吧?那個廢物,居然會是那能輕易煉制出凈脈丹的丹道宗師之徒?”
“雖然還沒確定,但恐怕已經(jīng)無限接近真相了!”何愁道。
趙蘭心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diǎn)!
因為她知道,要是何愁沒有一定的把握,就絕對不會告訴自己這些!
同時,她也覺得這種可能性極大——畢竟,自己的聲明,一向不錯,而且還是第一次來這雄洲城,在這邊根本沒有敵人!
除了蕭離!
可偏偏,那凈脈丹的主人,卻偏偏針對自己,無論遭遇多大的損失,都不愿自己得到凈脈丹!
“為什么會是他?”
趙蘭心咬牙切齒的道:“他天生絕脈,不但不能修煉,就算是煉制丹藥都不能——那丹道宗師,憑什么看上他?”
“這也是我所疑惑的地方!”
何愁苦笑一下道:“我這邊還在做最后的甄別——我真的希望是我估計錯了,但我怕,應(yīng)該不會錯了……”
“一有消息,立即通知我!”趙蘭心點(diǎn)頭。
“小妹!”
何愁一走,趙云天苦瓜著臉道:“你覺得那家伙是丹道宗師之徒的可能性,真的很大嗎?”
趙蘭心悶哼一聲,咬牙切齒道:“我以前并不是很理解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之人到底是什么樣子——現(xiàn)在看到你,我是完全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