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謊言
- 年十八
- 蒔一樹
- 2038字
- 2019-01-27 22:59:32
壹
和尚第一眼看見瞿起的時候,是他牽著金狐站在門口側(cè)身聽著廂房里面的聲音。和尚很清楚,早上來找自己的人兩個人,是為了找出鐘離乾,為了避開他們,和尚到了對面了廂房,留下了自己的弟子。
鐘離乾最后一次見到和尚的時候,交給他的信物已經(jīng)在身邊留了八年。鐘離乾口中說的年輕人,上次匆匆地帶著軍犬離開,再來找到他的時候,和尚沒有絲毫猶豫就把兩個物件交還給他。
“牽著軍犬的年輕人,看來我當時沒把性別說清楚”鐘離乾略帶自嘲地一笑,當時他想從鐘離艮的世界消失,但又想讓她回到自己身邊,留下的兩個物件,既是希望,又是危險。
只要自己還活著,姜龍?zhí)爝t早會找上門來,只是沒想到,這一天到來的時候他會把鐘離艮也一起帶過來。
“他們還不知道吧,你演的很好”瞿起看著面前已經(jīng)沒辦法再掩藏的鐘離乾,這十年,他不知道鐘離乾都經(jīng)歷了什么,他只知道鐘離艮有多想找到鐘離乾,多不愿意承認鐘離乾已經(jīng)去世。
“艮兒,還請你在她十八歲之前好好地保護她”鐘離乾走向窗臺,把照片拿了回來,拿起床頭邊的梨花木一起放到了瞿起手里。
“不要告訴她,我是她爸爸”鐘離乾的口氣再次回歸平靜,瞿起聽著臉色卻一下變了。
“為什么不可以?只是因為害怕暴露自己,害怕跟姜龍?zhí)煺鎸箚幔窟@樣子你就可以把自己的女兒放在他身邊十年?”瞿起有些激動,因為實在想不通,以現(xiàn)在他易柏尚的身份,根本就不用再去畏懼姜龍?zhí)?,女兒已?jīng)找到了跟前,為什么還不讓她在自己身邊好好地保護著。
“因為回到我身邊,她會死!”鐘離乾吼出了這句話,讓瞿起楞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他不明白鐘離乾口中說的會死是為了什么,如果是姜龍?zhí)煜胱屗溃鞋F(xiàn)在鐘離乾的保護,鐘離艮不可能會有事。
門外的烏恩聽著病房里鐘離乾的吼聲,開了門正準備進來,鐘離乾朝她揮了揮手讓她關(guān)上門,轉(zhuǎn)身看著還呆住的瞿起。
血誓,放在現(xiàn)在沒有人會相信。
“你知道在我身邊她會死就好,其他的就別再多問了”鐘離乾上前打開了房門,自己走了出去。
貳
瞿起緩緩地坐了下去,手上的梨花木和照片順著搭下的手落到了沙發(fā)上。害怕鐘離艮會因為他而死,這就是十年來不見鐘離艮一面,見到她后鐘離乾也一直假裝自己是易柏尚的原因嗎?
把照片和梨花木放進了背包,瞿起起身很快地離開。出門的時候,背包口袋的手機打進了電話屏幕亮了,因為剛剛那一摔沒了聲音和振動,瞿起也根本沒注意到有人給自己打了電話。
鐘離艮和姜如玉在下龍灣的海岸邊下了車,她徑直走到了一片無人的沙灘上,然后扔下背包直接跳進了海里,跟在后面的姜如玉一下慌了神,從后面叫著她的名字追了上去。海面上已經(jīng)沒有了鐘離艮的影子,這片海灘鐘離艮從未涉足,海水的深淺和是否有暗流海溝她都不清楚,這樣跳下去,無異于是去尋死。
海面依舊很平靜,偶爾的海浪輕輕地拍到了腳邊。鐘離艮一路的沉默已經(jīng)讓他很不適應(yīng),本以為來海邊只是想找個地方發(fā)泄一下。
“咚……”姜如玉再也等不了了,甩開了鞋子一躍而下,水花濺起在陽光下閃耀著落下。姜如玉水性并不是很好,下潛了一會兒就覺得四肢變得沉重,水里的海草里游動的熱帶小魚漸漸在眼前變得有些模糊不清?!扮婋x艮,你在哪里?”掙扎著想要游出水面去換氣,還是不停呼喚著鐘離艮,嘴里的氣泡不停地呼出,在水里鐘離艮怎么能聽到自己的聲音,現(xiàn)在失去理智的,是鐘離艮,也是自己了。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吐了幾口水睜眼之后就看見坐在身邊的鐘離艮,她很安靜的坐著,除了濕漉漉地頭發(fā)可以看出剛剛她跳進了海里,其他再無異處。
“你醒了?”看著姜如玉醒過來,鐘離艮馬上扶起了他。
貳
“為什么要這么做?”感覺海水的味道還在口里不斷往外溢,看著完好無事的鐘離艮,姜如玉又喜又氣。
“因為想知道,他為什么也不救我?!边@句話明明應(yīng)該很悲涼的說著,在鐘離艮臉上卻只看到了高興。
姜如玉有些不解,他只知道鐘離艮上次上船之后,是因為姜龍?zhí)鞗]有伸手拉住她才那樣傷心?!八麨槭裁匆膊痪任摇边@個“他”大概就是易柏尚了吧。
“姜如玉,我現(xiàn)在在水里,好像已經(jīng)可以不用呼吸了”鐘離艮輕聲地說著,姜如玉腦海里開始回想起救人的時候漂到岸邊的鐘離艮,就算水性再好,也不可能在暈倒的情況下漂回岸邊一口水沒嗆,而這次,自己已經(jīng)在水里失去意識鐘離艮卻能毫發(fā)無損地救了自己上岸。
姜如玉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什么叫做不用呼吸,什么叫做現(xiàn)在,是突然一下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在水里活動自如不需要呼吸的嗎?
“原來你們在這兒,易先生讓我來送你們回家”刀疤臉從沙灘后的巖石上跳下來,走近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面前的兩個人都已經(jīng)渾身濕透?!澳銈?,是來這里游泳?”刀疤臉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們倆。
“沒有,東西剛剛不小心掉水里了,下去撿去了”鐘離艮站起身,掏出衣服包里面已經(jīng)濕透的信封。姜如玉抬頭看著鐘離艮,原來鐘離艮說謊的時候,自己也很難辨別,那封信她居然還留著。
刀疤臉沒再多問,伸手拉起了還坐在地上的姜如玉,領(lǐng)著他們上了車。
回到住處的時候,兩個人的身上差不多都干透了,鐘離艮爬上樓梯回屋的時候,卻在最后一節(jié)臺階上停住了腳步,姜如玉埋頭撞在了她的背上,抬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易柏尚和姜龍?zhí)煺诼短礻柵_上有說有笑地坐著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