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完了。”阿月就像中邪了一樣，拼命念叨同一個詞。

舒沫瑤在旁邊搖了搖他的手臂，有些擔心：“阿月？”

“……”阿月回過神來，看向舒沫瑤，抱著希望問道：“有多少人觀看了我的直播？”

“應該很多人都看過吧，因為是第一次實行直播，所有人都挺好奇的，特別是那些窩在起始城鎮不敢出去的玩家，因為沒有其他事情做，更是把你直播當作看電視了，其中原世界玩家最熱情，因為不花錢。而且暗島副本世界確實很吸引人，你的第一視角直播的情況下，我們在看的時候也跟你一樣在猜誰是正常人和島上發生了什么，所以都挺好奇幕后黑手是誰，不過最后一天，也就是你離開那棟房子后，不知道為什么就沒播了。”

舒沫瑤說得云淡風輕，但阿月卻感覺心口被捅了一刀，感覺離那個可怕的猜測越來越近了。

但他至少知道自己和蘇岳的交易沒播出去，對其他事也仍然抱著萬一的希望，問道：“那你看了沒有？看到哪里了？”

“我有些害怕，但還是看完了。”

“看、看完了？”

阿月突然拔高聲音，嚇了舒沫瑤一跳，她拍了一下阿月手臂，無奈道：“你辣么大聲干嘛！我是看完了，尖叫的應該是我才對，你是不知道你被那個中年女人追殺的時候我多害怕，還有你去沼田夫人家里的時候。當然，最令人害怕的還是你在那棟房子客廳大戰瘋子的橋段……”

舒沫瑤想起看到的畫面，有些不適，頓了好一會才繼續道：“你砍別人手我還能接受，你一刀砍在老人頭上的時候，我真的接受不了，那些畫面沒有馬賽克！那喪心病狂的導師甚至專門給了一個老人被砍時的特寫，很多人都被嚇了一跳。還有之后你被一鋤頭敲在腦門，很多人還在為你揪心來著，然后你就將他們的腦袋砸了個稀巴爛……”

“再之后你被瘋子按在地上，我都以為你要被人強行啪啪啪了……但沒想到，你掙脫后一斧頭又把他的腦袋差點劈成了兩半，還說什么天人合一，天個鬼哦。現在你知道看過你直播的人叫你什么嗎？叫你劈頭士……”

“神tm劈頭士！”一臉懵逼的阿月吐槽了一句，繼續問道：“期間……嗯，那些隱私你看到沒有？”

“隱私？”舒沫瑤有些懵，用奇怪的眼神看了阿月一眼之后，道：“你是說你洗澡的畫面嗎？你不用擔心，那個不會播，一播到那就黑屏了，然后那個三號導師就會出來互動，留住觀眾，還有些觀眾強烈要加錢看，不過導師說自己也想看，但系統有保護，他也沒辦法，不然就要錄成視頻賣給他們來著……真是沒節操。”

“我不是問這個，雖然這個也挺重要的，但重點不是這個。”阿月組織了一下措辭，“我的意思是，我說的話你們有聽到嗎？”

“哦~”舒沫瑤恍然大悟，“你是說你被那個瘋子按在地上然后說秋盼技術好那句話嗎？”

阿月先是愣了一會。

然后直接爆炸了。

“啊！！！真的聽到了！”阿月心態崩了，雙手捂臉蹲在地上，像個鴕鳥一樣，“完了完了，全tm完了。”

他那一聲啊的尖叫，幾乎吸引了東城門所有的人。

舒沫瑤攏了攏裙擺，蹲在阿月身前，替他擋住好奇的視線，無奈道：“你要走光啦，注意點。”

“還走個屁，老子都要死了。”阿月捂著臉，完全處于一種自暴自棄的情緒當中，羞恥感都要爆炸了，“老子要從第一層跳下去，老子要去自殺。”

“自你個頭！”舒沫瑤翻了個白眼，“你那么在意為什么又要說出那句話來？你說出那句話，之后聽導師說，收視率直接提升了20%，你這是娛樂大眾，犧牲自己啊。”

“我tm鬼知道我在直播，我tm就是口嗨想要激怒北村透才這么說的！我、我、我艸你奶奶，蘇岳!”

“也對。”舒沫瑤臉上帶著同情，拍了拍阿月的肩膀，“不過我也沒想到，你真的是個百合，秋盼真的是你的前男友，放心啦，我不會歧視和疏遠你的，反正你應該不是攻，最多給你又親又摸一下，又不會懷孕。”

“滾！這根本就不是重點！而且你真的會懷孕。”

“切。”舒沫瑤甩了甩雙馬尾，“那重點是什么？”

“重點是老子明明是男人啊！還夸秋盼技術好，啊……”阿月說著說著，又是一陣慘嚎。

“不要玩了。”

舒沫瑤滿臉無奈，掰開他捂臉的雙手，道：“快站起來，我們兩個現在蹲在這里，就像動物園里的猩猩一樣被人圍觀著呢。”

如她所描述的一樣，東城門的人確實在圍觀她們兩人，不過那眼神不像是在看猩猩。

阿月滿臉呆滯，道：“舒沫瑤。出去野外，你一刀把我砍死吧。”

“你逃避的步驟都沒完成呢，怎么就到尋死這一步了？搞不好秋盼沒看你直播也說不定啊。”

舒沫瑤站起身，同時將阿月強行拉起，順便還給了個阿月逃避現實的理由。

“對。”站起身的阿月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秋盼可能沒有……”

但他話還沒說完呢，身后就傳來了一道軟糯的聲音。

“我看了。”

阿月全身一僵，抱著必死的決心，機械地扭過頭去。

站在他身后不遠處的正是秋盼，她沒什么太大的變化，依舊那么漂亮，依舊穿著新手服裝的T恤短裙，一雙大白腿還是那么修長，胸圍還是那么……嗯，合襯。頭上仍然扎著熟悉的馬尾，配刀也還是那把刀鞘都是純白色的太刀。

但小的變化還是有的。

她的臉蛋有些紅，眼神也不像平常那樣平靜純粹，帶著惱怒，慌亂，和羞怯。

“秋盼，我……”

“我沒有。”秋盼打斷了阿月的話，咬著紅唇沉默片刻，繼續道：“我那天晚上沒有對你做什么。”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東城門只有小部分人聽到了，聽到的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表情，然后……繼續看戲。

阿月懵逼了，怎么感覺秋盼越描越黑了？

秋盼看阿月不說話，深吸口氣，眼中的羞怯更加濃了。

“還有……我技術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