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酮說,“怎么又被你說中了。我每天就這樣教他。”
習文說,“誰讓我太準確了。熱熱還不是鰻先生的,他已經棄療了。我不放心把孩子還給你,你又要散播謠言,這是很恐怖的。”
翠酮說,“你管得著嗎?”
習文說,“要是和我,和鰻先生有關,我還真就要管了,我還是原配或者說正室呢。”那天街心公園很多人來人往,翠酮說,“法律也管不著,反正是我生的,又不是計生委生的。”習文覺得她不可理喻,但是也沒有理由不還給這個當媽的。
翠酮就帶走了熱熱。
雖然熱熱走了,習文和鰻先生之間的愛也所剩無幾了,鰻先生始終不愿意解釋這個事情,他在老于的信息總監這里一直埋頭二進制計算,忘乎所以,就當從未發生。
習文抱著占星手冊,把自己編的《養生湯》和《和占星在一起的1800天》打開,有的群發給了患者,有的作為愛情新聞平臺的暗黑女性調查問卷進行備案。她就繼續占星了。
那天下午她給患者做心理咨詢,咨詢出來對方憤怒管理是-600分。那個患者說,“是不是你自己憤怒管理-600分呢?我不可能-600分的,我是-200分這個程度,其他指標應該也有的。”
下班了她去吃了三份披薩,有同事說她是不是有暴食癥,她說“還沒那么夸張吧!”習文也不想貿然去解釋什么。她來到了葉律師家里做客,并且讓葉律師根據情況重新起草一份協議。包括協議的修訂版本,附件版本,公開版本,對內版本,歷史版本,過程版本,等等。葉律師是中國儒家思維的仁德為本、以人為本的狀態,他更傾向于一步一步穩步向前,不過面對這一類婦女,他的法律技術基本上已經適應了。
葉律師就說,“那我抽空。”
習文說,“還是盡快。”
葉律師搜索了案頭無數份婚姻法的資料,在習文的監視下,他趕緊出了一個方案來平息這位碧池夫人的怒氣,起草完了,習文一看,“哇太強悍了!這是我見過最完全的協議書。那麻煩您聯系鰻先生。”
葉律師和香香溝通過,具體什么細節,就去簽署了。簽署那天,鰻先生嘰嘰歪歪的,翠酮趁亂又來聯系他,說是婆婆支持的,婆婆還不知道熱熱不是鰻先生生的,婆婆要是知道了,她估計要心臟病發作。鰻先生就把協議簽了,他其實都沒看細節,只知道反正簽署與否都可以不遵守,那他何必不答應葉律師一個請求呢?!鰻先生一直都是這樣一個人。
他們還是分開了,鰻先生離開了老家。回來的時候習文已經心涼了,這一次她沒有尋找愛情新聞平臺的答案,她覺得應該學會和自己相處。她一直都很正派的,自從嫁給鰻先生以后被丑化的一無所有,這樣怎么行呢?!她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一下子跟隨占星教授把占星學到了高級和骨灰級……
她說,“最在乎的人,傷你最深,就是因為在乎,就可以隨意丑化嗎?”她很不愿意見到鰻先生,鰻先生有點想她,想她的時候就拼命做信息管理,分辨清楚。老于看著這一對焦灼的不能自拔,他就每天逼著鰻先生勞動。
那天晚上,她喝醉了酒,就在酒吧里休息,酒吧里吵吵嚷嚷的,誰都看不清誰,她安靜的坐在那里,簡貞和雛菊去了別的地方,她有點形單影只的。
她說,“看那么重干什么。”
她就想到了簡凡,他說每天晚上都有畫畫工坊。
雖然她畫的很沒有天賦,但是她想去看看,就去了。她央求簡凡,給她畫一幅畫。簡凡就答應了。她說她想畫一幅畫,帶走愛情,她說她不再需要愛情了。
簡凡說,“不需要愛情,那就不用畫畫了。”
習文說,“為什么呢。”
簡凡說,“既然你不需要愛情了,那咱們就交往吧。”
習文說,“那不行的。我沒想表達這個。”
簡凡說,“你的意思是,你解決不了你的問題,你不想解決了,想半途而廢,讓我畫一幅畫成全你?”
習文說,“是啊。”
簡凡說,“我們畫畫都是解決問題,而不是制造問題。我們家小簡貞很可愛的,她經常畫畫,惹我生氣了就畫畫來討我原諒,哈哈,還都奏效。”
習文說,“哦,那我沒她好。”
簡凡說,“那你跟我交往一下吧,我是敞開的,我還是雙性戀。”
習文說,“恩,我的想法在你這里得到了共鳴。”
簡凡說,“可以這么說把。”
習文說,“哎,真是無奈。”
簡凡說,“那你說說你的想法?”
習文不想告訴他,不然不夠碧池,她就想勾引他,還想利用他,想讓簡凡一直對她好,被她吸引,被她引誘,她想余生不斷引誘別人,免得再受委屈。
簡凡說,“我知道了,你想引誘我,我才不接受。你不是嫉妒我比你厲害嗎,你應該挑戰我。”
習文說,“你太厲害了,我花了6年學的占星,你6個月就比我鞭辟入里,我喜歡比我強的人。”
簡凡說,“那你花6個月陪我跳舞吧,當你比我強的時候就不用陪我跳舞了,反正我剛好孤獨。”
習文說,“好吧。”
簡凡開始為他人找借口了,他喜歡給自己喜歡的人找借口,反正他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看重,習文說,“我想余生找一個不用我為他找借口的人,而是他為我找借口的人。”
簡凡說,“不要消極。”
鰻先生知道習文最近和人交往去了,他心急如焚,老于和張子佩兩個交頭接耳好久了,因為張子佩很喜歡習文做咨詢,患者比較聽她的,她嗓門大。她就催老于去教育鰻先生,老于剛剛從澳大利亞回來,他說他不想做老娘舅的活,弄不好要賴他。
張子佩把鰻先生叫到產業園中央的銀杏樹下面。鰻先生站在那里。張子佩坐在那里。但是她想想看鰻先生不會聽從她勸告,他和華夫都是那種很敬畏權威,不然就無視婦女的人,她想想還是叫老于出來,或者叫葉律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