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之毒，正體不明的界外物質。

因為已經烙印上蘇緣的名字，所以不論進了誰體內蘇緣都可以讓它們隨時暴走，不過也是因為刻上了名字的緣故，變得很容易剝離出來。

——不過處理需要時間，劍魂沒有時間，另一方面也沒有條件拒絕回收。

“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東西，稍稍花點時間成本就能處理干凈，可就是一些無良商販就是一毛不拔，一點處理都不做就胡亂排放，真是一點社會公德心都沒有。”

作為水污染的元兇，蘇緣開始飄忽了。

——你說反派死于話多？子非反派，焉知反派之樂。

作為一個優秀的反派人士，臨勝必須好好浪一浪，與其說太浪導致失敗，不如說做反派最大的樂趣就在這里。

看著對手屈辱的趴在自己面前，不得已聽著自己洋洋得意地描述，讓對手死的不明不白不是對手的痛苦，那是你的痛苦啊——就好像作家著了一本佳作卻沒人理睬，畫家加了一幅名畫卻無人在意，寶珠蒙塵，贏了又有什么意義？

況且反派總是要被打敗的，不是浪死就是真的被人干死，被干死顯得多弱，還是浪死的比較有魅力，人氣高了說不定還能復出呢。

——人氣高的前提就是讓讀者搞清楚你的高深詭計，展現好你的智慧，不然誰理你。

“小蟲子，算你狠，我認輸！”

劍魂已經完全黑化了，是非常淺顯的那種黑化，滴了墨水的那種——對于源源不絕地變質劍氣，他已經完全放棄抵抗，破罐子破摔地將全部的劍氣吸收，身形比原來還高大了幾分。

至于再出手攻擊嘛，那只會使他陷入更不利的地位——不過虛空之毒這種東西，對于不了解他的人來說，一點和一堆，其實也沒什么差別。

“不過你這家伙在說什么？什么排放？我是在回收啊？”劍魂老哥固執地吐槽到。

“回收商不做水處理就更過分了，你們可是直接與顧客接軌啊，毒害百姓這種事都做得出來嗎？”

——玩上癮——

“咳咳咳，”蘇緣清清喉嚨，把腦中不正常的思緒趕跑，轉而露出嚴肅的神色，

“我如果只是想要你認輸，直接將你整個靈體都放逐掉就好，還用得著這么麻煩？”

“那你想要什么？再說放逐我，你不要想得太美，”

劍魂皺眉，明顯厭惡蘇緣的貪得無厭。

——他若認輸，也就是將寶庫大門向蘇緣敞開了，要得再多未免太過份。況且被放逐這點是他唯一不害怕的，雖然也不是什么值得吹噓的本事。

“我要你。”

蘇緣伸著手直指劍魂，劍魂大驚失色。

“你是變態嗎？”

“變態的是你吧！”

看他之前的表現蘇緣還真沒這貨是這么個玩意兒，好在人設奔潰什么的也是常事，蘇緣也不在意了。

“給我們家徒弟煉把劍，請你去做他的劍靈而已。”

“你徒弟？我堂堂仙境劍魂，你讓我去給你的徒弟做劍靈，開什么玩笑。”

劍魂老哥勃然大怒：“我就是被你弄死，死外面，跳進湖里淹死，也絕對不會做區區一個小輩的劍靈！”

“至少圣器級，說不定能煉成仙器。”

“其實我還是想跟隨大佬你啊……誒，不過培養下一代也是我輩重任，我就姑且委屈一下吧。”

劍魂立刻作狗腿狀，所謂鐵骨錚錚不外如是。

——圣器，仙人以下所能煉制法器的極限；仙器，附有仙力的法器。圣器仙器不分高低，不過仙器的根基更好一點，潛力自然更大。

“你倒也不要臉，”

蘇緣早有預料，也對這些靈體老爺爺沒什么期待，只是接著曉之以理，

“可還行，我自己是不練劍，跟我也沒用，那徒弟你也見過，練的劍是你們門派的殘篇，跟著他對你以后自然也有好處。”

劍魂不做聲，若有所思：

“其實我走不了。”

“看出來了。”

“你救不了我。”

“那倒不一定。”

蘇緣覺得劍魂應該已經清楚他的實力，可這般還覺得他注定做不了什么，著實激起他的好奇心了。

同是真仙之下的巔峰五境，劍魂只是普通散仙，充其量劍意之體有所增幅，實際用起來還制約多多，根本無法發揮全力；蘇緣則是先天靈體全靈化地仙，掌握的空間之道也比劍魂區區從水循環里衍生出來的劍道高端得多。

而且這空間之道筑基于世界之外，比土著的空間修士高端得多，劍道不經過仙道升華根本不可能是他對手，縱使入了仙道也極有可能被陰死，可以說是真仙之下無敵了。

——就是這樣，才好奇劍魂到底有什么顧慮。

然而劍魂只是凄慘一笑，他浮起身子，身下便顯露出一條青色的鎖鏈：

“并不是小瞧你，只是下這鎖的人太強，我看好你，渡得成仙劫在來救我，到時候你要我干什么都行。”

劍魂的態度很堅決，只是蘇緣完全不把他的意見當回事，他好奇地打量著劍魂身下的靈索，毫無疑問是真仙級的力量，莫名其妙的還有點熟悉。

“有多強？”

“這么說吧，其實我原來有真神境實力。”劍魂知道蘇緣不會輕易服輸，隨意爆了點猛料，嘆著氣一臉憂郁。

蘇緣這回真的驚到了，他懷疑地問：“真的假的？”

——就算只是曾經是真仙，這么不要臉也是不行的吧，你之前的表現真是不得不讓人懷疑啊……

“并沒有什么好騙你的，是永久化的削弱所以也不值得吹噓了，但實際上就是因為這次大削我才會對劍氣如此一毛不拔啊……你要證明的話嘗試煉仙器的時候可以找我幫忙，不過你還是趁早把我的毒解了的好。”

劍魂很坦蕩的樣子，蘇緣終于沉默了——

雖然劍魂一副很容易被削的樣子，似乎誰去挑逗幾下都能讓他自行走上衰弱的道路，但是真仙境是不一樣的，度過成仙劫后再體內產生的真仙之力，象征著修仙者自身道的本質，幾乎是不可能被剝離，也不可能被折耗的。

也就是說，就算劍魂用光他一身劍氣變成廢品，那他也是個衰弱的仙，而不是一個衰弱的鬼，這是本質上的差別。

唯有一種可能，那是在仙道之路上遠走了不知多少的存在才能做到的事……

“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