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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巴基斯坦制度風險類型及其與中國在巴直接投資的關系變動

(一)投資巴基斯坦面臨的主要制度風險

巴基斯坦作為“一帶”和“一路”的關鍵交匯點,其戰略地位十分重要。但巴基斯坦國內并不太平,其交織存在的政黨斗爭、宗教矛盾和恐怖活動等多重制度風險,是目前阻礙外國投資者進入的主要因素。

首先,受歷史、政治、民族等諸多因素影響,巴基斯坦的政治穩定性較差。在實行聯邦制的巴基斯坦,由于國內各省經濟發展水平與人口分布狀況十分不均衡,導致議會體制運作中的不平衡問題突出。例如在巴基斯坦國民議會議席分配上,以旁遮普人為主的旁遮普省獨居183席,占總議席的一半以上,以信德人為主的信德省占75席,而分別以普什圖人和俾路支人為主的開伯爾-普什圖省和俾路支省各占43席和17席。這種國民議會議席中一省獨大、一主體族群主導格局的存在,加劇了各省與族群之間的政治矛盾,進而使得基于民族地域分布劃分的各省份缺乏對巴基斯坦作為整體國家的身份認同和一致忠誠。葉海林:《身份認同與國家構建:巴基斯坦安全困境的又一視角》,陳利君主編《南亞報告2012~2013》,云南大學出版社,2013。而爭取更大的省自治權、增強本省對國家政策制定的影響力成為一些省份的目標,也導致聯邦政府與省之間的矛盾重重。此外,巴基斯坦政黨眾多,其主要政黨如穆斯林聯盟(謝里夫派)、穆斯林聯盟(領袖派)、人民黨和正義運動黨等之間相互攻擊、斗爭不斷,在野黨甚至采取非常規手段挑起沖突抵制執政黨,造成流血事件,這使得在民主政治制度不完善的巴基斯坦政局一度長期動蕩。而另一只重要力量——軍隊在國家政治生活中發揮著關鍵性作用。在民選政府執政時期,軍隊在國家大政方針制定方面具有不容忽視的影響力,而在國內出現政治危機時,軍隊在某種程度上發揮著“最后仲裁者”的政治權威角色。杜冰:《巴基斯坦軍隊政治化起源探析》,《國際研究參考》2016年第6期,第1~7頁。軍隊甚至直接接管國家政權,建立軍人政府。巴基斯坦中央與地方、不同政黨之間、政府與軍隊之間多重矛盾相互交織,導致巴基斯坦的政治穩定性差。

其次,教派斗爭是導致巴基斯坦制度風險高企的一個重要因素。在巴基斯坦近1.9億的龐大人口中,97%以上的人口信奉伊斯蘭教,其中遜尼派和什葉派是巴基斯坦國內穆斯林的主體,分別約占全國穆斯林總人口的85%和15%。在遜尼派和什葉派的內部還分別存在多個分支,如遜尼派中的巴拉維派、迪奧班蒂派、現代主義派、圣訓派以及什葉派中的十二伊瑪目派和伊斯瑪儀派。杜冰:《巴基斯坦教派沖突探析》,《國際研究參考》2013年第7期,第35~41頁。不同教派在教義、教法體系、宗教儀式和宗教文化等方面存在差異,并進一步延伸至政治訴求和物質權利領域,使得巴基斯坦的教派斗爭十分激烈。主要表現為巴基斯坦遜尼派宗教極端分子對什葉派和其他少數教派的驅趕、襲擊,其中又以遜尼派和什葉派的斗爭最為激烈。“巴基斯坦塔利班”就曾公開宣稱什葉派和部分少數教派為“伊斯蘭及普通人的敵人”,并以“圣戰”為口號,號召巴基斯坦民眾對他們發動攻擊。根據2014年8月國際宗教自由協會(International Association for Religious Freedom)發布的關于巴基斯坦針對宗教團體暴力活動的報告數據,2013年7月至2014年6月,巴基斯坦國內針對少數宗教團體的暴恐活動共有122起,造成至少430人死亡。其中,針對什葉派的襲擊為54起,占比44.26%,死亡人數達到222人,占比約51.63%。“Tackling Manifestations of Collective Religious Hatred”, International Association for Religious Freedom,(https://iarf.net/the-rise-of-religious-intolerance-side-event-at-un-hrc-2014/),登錄時間:2016年10月13日。

最后,巴基斯坦國家安全的最大威脅無疑是國內的恐怖主義。恐怖事件的制造者不僅包括恐怖分子,還包括叛亂者和宗教極端勢力(見表3-1)。自2005年以來以“俾路支解放軍”為代表的民族反叛勢力和以“巴基斯坦塔利班運動”為代表的恐怖組織,逐漸成長為巴基斯坦恐怖襲擊活動的重要制造者,大大增加了巴基斯坦恐怖襲擊的頻度和破壞性。張曉東:《新世紀以來巴基斯坦國內政治的變遷》,《東南亞南亞研究》2014年第2期,第22~30頁。根據巴基斯坦和平研究協會發布的《巴基斯坦安全報告》的統計,僅在2007~2009年,巴基斯坦發生的恐怖襲擊就達到了6000次以上,在襲擊中死亡人數總和超過2萬人。“2008-2014 Pakistan Security Report”, PAK Institute for Peace Studies(http://san-pips.com/index.php?action=pages&id=free), 2015年8月17日。雖然2010年以來巴基斯坦政府與軍方加大反恐力度以及美國增加在巴基斯坦的無人機打擊頻度,使得巴基斯坦國內的恐怖襲擊次數有所下降,但目前巴基斯坦仍是深受恐怖襲擊影響并遭受嚴重損害的國家之一。

表3-1 巴基斯坦境內主要的恐怖主義組織及其主要訴求

資料來源:袁沙《巴基斯坦國內恐怖主義勢力的演變、特點及影響分析》,《南亞研究季刊》2016第2期,第33~41頁。

作為一種投資數額較大、投資回收周期較長、與東道國經濟社會聯系十分密切的投資形式,對外直接投資深受東道國制度風險水平的影響。就中國在巴基斯坦的直接投資而言,巴基斯坦國內黨派斗爭帶來的政治不穩定性、教派斗爭帶來的社會不穩定性以及恐怖主義帶來的巨大不安全性,均是中國投資者進入巴基斯坦的重要阻礙。但需要注意的是,巴基斯坦的三種主要制度風險表現形式對中國對外直接投資的影響強度并不相同。其中,黨派斗爭帶來的制度風險影響相對較小,原因在于巴基斯坦無論執政黨、在野黨還是軍隊和部落首領對中國普遍友好,巴基斯坦對華政策與對中國投資的態度并不會因巴基斯坦國內政權更迭發生明顯轉向。教派斗爭帶來的負向溢出不斷擴大,在加劇巴基斯坦國內社會分裂的同時擾亂了其國內社會經濟秩序,尤其是教派矛盾愈來愈趨于通過暴力和恐怖襲擊的手段呈現,這進一步增加了教派斗爭對中國在巴基斯坦直接投資的威脅。而恐怖主義具有強烈的突發性、不確定性、破壞性和殺傷性,一直是影響國際投資財產與人員安全和投資者信心的關鍵因素之一。葉美霞:《試論國際恐怖主義對世界經濟的影響》,《世界經濟與政治論壇》2002年第6期,第64~67頁。巴基斯坦國內恐怖主義成因復雜,往往與黨派斗爭和教派斗爭相交織,是巴基斯坦國內諸多政治與社會矛盾的綜合反映,從而使得恐怖主義成為當前中國投資者在巴基斯坦實施投資決策面臨的最主要制度風險。

(二)巴基斯坦制度風險與中國在巴直接投資的非線性變動關系

恐怖主義作為巴基斯坦制度風險的主要表現形式,將如何影響中國在巴直接投資的發展?考慮到對外直接投資流量額對東道國制度風險變動更為敏感的事實,本文繪制了2005~2014年中國在巴基斯坦直接投資流量額與巴基斯坦恐怖襲擊數的變動關系(見圖3-1)。

圖3-1 2005~2014年巴基斯坦暴恐襲擊次數與中國在巴基斯坦直接投資流量變化

數據來源:《中國對外直接投資統計公報》和《巴基斯坦安全報告》。

從圖3-1可以看出,中國在巴直接投資與巴基斯坦恐怖襲擊次數在時間維度上存在顯著的非線性變動特征,根據兩者關系的具體變動趨勢,上圖可主要分為三大階段。

1.第一階段(2005~2007年):同向變動

第一階段為2005~2007年,中國在巴基斯坦的直接投資流量額與巴基斯坦恐怖襲擊次數間呈現明顯的同向變動關系。具體而言,在2005~2007年,尤其是2007年,巴基斯坦暴恐襲擊次數相比2006年增加了1倍多,而中國在巴基斯坦直接投資流量額則由-6207萬美元激增至9.1億美元,兩者的同向變動特征十分顯著。在這一時期,重要背景是中印和印巴政治外交關系得到改善后,促進中巴雙邊經濟發展和地緣經濟合作成為中巴兩國在21世紀的共同愿望。尤其是《中巴自由貿易協定》和《中巴經貿合作五年發展規劃》于2006年11月的正式簽署,標志著中巴傳統友好關系的內涵和兩國地緣戰略的重點已逐漸由政治、外交和安全領域向經貿領域拓展。其中《中巴自由貿易協定》第九章專門針對中巴雙邊投資做出了較為詳細的規定,強調促進雙邊投資便利化和強化雙邊投資安全保護的原則,還明確指出“締約一方的投資者在締約另一方境內的投資,如果由于戰爭、全國緊急狀態、起義、內亂、暴亂或其他類似事件而遭受損失,締約另一方給予其恢復原狀、賠償、補償或采取其他措施的待遇,不應低于它給予本國或任何第三國投資者的待遇”,這在一定程度上顯著提升了中國在巴基斯坦投資者的信心,并降低了中國在巴直接投資的潛在風險。與此同時,作為中巴五年規劃重點項目之一的海爾-魯巴經濟區于2006年11月正式掛牌成立,成為中國企業在巴基斯坦投資興業的新平臺。2007年1月,中國移動以4.6億美元收購巴基斯坦Paktel移動通信公司88.88%的股份,而后又全資收購并斥資數億美元改擴建網絡設施。此外,普拉姆輕騎摩托車公司、海爾魯巴電器公司、上廣電魯巴電器公司、CMPAK移動通信公司、中巴聯合投資公司等相繼在巴基斯坦成立。截至2007年底,中方在巴基斯坦的直接投資存量達到10.95億美元。駐巴基斯坦使館經商處:《中巴經貿》, 2009年5月1日,商務部網站,http://pk.mofcom.gov.cn/article/o/g/200905/20090506214883.shtml。

2.第二階段(2008~2011年):反向變動

第二階段為2008~2011年,兩者的反向變動特征顯著。尤其是在恐怖襲擊次數猛增的2008~2009年,中國在巴直接投資流量額大幅下降。對這一階段兩者關系的解讀,需要從2007年說起。2007年是巴基斯坦的大選年,其國內各派勢力活動十分頻繁,政治斗爭日益加劇,其中“紅色清真寺”事件成為巴基斯坦政治的重要分水嶺。這成為巴基斯坦國內反對黨和其他宗教團體與組織向佩爾韋茲·穆沙拉夫(Pervez Musharraf)政府施壓的重要依據,“基地”組織二號人物扎瓦希里(Ayman al-Zawahri)也通過錄像帶煽動巴基斯坦穆斯林用暴力手段對政府進行報復。與此同時,穆沙拉夫與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喬杜里(Iftikhar Muhammad Chaudhry)的爭斗引發的司法危機難以化解。雖然2007年10月,穆沙拉夫在總統選舉中以壓倒性優勢獲得連任,但國內危機并未解除。2007年11月,穆沙拉夫總統宣布全國進入緊急狀態,國內政局趨于動蕩。而2007年12月成立的恐怖組織“巴基斯坦塔利班運動”(Tehreek-e-Taliban Pakistan, TTP),針對政府和平民的自殺式爆炸恐怖襲擊活動迅速增加。其中巴基斯坦前總理貝娜齊爾·布托(Benazir Bhutto)遇刺身亡更標志著巴基斯坦的恐怖主義勢力迅速壯大。進入2008年,人民黨與穆斯林聯盟(謝里夫派)聯合組建的吉拉尼(Yousuf Raza Gillani)新政府并未帶來明顯改變,他們與穆沙拉夫的政治斗爭加劇,進一步增加了國內的不確定性。2008年8月穆沙拉夫被迫辭去總統職務,而穆斯林聯盟(謝里夫派)則因與人民黨存在嚴重分歧退出執政聯盟。一系列政治事件的發生,在巴國的反恐戰爭和國家安全領域持續釋放負效應。再加上巴安全部隊深入南瓦濟里斯坦地區反恐以及美國無人機行動等因素的影響,極端主義和恐怖主義在巴基斯坦全境蔓延,導致巴基斯坦國內的安全形勢在2008年大幅惡化。根據《巴基斯坦安全報告2008》的數據統計,僅在2008年一年內,巴基斯坦全國范圍內恐怖分子、叛亂者和教派主義者共發動了2148次恐怖襲擊,相比2005年增長了近746%;恐怖襲擊導致2267人死亡和4558人受傷,其人口傷亡數甚至比過去三年的總和還要高。再加上2008年8月兩名中國工程人員被“巴基斯坦塔利班”綁架,嚴重挫傷了中國投資者對巴基斯坦市場的信心,因此在巴基斯坦暴恐襲擊次數快速攀升的2008年和2009年,中國在巴基斯坦的直接投資流量出現斷崖式下跌,從9.1億美元下降至0.77億美元。這也表明在巴基斯坦政局不穩時,以恐怖主義為主要表現形式的制度風險將在很大程度上阻礙中國投資的流入。

3.第三階段(2012~2013年):同向變動

第三階段為2012~2013年。首先,在巴基斯坦暴恐襲擊次數下降的2012年,中國在巴直接投資額大幅下降。究其原因,很可能是中國投資者為預防2013年巴基斯坦大選過程中巴基斯坦國內安全形勢劇烈惡化而提前減少投資的一種避險選擇。同樣地,德國、沙特、阿聯酋等國家同期在巴基斯坦的直接投資額也出現大幅下降。巴基斯坦國家銀行的數據顯示,2012~2013財年前5個月(2012年7~11月)巴基斯坦吸收外資凈額同比下降了27.1%。《本財年頭5個月巴基斯坦吸收外國直接投資同比下降27.1%》,參見商務部網站,http://pk.mofcom.gov.cn/article/jmxw/201212/20121208493638.shtml。其次,在恐怖襲擊次數上升的2013年,中國在巴直接投資流量大幅提升。2013年是巴基斯坦的大選年,巴基斯坦國內安全形勢整體有所惡化。作為巴基斯坦不穩定來源的最重要主體,“巴基斯坦塔利班運動”僅在2013年就制造了645次恐怖襲擊,遍及巴基斯坦50個地區,導致732名平民和425名安全部隊人員死亡。尤其是在巴基斯坦大選前的3月和4月,“巴基斯坦塔利班運動”針對政治領袖、政府工作人員和其他與選舉相關的目標人群制造了117次襲擊,嚴重影響了溫和的世俗化政黨的競選活動。數據來源于《巴基斯坦安全報告2013》。日益增多的暴恐襲擊,使社會各界對宗教極端勢力愈加不滿,巴基斯坦國內人民思變與對發展經濟的強烈愿望使得穆斯林聯盟(謝里夫派)在國民議會和省議會選舉中大獲全勝。穆斯林聯盟(謝里夫派)最終獲得國民議會中的181席,超過半數實現獨立組閣,其主席納瓦茲·謝里夫(Nawaz Sharif)順利就任巴基斯坦第27任總理,巴基斯坦民選政府首度實現權力和平轉移。該黨與穆斯林聯盟(功能派)、民族人民黨、民族黨等黨派結盟,在國民議會的總議席增至192席,鞏固了其中央執政優勢;在地方上,穆斯林聯盟(謝里夫派)贏得旁遮普省省議會全部345席中的294席,還聯合地方政黨在俾路支省執政,進一步鞏固了其在地方上的執政優勢。穆斯林聯盟(謝里夫派)的強勢主政,使得振興經濟成為新政府的優先施政方向。謝里夫提出實現“亞洲之虎夢”的口號,制定全面復興規劃,如優先解決能源危機,進一步推行市場經濟,并加大基礎設施建設,尤其是鐵路、高速公路和水電項目工程的投入。李青燕:《巴基斯坦政黨政治版圖重組及影響》,《當代世界》2014年第2期,第67~69頁。謝里夫政府的經濟發展訴求與中國政府構建新通道、加強中巴互聯互通的發展戰略高度契合。2013年中巴兩國總理就中巴經濟走廊建設構想達成共識和務實合作協議,進一步提升了巴基斯坦在中國地緣經濟中的地位。在此背景下,雖然謝里夫政府成立后巴基斯坦國內的安全形勢仍不容樂觀,尤其是2013年11月“巴基斯坦塔利班運動”首領哈基穆拉·馬哈蘇德(Hakeemullah Mehsud)被美國無人機擊斃后,巴基斯坦國內安全形勢一度惡化,但中巴兩國雙邊政治關系的持續深化和務實的經濟合作協議的達成,促使中國在巴直接投資穩步增加。

此外,在2014年,兩者關系的一些新特征開始呈現。“巴基斯坦塔利班運動”首領哈基穆拉·馬哈蘇德被擊斃后,其組織內部面臨分化,再加上巴基斯坦軍方發動“利劍行動”大規模武裝清剿藏在北瓦濟里斯坦部落區的“巴基斯坦塔利班”成員等非法武裝分子,使得2014年巴基斯坦恐怖活動大幅減少。與此同時,中巴經濟走廊建設加速推進,例如2014年4月中冶集團與旁遮普政府就勘探吉尼奧德鐵礦達成合作協議,中國移動巴基斯坦公司通過競拍贏得巴基斯坦的3G和4G牌照,中國港灣工程有限公司獲得巴基斯坦卡拉奇卡西姆港散貨碼頭建設總價值1.3億美元的合同等,這些合作項目將中國在巴基斯坦的直接投資推向一個新的高度,達到10.14億美元,中國一舉成為巴基斯坦最大的投資來源國。

通過上述分析可以看出,中國在巴基斯坦直接投資額與巴基斯坦制度風險水平之間存在顯著的非線性關系:在巴基斯坦政治不穩,尤其是政府換屆選舉期間,巴國內以恐怖主義為主要表現形式的制度風險水平急劇升高,并對中國在巴基斯坦直接投資產生顯著的阻礙作用;在巴基斯坦政府統治相對穩定時期,中國對巴直接投資對巴基斯坦的制度風險水平表現出較高的容忍度,而且伴隨著中巴雙邊友好政治關系的深化拓展,中國在巴基斯坦直接投資大幅提升,甚至與巴國內恐怖主義表征的制度風險之間呈現同向變動趨勢。如圖3-2所示,2005~2014年中國在巴基斯坦直接投資流量額的3次顯著提升,均發生在中巴兩國雙邊友好政治關系向地緣經濟合作深化拓展之后。而且,伴隨著時間的推進和中國在巴基斯坦直接投資存量的累積,中巴雙邊友好政治關系的影響愈來愈強。因此,考察巴基斯坦制度風險對中國對外直接投資的影響離不開對中巴雙邊友好關系這一關鍵調節因素的考慮。

圖3-2 2005~2014年中巴雙邊關系中重要文件簽署與中國在巴基斯坦直接投資流量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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