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傳承
- 云中仙路
- 離人貓
- 2074字
- 2018-10-20 08:00:00
邊輕舞的雙手緊緊的貼附在神石之上,最初的痛苦熬過之后,她的神魂似是被震出了體外一般,無知無覺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少女痛苦的神情,師父擔憂的神情,還有周遭神態各異的修士,邊輕舞只覺飄飄然的在他們上方徘徊,直到神石中猛地射出一道只有她能看見的光柱,神魂被吸了進去,終是一片寂靜。
“這是,神石內部嗎……”
邊輕舞站在一片黑暗之中,周圍皆是混沌的,她仿佛受到了牽引一般,朝著一個方向走去,似乎沒有盡頭。
不知走了多久,天地間終于有了一絲光亮,“唰”的一聲破開了整個混沌的天地,那是一柄劍。
該怎樣形容那把劍呢,劍身耀眼的無法直視,唯獨劍柄是漆黑的顏色,發著幽幽的光芒。
無形的力量推著邊輕舞上前,她抬起手抓住了劍柄,劍身輕鳴,似有找到主人般的喜悅,劍開始不斷地變化著大小,直到成為與邊輕舞相匹配的樣子才停下。
邊輕舞隨手揮了幾招劍訣,如臂使指,得心應手,這是她的劍,如老友重逢,劍與她皆是說不出的喜悅。
邊輕舞撫著劍身自語,“你似乎和孤獨,正好我也是一樣,如此就做個伴吧。”
嗡嗡的劍鳴像是回應她的話,邊輕舞嘴角挑起一絲淺笑,她抬劍朝前方劈下。
“轟隆”
再睜開眼時,面前的神石已化成一堆粉末,她依舊站在原地,只是手上多了一把劍,神石中的那把劍。
“流光溢彩,玄色幽幽,陵勁淬礪,應石而出,我便喚你幽烈吧。”
靈劍幽烈似孩童般興奮的在邊輕舞身邊轉了個圈,最后又乖巧的回到了她的手上。
“輕舞……”了焉上前一步,關切道。
邊輕舞轉身,人亦如劍般凌厲逼人,“師父,弟子已盡得無涯老祖的傳承,此劍也是傳承之物。”
了焉還沒說話,閑清真人突然道:“邊師侄好運道,好機緣啊,只是這傳承的神石怎么會碎了?我記得令尊當初繼承傳承時,可沒損壞這神石吧?”
了焉擋在邊輕舞身前,凜若冰霜,徒弟得了元嬰老祖的傳承本是好事,奈何閑清這人實在是讓人討厭,總要說些讓人不舒服的話。
邊輕舞卻從了焉身后站了出來,“閑清師叔說的沒錯,只是當初飛羽真人所得得傳承并不完全,所以神石還在,而現在完整的傳承已被我取走,神石自然也沒用了,毀了便毀了也沒什么可惜的。”
邊輕舞不卑不亢,好像面對的不是一個比她強大的多的金丹修士一樣。
閑清譏諷的笑道:“可不可惜,應該不是你一個小小的筑基說了算的!神石再此矗立多年,卻被你這小輩毀壞,難道不應該給個說法!?”
“這神石難道是你家的?要不要本座給你個說法啊?”
閑清聽得此聲臉色大變,眾金丹轉頭望去,竟是一位元嬰女修降臨。
“欲離師祖……”邊輕舞喃喃道,她下意識的想上前,又有無形的力量讓她卻步,上次見到師祖時,爹娘俱在,而現在早就天翻地覆了。
欲離伸手將她攬到身前,“不錯,是你母親的女兒,沒給她丟人。”只提其母不提其父,顯然欲離雖一直閉關,但對世事皆了然。
“怎么,你還真想向本座討說法?”欲離冷眼橫過去,閑清額頭直冒汗,元嬰的威壓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哪敢質疑元嬰老祖,連稱不敢不敢,退了回去。
其余修士未必沒有存了和閑清一樣念頭的,但閑清碰了一鼻子灰,他們自然不敢再上去摸虎須,恭賀了幾句邊輕舞得傳承一事,便都散了。
欲離帶邊輕舞回了無求峰的洞府,她向來脾氣大,修為又高,便是了焉作為邊輕舞的師父也不好說什么。
修士大多都是不好外物的,欲離卻不同,她如一般女修愛惜容貌,固駐顏有術,看著不多三十來歲,最是美貌風韻。
無求峰的洞府布置得也和她人一樣,裝飾的富麗堂皇,不像洞府反而像是凡人皇室的宮殿,外面還圍出了一片空地,種植各式靈花異草,仙鶴靈狐穿梭其中,恍若仙境。
這些當然不能由元嬰老祖親自打理,都是交給了無求峰的筑基修士,里面還有數位筑基修士充作侍女,侍從般服侍伺候。
欲離帶邊輕舞進了內室,揮手退去了服侍的筑基修士,只留邊輕舞在身前。
她斜靠在一張刻著蓮花紋飾的貴妃榻上,手指著旁邊的軟椅讓邊輕舞坐下,細細打量,
“本座到從沒留心過,你與你的母親還真是相像。”
邊輕舞確與程媛極像,欲離之前沒留心不過是不在意,有一個天之驕子的邊云衣在,又有誰會注意到邊輕舞呢?
在邊輕舞的印象中,欲離也從未對她如此親近過,她高高在上只對妹妹和母親露出過笑容,就是自己現在坐的這個位置也一直是只有妹妹和母親才能坐的。
她垂眸不言,只做小輩恭敬地樣子,她和欲離老祖本來就是生分的,也犯不著現在來諂媚討好。
欲離看著她想起了從前的事來,悠悠道:“你母親當初的風華資質,在浩渺宗也是少有的,追求她的男修如過江之鯽,可她偏偏選了姓邊的小子,不知傷了多少男修的心。”
“本座對姓邊的小子沒什么好感,卻耐不住你娘的苦求,最后只能應了,還用權助那小子掌了無涯一脈,不然憑他一個無根無基的金丹哪那么容易成一峰之首?”
“師祖對母親真是費心了。”邊輕舞淡淡道,只可惜母親白費了欲離的苦心,凄慘的隕落在了密蹤林,連尸骨都未曾留下。
欲離亦苦笑,“本座只這一個徒弟又無后人,看她就和看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只盼著她好,只是天不垂憐偏落了這么個結局。”
邊輕舞不懂欲離說這些的意思,她對母親再好又如何,這些好在關鍵時也未曾保住母親一命啊。
她只默默的聽著,任由欲離追憶過往,心中說不出的復雜,她和老祖從不親近,而今日從老祖嘴里知道母親的往事,不知該以何種心情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