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官，你太固執了。”

“不，我堅定你們未來帶來的危害，遠遠大于現在的幫助。”方臉士官神色嚴肅，“災變降臨，我無意自相殘殺，浪費力量與時間在不必要的事情上，但你們不要得意太早，讓我發現你們的不軌之舉，我絕不會輕饒。”

無言：“士官，你的心愿是永遠守護內心的公正與信義，希望你們一直保持你的初心，祝福你！”

并非所有的士官都是通達明理，懂得變通的存在，但無言他們遭遇最多的是自私自利的家伙，他們救援的時候出工不出力，盡可能保存自我力量。

他們的行為無可厚非，然而有甚者，驅策災難參與救援，乃至作為炮灰，讓異獸飽食之后，不再鬧事，得以短暫的安寧。前者可以理解，后者行為著實是天怨人怒。

“甘霖雨露！”

一米四左右的若惜現身于世間，為使徒行者以及傷類之民治愈傷勢恢復體力。

如此神跡，引得貧民紛紛虔誠祈禱，聲淚俱下。

昏暗潮濕的地底世界，他們可以忍受；貧窮困苦的生活，他們早已習慣；但在絕望之際，他們最希望的就是有人可以拯救他們，他們無法忍受像草芥一般死去，他們想要活下去。

這時候，使徒行者與若惜他們來了，他們猶如黑暗中突然出現的光明，照亮了受害者的心靈。

“大家都起來，聽我說。大人不需要你們信念如何虔誠，你們只要記住生而為人的初心，為將來每一個階段的心愿堅定不移地奮斗即可。大人讓我們教會大家如何創造美好的生活，但不會平白無故為你們創造樂園。”

“聆聽主教的教誨。”

或許會有人人心不足蛇吞象，心生不滿，質疑為何不好人做到底，把他們未來的生活安排得明明白白。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使徒行者們從來沒有要求過受援者付出些什么，同樣的他們并不欠對方什么。

“感恩所有，感恩那位大人。主教，我愿意加入你們。”

無言道：“在加入使徒之前，你先考慮清楚，你最初的夢想是什么，是否達成了愿望或者未來有機會完成它，你想不想實現它。其次，你為什么要加入使徒行列，你理解使徒踐行的教義并愿意終身堅持它么？正視自我的內心，明確你此刻的心愿，好孩子。”

“我想過，我十分清楚我接下來的目標，請主教不要拒絕我。”

無言微笑道：“那好，我暫且給你一個任務，在這里建立一處食物生產基地，無論是借住機器設備人工合成營養劑，亦或是領導群眾尋找可食用植物并發展種植。孩子，請你告訴我，可以做到嗎？”

“保證完成任務！”

“期待你的表現。”

……

……

“啊嘞？我怎么回來？哥哥，你快讓我回去，大家需要我的幫助。”

柏夢安撫焦急的若惜，道：“維持你在現實的能量消耗一空，你自然就回來了。在游戲里，你學會了控制力量的使用，盡可能將每一分力量用在關鍵上，可在現實里你卻又忘了。”

“可是，可是……”

“沒有可是，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承擔后果。現實與游戲環境不同，消耗差異顯著，你不可能感覺不出來，但你依然選擇那么做，不是么？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希望你汲取每一次教訓。”

疏影不忍，輕輕拉了拉柏夢，示意他不要對一個小女孩太嚴厲，有些選擇對成年人尚且十分艱難，況且是一個未成年的女孩。

“嗚嗚嗚……哥哥，你就救救他們吧，若惜知道錯了。”

柏夢看著哭的稀里嘩啦的女孩，盡管于心不忍，卻依然硬著心腸道：“今天我救了他們，明天我再救其他人，后天是不是應該拯救星球上的所有人？以后是不是應該創造天堂，讓全世界的人幸福美滿、長久地生活在里面？

誠然，今天他們或許會感激我，時間長久之后，等他們對生活的追求發生變化，是否又要怨恨我禁錮他們在生活上的選擇？

最后，若惜我問你，若是我拯救其他人會犧牲自己，你會怎么選擇？”

×1

×2

×3

柏夢的話殘忍無比，就像是利刃一刀一刀扎在女孩心頭。

“哇哇哇——不要啊！”

柏夢不教是非功過，他只想讓女孩清楚正視選擇與承負。有選擇，必然要承受其后果。好的結果則皆大歡喜，壞的結果，則需要一顆堅強的心去承受，去成長。

“好狠的心啊，你就不打算告訴若惜，其他他們情況并不是非常糟糕，好讓她心里不會那么難受。”

柏夢深情一吻，道：“疏影你變了，原來的你可不會這么多愁善感。”

羞怯，卻又在熱情迎合，這種欲拒還迎的感覺真的十分撩人，讓人難以把持。

“嗯…吶，若惜她們不屬于讓我厭棄的那部分，啊——”

……

……

地底都市救援之旅并非順利無比，就比如這次，無言等人遭遇具有額外天賦能力的異獸。異獸體魄力量尚未超出他們的應付范圍，就是石化能力十分致命。

事實上，說是石化也不竟然，異獸的能力作用在人的身上，會讓人體僵化硬化，行動遲緩，本質上卻依舊是血肉之軀。

一名合格的、經驗豐富的戰士，自然不會輕易中招？中了石化的人一般是過于大意，為異獸的額外天賦打了個措手不及，再者就是身體跟不上思維這個難題。

“主教，神使大人不會有事吧？”

相處一段時間以來，若惜在使徒行者心中的地位不僅僅是神使那么簡單，平易近人、善良、神圣的女孩，更多時候是充當的是女兒的角色，是大家愿意付出生命守護的存在。

無言道：“神使大人只是能量耗盡，回歸補充能量，大家不必擔心。”

“大人，我或許能夠明白你的意思了。眾生心中有著美好純粹的心愿種子，它們無時無刻不在發芽成長，這些美好值得呵護成長。眾生愿，締結眾生蓮，心愿蓮燈，指引眾生通往彼岸。”

無關清靜，不求無憂，只圖心燈長明，不再迷茫，“極樂”不在他鄉，而在腳下，是不斷奮斗追逐幸福的腳下路。

這是無言的感悟。

他清晰地感受到一開始自我催眠而造成的裂痕，正在快速愈合，他的靈魂在接受洗禮，變得純粹無垢。

無論無言的感悟，是否就是柏夢心中所想，反正第一位圣徒就此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