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嗎……

野豬王的巨型豬蹄在他頭上踩下。

蹄風迎面而來。

他閉上眼睛，靜靜的對待死亡。

“嘛，您又想著要死啦……”系統少年突然出現在他身旁，他側躺著望著莫凡。身邊的一切似乎都停了下來。

“嗯，是啊，我這次要死啦?！蹦驳氖直弁蝗徊惶哿恕Ｒ磺芯褪悄敲窗察o。

“您后悔嗎？為了都不一定能活著的她?！彼钢柏i不遠處的那個少女?！澳緛砜梢耘ゎ^就走，不用死的?！?

莫凡看了那個女孩一眼，“嗯……我很后悔啊……從我決定救她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后悔了……”他安靜地望著她?！拔疫@個人啊，真的很爛，什么做都不好，就像一堆爛泥，怎么也扶不上墻，可就是這樣爛的我卻還是不忍心看著有人在我面前死啊……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要回去救她……”莫凡轉過頭對系統少年慢慢說著，“你知道為什么嗎?”

系統少年微笑著變出扇子，撐著頭，給自己扇風。扇子上寫的還是“不可說，不可聞”。

“這種事你還要問我嗎？哦，請允許我不用敬語。”他收束好扇子，用扇子捅了捅莫凡的胸口，“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嗎？”

莫凡驚訝地看著他。

“你們天朝的孔圣人曾說過，‘人之初，性本善’，你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你的本來就不是壞人，你是個‘善’者……所以像你這種無法學會舍棄，死死的抓住某樣東西不放手的人啊……其實并不能成為系統描述的‘頂級人士’?！毕到y少年慢慢地說，“但是，我卻十分喜歡你這種性格?！?

系統少年用扇子抵住下巴，盤坐起來，一臉正經的看著他，“你想變強嗎？”

莫凡搖了搖頭，“我不想……”

系統少年臉色毫無變化的看著他。

“你知道《蜘蛛俠》嗎？這是一部電影。男主角彼得·帕克被一只變異蜘蛛咬到，得到了超人的能力，但是，因為他的一時計較，他最親愛的叔叔間接性的慘死街頭。叔叔臨死前撫摸著他的臉，說：‘彼得，你是個善良的孩子，但是你要知道——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他叔叔說的很對，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當我是個普通人時，我只需要好好過日子，但是當我是英雄時，我背負的不是自己，而是信仰和使命。我不想成為那樣的人……因為我很自私，同時我的肩膀也很小，小到只能肩負自己和一部分人的責任，我沒有辦法支撐那么多……”

“那她呢？她的生死不是你的責任了吧。你為什么要對她負責？”系統少年拿著扇子指著少女。

“不，這是我的責任……我的能力應該可以制服野豬……，同時，這也是我內心的選擇?！彼D了頓，“內心所向，職責所在。”

“……嗯……這是你的選擇。原本你是可以得到系統的幫助——開啟全部功能。從此成為龍傲天……可惜你拒絕了。嘛，不過，我可以給你個補償?！?

系統少年笑了笑，“你的家人們，我可以將那部分記憶給你。還有……”系統少年將扇子反轉過來，上面一片空白，“答應你一個要求……當然，不能太過分……”

“要求?”莫凡說，“那你告訴我三笠是誰？”

“三笠?她是你最重要的人之一……也是你當初想要活著的原因?！?

“可是，為什么我想不起來？”

“這份記憶需要你自己想辦法。但是你現在所要解決的，不是頭上的豬蹄嗎？”系統少年笑著說。

“好有道理……和你說話完全忘了……”莫凡抬頭看了眼頭上的豬蹄，尷尬的笑了笑。

“……”系統少年也尷尬的笑了笑。

你是有多神經大條……

“那我還是要死嗎?”莫凡這樣問。

“你說呢？”系統少年寫著說。

“……”莫凡看了他一眼，“我又突然不想死了……要不你給我力量?”

“想多了你……嘛，不過，給你個提示吧！我和你說過，你的路還很長，眼下的野豬，不過是路的一部分?！毕到y少年笑笑，“好了，聊天時間的到此為止，我要走了，拜拜?！?

一道微風吹過，周圍的一切重新動了起來，莫凡的雙手還是疼痛無比，還不待他弄明白系統少年的話，頭上的豬蹄猛的踩下。

臥槽！

“嗷——”突然野豬王大吼一聲，豬蹄收回，莫凡忍著痛急忙一個打滾，滾到一邊免受波及。

此時野豬瘋狂的嚎叫，豬蹄瘋狂的踩踏著地板。

莫凡定睛一看，一只箭不偏不倚，正好射中了野豬的眼睛。

對于動物來說，眼睛被打到是不會致命的，但卻是最疼的。

“你沒事吧?”身后傳來塔娜的聲音。她快速的將莫凡扶起，“你怎么惹了這種麻煩的家伙?”

“別說了，能干掉嗎？不行就趕緊跑了……別那么用力——我現在兩條手抽筋，不好行動。”莫凡被塔娜攙扶著，痛呼一聲。

“……你說什么，抽筋?還是兩條手臂?”塔娜看了他一眼，“你這家伙……”

她向野豬那看了一眼，好家伙，那野豬已經漸漸平靜下來，運用獨眼左右查找那個偷襲的人。

“該死……怎么那么快就恢復了……”塔娜將莫凡放在一旁，在身后取了一只箭，瞄準它的另一只眼，挽弓搭上，滿弦而發，射中了野豬王的另一只眼。

失去視力的野豬王痛呼發狂，“嗷——”發瘋似得四處踐踏，眼見這不遠處的野豬朝這邊沖來，塔娜一把推開莫凡。

“哎呦——疼?！蹦餐春粢宦?，“你看到那家伙身上的刀了嗎？”莫凡強忍著疼痛，對塔娜說，“我已經插入了半身，上去，利用好刀，應該能干掉它！”

“嗯，我試試！”塔娜將身上的裝備全扔開，只帶一把匕首，避開野豬的沖撞，盡力的跳到野豬身上。

殷紅的血自創口處流出，但是出血量并不大，野豬的身體激烈的抖動，想要掙脫身上的人，塔娜沖上去，按住刀柄，使出全力往下按去，野豬身體劇烈地抖動，塔娜使出全力，用刀在野豬體內攪拌。

“嗷——”野豬王越來越激動，掙脫的越來越厲害，塔娜一個沒站穩，從它身上摔了下來。

“塔娜！快滾！”莫凡向她大聲說。

野豬王向身下的塔娜踩去，塔娜急忙滾到一邊，起身跑到莫凡身邊，“這家伙皮糙肉厚，即使我用刀將它的五臟六腑攪了個便，怕也沒有可能馬上死去……”

莫凡搖了搖頭，“不……它已經要死了，你看。”莫凡示意她往野豬口鼻觀望，只見其口鼻處流出殷紅的血?！拔腋铱隙?，這家伙活不過10分鐘。”莫凡斷言，“你先把那個女孩救出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