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摸摸腦袋，看著莫凡，想說什么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跟我來。”想了半天，張總算說出一句話。

“哦。”

他跟著張走過石路，走進一片樹林。

“坐下。”

張隨便找了一塊平坦的石塊，躺在上面。

“給你一點時間準備，現在告訴我你的原名是什么?”

喵喵喵?

“額……卡塞·艾爾利克。”莫凡想了想說。

“我說的是你親生父母為你取的名字。”張斜眼看著他，目光如炬。

“……”

“我相信你是有個父母的家伙。”張微瞇著眼，“我覺得你沒有必要騙我——這就當是你和我的一個秘密。”

莫凡考慮了一會，說：“……我叫莫凡。”

“沒有姓氏么。”

“我的姓就是莫。”

“在這個國家里你的名字就跟你的代號一樣奇怪。”他說。

“……”

“我的祖輩對我說過在遙遠的東方，有一個國家，里面的人的名字也和我們的代號一樣奇怪。”張話鋒一轉，“我知道你不是墻內的人。”

“‘你好’。”

一句帶著濃烈的地方口音的“你好”在他嘴里蹦出來。

“！?”

“琪娜一開始就說過我們幾個是遠東人的后裔。”

我擦！

“你可以像他們一樣叫我張，也可以在暗地里叫我張臨。”

“……”

“這是我的名字。”他笑了笑，“我這個人沒有長處，只有祖上留下來的刀和祖宗傳的耍刀技巧。”張臨說完把刀朝莫凡扔過去。

莫凡雙手接過，拔開刀鞘，里面只有木質的刀身。

莫凡臉色古怪地看著張臨。

“我只會耍木刀，所以我教給你的也是木刀。”張臨玩味的笑笑，“這刀法很簡單。用這三尺木刀保住自己就可以了。”

“拿著武器不攻擊對手，一昧的防守?”

“你自己想吧。現在準備時間結束。”

正說著，張臨在一瞬間扔出一塊飛石。

莫凡的野獸直覺發出預警，可惜沒用，飛石重重的砸在他臉上，鮮血四溢。

“真慢！”張臨搖搖頭，嘆息一聲，手上把玩著一塊石頭。

莫凡從地上爬起來，捂著臉，手差點拿不穩手上的刀，“這木刀太沉了。”

也不知道這木刀是什么造的，沉的一批。不僅如此，其刀身也很長，盡管剛剛莫凡已經反應過來，但是卻沒有辦法擋住。

“這不是你抱怨的理由。”張臨也不多說，朝著莫凡身上又扔了幾塊飛石。

臥槽！

莫凡抱住頭蹲下，瘋狂打滾。

“拿起你的刀！”張臨朝著莫凡喊，手上不自覺又多了幾塊石頭。

拿你妹啊！

莫凡在心里罵娘。

咚！

張臨特地挑了一個大的石頭，一下砸到他腦袋上，“拿起你的刀！”

“Fuck！”莫凡暗罵，頭爆出更多的血，流了一地。

揍他！

腦海里一個聲音說。

血順著額頭滴到眼睛里，眼中一片血紅，他腦中一火，猛的一抓地上的刀，“靠！”

手上的刀突然傳來一股不可思議的熟悉感。身體莫名其妙的自己扭動起來，手上的刀好像是身上的一部分，所有一切沉重感、生澀感一掃而空，刀隨意念而動，把所有飛石全部擊落，順手把最后一塊飛石打回去。

啪——

張臨伸出左手，不偏不倚接住石塊。

“再來。”張臨喊了一聲，手上卻是更多的石塊，一塊塊一塊塊毫無規章的閃射過去。

“鐺，鐺，鐺，鐺……”刀身傳出沉悶的響聲。

這把木刀刀身的堅硬程度完全不輸于鋼鐵，可能這也是導致它如此沉重的原因。

莫凡咬牙一揮，彈開飛石，自己也退開兩步。張臨的力道越來越大，飛石的數量也越來越多，速度也隨之增加，單靠單手握刀的力量已經很難再彈開這些飛石，一塊塊飛石噠啦噠啦，砸在地上，有的砸到自己腳趾。

媽的！這是什么力度！

他暗暗咬牙，自己已經動用了百分之二十的潛能力量來揮動木刀，但是面對著張臨的攻勢效果越來越微乎其微。

“腦子還不開竅么！”張臨似乎不耐煩了，“刀柄那么長干什么的！”

“……”莫凡豁然貫通，左手握上刀柄。

雙手握上刀柄，然后突然手上的刀感覺像是滑動的流水，輕若無物。

來了！

莫凡順著感覺擺好架勢，雙手握住木刀放在頭盤，雙臂自然而然地揮舞木刀，所有的石塊瞬間被一擊彈開，所有石塊都無法越過這三尺刀圍。

張臨的手速速度越來越快，頻率越來越高，力量不減絲毫。直到張臨最后把身邊的石塊都扔完，沒有東西可以扔的時候，莫凡才停下來。

看著緊握木刀的莫凡，張臨想笑，但是又笑不出來。

“你覺得怎么樣。”

自愈因子的自我復原能力已經讓他的傷勢完好如初，但莫凡什么也沒有說，雙手一抖，木刀“咣當”一聲悶哼掉下來，緊接著雙臂顫抖不止。

太極限了……

就算是擁有自愈因子，他的雙臂完全不能在百分之二十潛力爆發下運動的那么劇烈。

在一秒鐘之內連續揮動數次，結束之后，各種副作用就猶如七月野火一般襲來——迎面對抗張臨射出石塊的反作用力使得他的雙臂骨架幾近碎裂。

張臨走過來看著他，“看來不怎么樣。”

“你想干嘛？”

“我在想這種不可思議的領悟力為什么會出現在你的身上。”

“啊？”

“擁有這種先天資本的人，竟然會變成現在這樣的落水狗，躲在女人身后……”張臨雙手交叉，“可笑，而且很奇怪對吧。”

“……嘿……”

話中的冷嘲熱諷自然說聽得出來的。

莫凡本就滿肚子火氣，他冷笑一聲，“我也很奇怪，為什么你這種人能夠站在這里——擁有實力卻總喜歡說空頭大話的家伙，竟然好意思說我。”

“對，沒錯，我本來就不應該站在這里。”

張臨也學著他的樣子笑了笑，“那你呢？你本該站在哪里？現在為什么站在這里？”

張臨拔起木刀，搭在他的肩頭，“我們都是可笑的懦弱者，不該屬于我們的，我們無論怎么努力也求不來。”

莫凡怔了怔。

“極道流！”

張臨板起臉，看著手上的刀，“今天交給你的，名為極道流！是謂之這世上最強的刀！”張臨單手抓住木刀，向上一拋，“看好了！”

林間桃樹輕輕開，微風拂來……

張一躍而起，接刀，揮刀。

驚人的刀技。

彈指間，滿是芳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