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真的很想罵娘。

睜開眼看到的第一眼是白花花的身體……然后……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

琪娜覺得有點好笑，“你叫什么?你又沒有吃虧。”

“男女授受不親！”

“……切……隨你吧。”

琪娜披上浴巾離開，“發現新線索，快點來。”

哈?

莫凡回過神，忙往著門口跑去。

“還有，你的衣服……”

琪娜伸出一只手，把手上的男士衣服朝他丟過去。

“謝謝。”

三兩下套好衣服，也不管合不合身，直接上了琪娜的房間。

“你剛剛說的線索，是什么？”

琪娜正靠在桌椅上。也不見有反應，傭人王已經從旁邊出現。

“小姐剛剛睡著，本來她想洗個澡醒神，被你敗了興致，別吵她。”王重重的頓著說了最后三個字，眼神之中充滿了嚴肅。

“這……”

“我帶你去客房休息。”王不由分說的拎起莫凡，將他提到走廊。

“王，你是哪里人?”莫凡被放下，他轉頭問到。

“我只是小姐家的一個傭人。”王想了想，臉色毫無變化，雙目注視著過道。

“只是傭人么？”

“……”

王沒有回答他。

————

王把他拎到一個房間里。這個干凈整潔的房間很適合他。

身為客人，能得到這樣一個房間已是極為不錯了。

莫凡坐上床沿，思考著什么。

他揮揮手，呼喚出系統界面。

藍色的屏幕展現在他眼前。

老實說，這個系統真的沒什么存在感，也是在閑暇之余，莫凡才會偶爾想起它。

隨著畫面不斷跳躍，他點開了任務分支界面。

帶著橙色的光暈，右下角顯示著任務失敗。

原因是被開除軍籍。

“嘿……”

他自嘲地笑了笑。

但是很快被最下面的一行小字吸引——開啟未知線路，得到獎勵，任務可繼續進行，暫未終結。

旁邊畫著一個電子游戲里一樣的大大寶箱。

這……

好奇地點了點寶箱，然后跳出一行字。

上面寫著：野獸直覺。

野獸直覺：一種不可思議的野獸直覺，持有者使用后自身感官以及細胞某方面強度得到大幅度增強，對于危險有極強的預警能力。

片刻后，界面消失。

“正在植入‘野獸直覺’。”冰冷的機械聲音貫穿大腦，“進行度96％……”

“植入完成。”

隨著機械聲音的提示，莫凡整個先是世界一花。隨后睜開眼睛，整個世界不一樣了。

嗅覺，聽覺，視覺，味覺，觸覺，得到了不可思議的提升。

他往窗外看去，粗粗估算一下，已經可以看到300米以外的地方，耳邊不斷傳來四周的聲音，甚至自己體內心臟的跳動聲都好像聽得到。

變強了！

莫凡會心一笑，躺到床上，看著天花板。

沒有什么比變強更令他快樂的事了。

他把脖子上的平安符拿在手心——這是三笠臨走前為他編織的。

他突然回想起那個6年前為織破衣服而滿臉通紅的小女孩。

如今她的手藝已經更上一層樓，再也不會笨手笨腳地戳破手指了。

時間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很多東西……但是唯獨三笠對他的心意，這件事從來沒有改變過。

真好！

對屌絲來說，沒有什么事比世界上有一個關心、喜歡自己的女孩更好了。

只是眼下一切事情都還沒有搞定，沒有走上正軌，也沒有到合適的時機。

————

路途還很長。

長命撐著傘一步一步地往階梯上踩著。

天上飄著雨。

“長命。”不遠處的白發老翁向他招招手。

“師傅！”見到他長命很快跑了過去，用傘為他擋住雨。

“長命，好久不見。”

“師傅……”長命鼻子突然泛酸。他張手一揮，變出兩張凳子。“您請坐。”

“好，好。”老翁坐下，握住長命的手，“我施了一道占卜。知道你這次回來，是找到你的師弟了……”

“是的。”

“這輩子，他過的怎么樣？”

“他……”長命想了想頭，沒有說出來。

“哦……”老翁點點頭，好像明白了什么。“我懂了。你和你師弟啊，都是不直白的人，有什么事都喜歡憋著。”他隨即指著一直蔓延至頂的石階梯，“長命啊，你還記得那一年無悔山頂上他對你說過的話么？”

“記得。”

老翁點點頭，“我陽壽早已盡，這次還陽已經耗了不少時間。”他看看地面，好像在苦笑，“他們在叫我回去了。”

“師傅……”長命欲言又止。

“長命，我們這一派，雖可以演算天機，改天換命，但是……縱使再神通廣大，終究是遭天譴啊！”老翁嘆一口氣，“你師弟和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老翁身軀逐漸透明，直至虛無。

“我這輩子最高興的事，就是收了你和你師弟為徒啊……”老翁摸了摸長命的頭。

“師傅……”長命看向他。

木凳上空無一人，一點痕跡都沒有，仿佛一直都沒有動過。

長命什么也沒說，捻了一道口訣，把木凳收起，繼續往無悔山上走去。

傳說中無悔山梯共有四萬萬級階梯。

一步一步走平常人可能一輩子也走不完。

但是這對長命來說無非是時間的問題。

畢竟他不是凡人。

————

訓練兵團。

一切仍然照舊，沒有一個人會因為某個隊員的離開而暫緩下來。

這幾乎是一個常態——畢竟每天因為各種原因離開軍營的人數不勝數。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可是對于某些人來說，他們反倒是不希望他人的離去。

克里斯塔·連茲就是這樣的人。

對她來說，每有一個離開訓練營的人就代表能夠證明自己的人離去。

尤彌爾坐在她身邊仰望天空，“克里斯塔。”

“啊？”她轉過頭看著她。

“為什么要擺出那一副傷心的模樣？”

“這……那個……大家都是同一期的士兵，我為他們的中途離開感到難過而已。”克里斯塔看著地上的花，撥弄著花瓣。

“……”尤彌爾看著克里斯塔，突然抱住她。

“欸。”尤彌爾用力的揉她的頭。“克里斯塔，為什么要欺騙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