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這是什么樹,根像血一樣猩紅,流淌出來的汁液也像血一樣。
而且散發出來的霧氣,有一種淡淡的刺鼻味。
“趕快上來。”
我催促道,阿昆和他的幾兄弟忙跳出來,但身體并沒有什么不舒服。
藺楚鴻見到這種奇象,也趕過來。
他用水沾濕衣服,捂住鼻子跳到坑里,仔細地查看一番。
見他眉頭微蹙,好像發現了什么,我也有些著急,也跳了下去。
“有什么發現?”
“沒有,好奇怪的樹。”
“你也沒見過這種樹?”
“沒見過,但好像是來吸收水分的,別管了,咱們繼續干吧。”
藺楚鴻拍了拍手,一副輕松的表情,并示意阿昆們繼續下來挖土。
我們八人一直鑿到快要天亮的時候,還沒有鑿到水,越往下鑿,土質越堅硬,而且還夾雜著石塊,鑿起來非常吃力。
“算了吧,大家先回去吃點東西休息下再來鑿。”
我放下手中鐵楸說道,并跳出井坑。
鑿井花費的體力很大,需要高能補充,我想著該怎么安排這頓早餐才合適。
我們在田地那邊獵殺了許多獵物,還沒有吃完,應該可以派上用場了。
好,就烤一頓肉吃。
我叫上阿昆一起,二人朝廚房走去。
“祥哥,你說咱們還有沒有機會穿越回去?”
在路上,阿昆忽然問我。
這小子來這里才幾天,卻表現得很像個大男人,很有擔當,干活也很勤快。
“你是不是不習慣這里的生活?”
我問他,心想一個人要適應一個地方,是需要一些時間的。
“其實也不是,穿越過來前,首長還交給我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
“唉!算了吧阿昆,既來之則安之,要回去是不可能的,你也看了這個地方比非洲都還要窮,更沒有一點科技,咱們怎么會去?”
阿昆是個不甘現實的男人,首長曾讓他去中南海保護一個非常重要的頭號人物,要不是我陰差陽錯的穿越回去,也不會讓他們跟隨著我過來。
“祥哥,真的沒有機會了?”
阿昆還是有些不甘心。
“沒有。”
“那兩顆穿越石呢?”
“我不知道,穿越過來后就不見了,而且即使有了穿越石也不一定能穿越回去,天下沒有這么巧的事。”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阿昆,我知道你是個鐵錚錚的男子漢,不是我剝奪你的自由,而是我真的沒有辦法改變這一切,我們都太弱小了。”
阿昆紅著眼點了點頭,“我知道,祥哥,你是舍不得她們吧?”
我怔住了,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樣拼命是為了誰,如果非要說,那就是為了美好的明天吧。
明天會怎么樣?誰也不知道,我們該做的不是傻傻地等待,而是做好充分的準備,只要你努力了,明天自然而然就到來,而且會以歡迎的態度迎接你。
在現實面前,從不分男女,強弱,適者生存,弱者淘汰,這是永恒的自然法則。
“祥哥,我不回去了,我跟著你好好干。我當兵沒多久,但身體很結實,我相信在我們的努力下,終會改變這個地方。”
“嗯嗯。”我甚感欣慰。自從胖子走后,我沒有聽誰這樣對我說過話。
或許,大家的價值觀不一樣,就像尤露,風殤她們。她們只想每天都過得一樣,只需要安穩的日子,一日三餐,生產,勞作,抵抗外敵。從來沒有好好規劃過她們要走向何處。
人類的發展是往前的,人類才生存了短短的幾千年,但還是初期,看看那些恐龍,生活了上億年才被人類代替統治地球。
上億年啊,那是個多么漫長的日子,人類短短的幾千年怎么比得了。
或許有一天,我們會完全進化,成為超人類,不再受地球引力,甚至宇宙引力的約束,漂浮在空中,千年,萬年,甚至上億年,成為一顆微型行星。
但想終歸想,一切都要回歸到現實,回歸到現在我們急需解決溫飽的問題上。
“阿昆,我給你講個故事。”
“好啊。”
“從前有一只金鳥,他不斷地往上飛,穿過云層,穿過大氣層,終于掙脫了地球的引力,十萬八千年后,你猜最后發生了什么?”
“它獲得了自由,成為永恒的傳說?”
“不,它死了,化為齏粉。”
“真可惜,那它為什么這么拼?留在地球上,或許會生活到老死。”
“不可惜,在浩瀚的宇宙前,人太渺小了,但人的心比宇宙都還大,只要它愿意征服,它就可以征服一切,哪怕直至死亡。”
阿昆若有所思地垂下了頭。
在忙碌的生活中,很多人不會去思考太長遠的問題,只有向我這樣每天袒露在大地的懷抱中的人,才會去想很多超現實的問題。
廚房里能吃的太少了,我們從冰庫中搬了一只大鳥,不知道是什么鳥,但肉質嫩,燒水燙毛,弄得干干凈凈后,再燒油鍋炸至金黃香脆,完后,再用一只大盤子裝著端到水井旁,給她們吃。
現在有吃的很不錯,過了些日子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因為病毒在全球地區蔓延,大片的毀壞動物和森林,如果不及時阻止,整個地球將會成為地獄。
而我們也將成為最后的人類。
抗爭,是有意義的,最起碼我們還能有一絲生存下去的機會。
放棄,就只能等死。
“大家都過來吃吧,吃完以后繼續干活,誰也別想偷懶。”阿昆大呼,并將炸好的鳥肉送到他們手中,大家都大塊朵頤地享受。
藺楚鴻叼著一塊肉走到我面前,“唉,林祥,我想起來了,這井里的樹根是一種殺人樹的樹根。”
殺人樹?我頓時覺得有些驚恐,萬物有靈啊,最好別得罪的好。
藺楚鴻繼續說道:“根據我的推算,這棵樹就在方圓五公里之內。”
“那該怎么辦?”
“先看看情況再說,如果它不傷害我們,這事就算了。”
藺楚鴻可是見多識廣之人,他這樣說看來是有回旋的余地,我也就沒當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