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艾爾帕提，我沒有欺負人的意思，問題是我報的是市場價，還是很高的，你報的都高于市場價了。”王文安回應到。

“那老爺子你報個誠懇價，一萬五就不要在說了，沒意思，咱們都妥協一下。”

“嗯……，一萬五千三。這個價怎么樣，這玉的個頭大了些，小一些的話我肯定會出高價。”

“唉！不行不行，這個價沒意思了就，你看看這形狀，這形狀本來就少，更不要說一下子就八個了，你要花多長時間才能找到？一萬六千八，怎么樣？數字還好聽。”

“形狀很重要，”突然有說話的聲音在盧俊義耳邊響起，盧俊義回頭一看，是那個叫木明的年輕人，他朝盧俊義笑了笑繼續說：“和田籽玉多呈卵石狀，這是在長期風化、泥石流、河水沖刷、搬運等外力作用下逐漸形成的。籽玉形狀自然、完整、飽滿、渾然體，無須雕琢就是一件天然藝術精品。若保形隨形雕琢，既能顯示出原玉自然之韻味，又能凸顯雕刻之精美，那更是錦上添花之佳作。但要注意識別假籽玉。”

“假籽玉？”

“嗯，假籽玉很多。制假者把山料投入滾筒機滾磨，滾磨岀狀如卵形的。假籽玉，當真籽玉賣，甚至還染上各種顏色，以假充真，以次充好。市場上稱其為“磨光子”或“滾料”。仔細辨認，可發現有滾磨過的浪印，表面形成的凹凸坑點也極不自然。”

“這好分辨出來嗎？”

木明淡淡道：“這要看人，有的人看一遍就能分辨出來，有的人在玉石市場摔爬滾打一輩子，他還是看不出來。”

此時艾爾帕提和王文安還在講價錢，王文安放到了一萬五千八，但是艾爾帕提還是死咬一萬六千六不松口。

艾爾帕提拿起一塊玉示意王文安看，并且說：“您看看，您是行家，比我明白，你看看這眼，有幾個玉有這樣的氣眼？這一萬六千六不虧啊。”

“眼？氣眼？石頭上有這個嗎？”盧俊義問木明。

“有的，籽玉在風化及水的作用下，表層會產生一定的氧化反應，并形成一色或多彩的色皮。可通過對玉皮的目鑒，辨別是否是籽玉。在逆光或側光下，玉面顯示凹凸不平的細小坑點，稱為“氣眼”“石眼”，可斷定為籽玉。石眼越細小，越均勻，越是好籽玉。如玉體表面，也就是玉皮上的坑點大，而且比較粗糙，玉質就不夠細膩，屬于一般籽玉。”

“哦！還有這樣的門道，我聽別人說看玉還要看皮，這看氣眼是算看皮嗎？”

“算是看皮的一部分，但看皮還是為了識別玉的內部成色。籽玉皮色有紅、褐、黃、綠、黑等多種顏色，民間還形象地把這些具有不同色皮的籽玉稱為灑金皮、烏金皮、秋梨皮、虎皮、棗紅皮等。若一塊籽玉上有三種以上的顏色，就非常名貴。有“家藏三色玉，勝過萬兩金”之說。”

“真的嗎？光因為皮的顏色就這么值錢？”

“嗯，沒錯。籽玉色皮形狀眾多，有點、線狀，有幾何形，還有象形圖案，可謂千姿百態，美輪美奐。但要注意識別人工染色籽玉，其關鍵是人造色附于玉表面，色彩不自然，均勻無過渡關系，這樣的全部是假的。”

“這還有假的？”

“那當然，什么沒有假的，一塊一百萬的石頭染色之后，往往開價上千萬。不過這是內地客商干的，我們一般在有人問價的時候，會告訴他這是上色的。”

“你們也賣上色玉？還告訴人家是上色的？那會有人要嗎？”盧俊義對于木明講的事情感覺很不可思議。

“在和田的和田玉交易市場上沒有人是傻子，新手要是沒有人領，根本不敢試水和田玉，在市場上的都是老手，染色玉在老手眼里根本無所遁形，但是染色玉近些年很有市場，我們把八十萬的玉染色，然后售價一百萬，很快就有內地的客商買走，他們帶回內地往往能賣到原價的五到十倍。那些買的人也是厲害。都不怎么懂玉，就敢買。”

“這玉石市場這么亂嗎？”

“這算什么，我去年到口內的古董市場一看，我的天哪，那才叫亂，根本就沒有幾個是真的。”

盧俊義把注意力重新轉移到艾爾帕提時，之見艾爾帕提的和王文安兩個人手里都握著一塊玉，艾爾帕提還念念有詞道：“來看看這時間，這么長的時間，您給說說，一萬六千五怎么不值了？”

“手感，他們在說手感。”木明發現盧俊義是一個玉石小白了，所以盧俊義剛剛看向他，他就立馬介紹道。

“手感和時間有什么關系？”

“手感有三種。一是手感沉重，顯得有分量；二是有一種油脂滑潤、觸摸絲綢的感覺；他們現在進行的是第三種，是用手試溫度，籽料握在手里，由涼逐漸變熱，持續時間較長，這叫熱得慢;不用手握，將玉放在木桌上觀察，玉料由熱逐漸變涼，仍然持續時間較長，這叫涼得也慢。熱的越慢，涼的也越慢，玉也越好。”

“這有科學依據嗎？”盧俊義問到。

“有的，這種熱得慢，涼得也慢的現象，從科學上分析是由于籽玉質地結構緊密、堅韌，是對熱能包括光能的吸收很慢造成的現象，是對冷熱變化的一種惰性表現。”

盧俊義正聽的起勁的時候。

只聽王文安大聲說到，“好了，這樣一萬六千三，你的百分之三的傭金我付，不要再講了，再講下去買不起了！”

“哈哈哈，我就知道王老先生您識貨，舍不得這八塊玉，那好，就這樣，一萬六千三。”

“嗯！那好。成交！”王文安露出了笑容，看來這個價格他還是可以接受的。

“成交！”艾爾帕提樂呵呵道。

王文安說完朝盧俊義走過來，并且伸出了手，樣子像是要握手。

“去和他擊掌。”一邊的木明卻小聲的對盧俊義說到。

“啪”盧俊義和王文安以握手的姿勢擊了個掌，王文安轉身又與艾爾帕提以同樣的姿勢擊掌。

擊完掌后，王文安三人開始去翻他們帶來的包，艾爾帕提也在翻自己的包。

“擊掌，啥意思。”稀里糊涂就擊了掌的盧俊義問木明

“在西域的玉石商人那里，成交擊掌比簽合同都頂用，只要擊了掌，那這筆交易就確定了，即使沒有交錢。”

“哦！一種誠信交易的方式？”盧俊義感嘆道。

木明點了點頭。

這時王文安三人從包里拿出來三個電子秤，艾爾帕提也是從自己包里拿出兩個秤。這五個秤都是黃金珠寶店里那種稱黃金的電子天平。

王文安和艾爾帕提擺好秤后，王文安說：“老規矩，去掉一個最高值，去掉一個最低值，然后平均，怎么樣？這樣誤差小，不然一萬六千三每克，有一點誤差就好幾萬啊！”

“好，沒問題”艾爾帕提說。

而盧俊義現在雙目失神，腦子里一片混沌，只是在不斷回響著一個字。

克！克！克！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