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淺在自言自語中換換睡著,依靠在門外的陸柒早已呼嚕震天。
一個人影從暗處走了出來,摘下了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張與云清淺所畫的人一模一樣的臉來,只不過多了幾分滄桑。
帝錦。
帝錦走到床邊,拿起一張毯子,蓋在云清淺身上,緩緩蹲了下來,一雙長有微微的繭的手摸上了云清淺光滑的臉,一滴熱淚落在地上:“淺兒……”
云清淺像是被帝錦手上的繭摸得不舒服,皺了皺眉,也沒有睜開眼睛,繼續沉睡。
帝錦起身,拿起云清淺畫得兩幅畫,從袖中掏出一支小巧玲瓏的筆,在男子的旁邊涂涂畫畫。
一身戰服,高立的馬尾綰起三千青絲,面容稚嫩,眉目中有一股英氣。風華絕代。落筆:云清淺。
隨后,帝臨又拿起另一張畫,繼續涂涂畫畫。
紅衣傾城,手中拿著一串糖葫蘆,紅唇勾起,白璧無瑕。恰似絕代傾城人兒,頭上待著一根華貴靜雅的簪子,笑容昳麗。落筆:云瀲。
隨后,帝臨將這兩幅畫放在蠟燭下,放了放,女子便像是憑空消失,不見蹤影。
帝錦最后,吻了吻云清淺的頭,一步三回頭,最終離開了困住云清淺的囚牢。
第二天,早朝。
“報殿下,近年崛起的夏國縷縷冒犯我國邊疆,占領我國三城,望派兵支援!”兵部尚書一上早朝就愁云滿面,很不得現在就飛到邊疆弄死夏國。
云清淺揉了揉還沒有完全酒醒的腦袋,聲音微微沙?。骸鞍淄鏋橹鲗?,柳洱為副將,帶十五萬大軍,一萬云家兵去迎戰?!?
白望舒和柳洱走了出來,應了聲。
散了早朝,云清淺想著昨天那個面具人,覺得那個面具人異常熟悉,特別是那腰間的玉佩,很像她十年前送給帝錦的那一塊。
不,并不是。
云清淺搖搖頭,她送給帝錦的那塊玉佩上明明刻得是一條龍,而那個面具人的那塊玉佩上刻得是幾朵云。
云!云清淺像是想到了什么,又一次悄悄摸摸的溜出宮外,到了水墨閣。
阿錦,你是不是還活著?為什么不愿見我?
云清淺躲在水墨閣門前,沒有進去,看著那個面具人背著籮筐,走了出去時,她才神不知鬼不覺的跟在那個面具人身后。
云清淺看著面具人走進了山中森林里,找著珍貴的草藥。
頓時,云清淺找準時期,一下子朝面具人撲過去,馬上就要抓住那個面具人了。可是那個面具人竟然發現了偷襲的云清淺,拿起手中的鐮刀就跟云清淺打斗起來。
云清淺此時手中只拿著一根木棍,抵不過那鋒利的鐮刀,只能找準時期,一木棍朝面具人腰打去,直接將面具人打翻在地。
“姑娘是什么人,為何跟蹤我,還要殺我?”面具人的聲音低沉,并不是云清淺所熟悉的溫潤。
云清淺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你是何人,為何一直帶著面具?難不成……是逃犯?”
面具人起身道:“姑娘誤會,面容受損,不宜見人?!?
“那……你叫什么?”云清淺試探道。
“在下姓江,名黥,字云凌?!泵婢呷苏f道。“你很喜歡云?”云清淺又問,總覺得這人熟悉。
江黥笑了笑,拿起腰間的玉佩:“說我喜歡云,還倒不如說家里人喜歡,玉佩名字皆為父母所賜,與我無關?!?
云清淺心中還是存疑,不過并沒有道出聲來,對江黥作輯:“公子,今日不好意思,認錯人了?!?
隨后,云清淺便慌忙逃走,沒有在回頭看江黥一眼。
等云清淺走后,江黥去下面具,露出臉來,站在原地,看著云清淺消失的地方,不知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