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diǎn),葉承承已經(jīng)睡著了,病房是單人間,安安靜靜的。
葉蕾蕾給葉承承捏了捏被角,將他額前的碎發(fā)撩開,露出一張略顯病態(tài)的小臉。
葉蕾蕾抬手關(guān)了燈,只在床頭留了一盞,輕手輕腳地出去了。
高少川靠在墻上,手里玩著一根煙——兒童區(qū)禁煙。
見葉蕾蕾出來,將煙扔進(jìn)了垃圾桶,手揣在褲兜里,沖她挑眉:“睡了?”
葉蕾蕾略一點(diǎn)頭:“嗯,睡了。”
二人就這樣安靜了下來。
葉蕾蕾喉嚨有些干:“今天謝謝你了,還沒吃飯吧?我請你。”
“喲,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請我吃飯,我沒聽錯(cuò)吧?”高少川戲謔著道。
要知道,葉蕾蕾在以前可是很摳門的,平常就算是他請吃飯,葉蕾蕾也得挑一個(gè)便宜的地兒。
葉蕾蕾聞言,瞪他一眼:“去還是不去!?”
死性不改,難怪是一條單身狗。
“就你這態(tài)度,我……去,干嘛不去。”高少川說到一半的話收了回了,雖然已經(jīng)分手了這么久,但還是挺怕她的眼神的。
“呵!”葉蕾蕾抓著包包率先走了。
高少川摸了摸鼻子,邁開長腿跟了上去,看到她穿的平底鞋,挑了挑眉,對著她削瘦的背影搖了了搖頭,低頭笑了。
還真是一個(gè)工作狂。
……
“我們就吃這個(gè)?”
高少川看著眼前的燒烤,一言難盡。
葉蕾蕾嫌棄地看他一眼,打開了兩罐雪碧:“你以前不是喜歡?”
“你都說了那是以前,我們都變了好嗎。”高少川接過雪碧,喝了一大口——他要開車,不能喝酒,這點(diǎn)葉蕾蕾還想得挺周到的。
葉蕾蕾聽到他那句話,頓了一下,輕抿了一口,自嘲道:“是啊,我們都變了。”
高少川再一次摸摸鼻子,得,這個(gè)女人又要開始傷感了。
但出乎高少川意料的是,葉蕾蕾沒有像以前一樣嘰嘰喳喳說個(gè)不停,而是埋頭苦吃。
高少川喉結(jié)滑動一下。
這會兒正是夜市人流最大的時(shí)候,燒烤攤的老板忙得腳不沾地,高少川自己去拿了幾瓶啤酒。
開了酒蓋“啪”的一聲放到葉蕾蕾面前。
葉蕾蕾嚼了嚼口中的牛肉,口齒不清道:“干什么?”
“喝酒啊,你這人廢話怎么這么多?”高少川抱著瓶子喝了一大口,酒水順著他的下巴流過喉結(jié),滑進(jìn)了衣服里。
葉蕾蕾意識到什么,急忙撇開自己的臉,許是有些心虛,喝了一大口。
她喝得有些急,嗆進(jìn)了喉管,臉都漲紅了。
高少川急忙放下瓶子給她順氣,嫌棄地?cái)?shù)落她,卻還是扯了幾張紙巾給她擦嘴。
只是葉蕾蕾咳著咳著,心里突然難受了起來,眼淚毫無征兆地,啪嗒啪嗒地滴在了地上。
高少川看著她突然就不動了,意識到異樣:“喂,你怎么了?”
葉蕾蕾努力憋回自己的眼淚和難受,啞著嗓子說:“我沒事。”
抬手扯了幾張紙收拾好自己才抬頭。
可是她的眼睛還是紅的。
高少川怔怔地指著她的眼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