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再說一遍！你是個什么？”陶卿季滿臉驚詫地轉身，看見那個站在他身后的清雅女子，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該作什么表情好。

“陶卿季，你臉色越來越難看是怎么回事？說好不能打我的，你要是反悔那就太過分了。”顧然看著陶卿季的臉色變化，害怕地后退兩步，看來不該信陶卿清的話啊，陶卿季這臉色，看起來分分鐘要取她項上人頭啊。

陶卿季看著顧然眼中帶有的驚慌，心中冷笑一聲，咬著后槽牙說：“我什么時候答應過你啊，我現在真想把你打死，讓我糾結了那么久，但是，我又不舍得啊，殺了你，我哪里還活得下去啊。”

話尾的轉折嚇了顧然一跳，反應過來后，一下涌來的就是心中那股應該稱為甜蜜的感覺。顧然低下頭，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嘟囔道：“花言巧語。”

耳力驚人的陶卿季當然是聽見了顧然的小聲嘟囔，微微一笑沒說話。

“陶卿季，我不走了，我覺得，這京城也不錯。”顧然靦腆地笑了笑，那個呆子縣令，寫封信給他吧，有什么難辦的案子，送信過來她回去幫忙就好了。而一個喜歡的人，不是那么容易碰到的。

聽到顧然的話，陶卿季有些不敢置信，留下來了？不走了？那是什么意思？是要跟他成親的意思嗎？還是只是因為跟卿清是朋友，所以才留下來的。陶卿季心中轉了九九八十一個彎，想想還是開口問：“你愿意跟我成親？”

“你是不是有病？我說的那句話跟你理解的有什么關聯嗎？誰說留下來就要跟你成親了？”顧然瞪眼，這人什么腦回路。陶卿季聞言垂眼，顯然有些失落。

顧然扯了扯嘴角，好像這人也有點呆，他這是以為她不喜歡他？

“我的意思是，試試看先，誰知道我們合不合適呢，我們相處一段時間之后，如果合適就成親。”

“我們不是一直有相處嗎？”

“不是啦，先前是朋友之間的相處，現在是以比朋友多、比夫妻少一點的親密的關系相處。”

陶卿季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試探地伸手去牽顧然的手，見她沒反抗便笑著牽得更緊了。兩人走向街道，去逛這一年一次的花燈會。

另一邊，陶卿清吃完飯就跑去換衣服了。半個時辰后蘇云暮才得以牽著他家小愛妻的手往外走。

“你怎么那么喜歡牽我的手？缺安全感嗎？”陶卿清想起前幾次問顧然為什么一個人會那么喜歡牽另一個人的手，顧然沉思后得出結論，缺乏安全感，就是小時候過得有點危險，所以喜歡牽著另一個能讓他感到安全的人的手，就會感到安定。

“什么感？什么東西？”蘇云暮不是很聽得懂陶卿清口中的話。

“安全感，就是牽著我會讓你安心嗎？”

“當然會，不過也是怕你走丟。”

陶卿清沉默，后面那句話不加又有什么關系！

蘇云暮牽著陶卿清走著，看見請前方有一個男子買了盞老虎模樣的花燈遞給身旁的女子，女子立馬展開笑顏。蘇云暮決定有樣學樣，轉頭看向陶卿清，問：“你喜歡老虎嗎？”

陶卿清莫名其妙看著蘇云暮，想了想認真回答：“當然不喜歡，我比較喜歡狼。”蘇云暮聞言“嘖”了一聲，調侃道：“口味真重。”蘇云暮嘴中雖是這樣說著，卻還是走上前去問攤主有沒有做成狼的模樣的花燈。

攤主一臉奇怪地看著面前的客人，很懷疑他是不是來壞他生意的。哪有人帶著女子過來問這么嚇人的花燈的。但是這客人看起來非富即貴，也不好得罪，得罪了之后今晚別說賺錢了，攤子能保下來都難。

“客人啊，女子一般都喜歡兔子、狗之類的花燈，另外就是些蓮花啊之類的花燈，狼的模樣的花燈很少有人會去做的，倒不如先買一盞給貴夫人拎著，再走走看看，看到合適的再換，不然若是沒有人做，那夫人就沒有花燈了。”攤主想了想，十分圓滑地回答，又為自己招攬了生意。

蘇云暮笑笑，挑了盞小狗模樣的花燈買下，雖說這攤主圓滑，說得卻不無道理。陶卿清接過蘇云暮遞來的花燈，雖說不是自己想要的，但是拿著也無妨，也不是那么不好看。

攤主喜滋滋接過蘇云暮手中的一兩銀子，正想找錢卻見客人牽著身旁的女子已經離去了。攤主見此是更高興了，白花花的銀子啊，一兩啊，能把他整個攤子買下來了，今晚運氣真是好哇！

“不用找狼的模樣的花燈了，這盞已經很好看了。”陶卿清笑笑看向蘇云暮。蘇云暮沒有說話，走到另一個攤子買了兩盞放到河上的花燈，接過攤主遞過來的兩只毛筆，將其中一只遞給陶卿清，示意她在一盞花燈上寫下自己的愿望。

陶卿清隨便拿了一盞，寫上自己的心愿，捧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