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夜有所夢
- 通天靈女
- 云晞夢
- 2101字
- 2019-05-04 22:27:26
夕陽西沉,漸漸隱去青山后,天色暗了下來。
遠韋用手指戳了戳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那顆毛茸茸的腦袋,竟然毫無反應。
“這都能睡著?”
他很無奈,只得微微蜷下身子,讓她睡得更舒服一些。
此刻的洛夕正迷迷糊糊的做著個夢,夢中的她又回到了將軍府。
凌若著一身淡藍色素衣,背對著她,站在庭院里,和往常一樣,逗著籠中的小鳥。
洛夕不知自己是在夢境中,看到凌若還活著,自然是大喜,開心的跑過去。
“你沒死?”
凌若聞聲,也緩緩的轉過身來。但是他的表情和往常大不相同,疏離中帶著些悲憫。
他望著毫無防備,笑著奔跑過來洛夕,臉色一點點的變得陰郁,突然輕輕的說了句:
“不過,有個人卻要死了。”
還未等洛夕反應過來,躲在暗處的元幽,突然握著長劍,從背后刺向她的心口。
“啊……”
長劍沒入身體,痛得洛夕驚叫一聲醒了,身體快速彈離遠韋的肩膀。
突如其來的驚嚇,都令望著遠處出神的遠韋微微一顫。
洛夕睜開眼睛,趕緊低頭看了看心口位置,不著一絲血跡。才意識到,剛才那不過是一個荒唐的夢境。
可能是她潛意識里認為,凌若的重傷是自己造成,忠心耿耿護主的元幽殺她報仇是合情合理的。所以,才會做了一個被刺殺的噩夢。
只是,為什么這個夢境會如此真實?尤其是凌若緩緩轉身那一刻,那雙疏離冷漠的眼神,清晰的印在腦海。
洛夕撫著胸口,余驚未定。
“怎么了?”
遠韋揉著被她枕酸的肩膀,慢慢直起身子。這丫頭,剛才還睡得如此香甜,小呼嚕都打了起來。怎么頃刻間就像只受到驚嚇的小兔子?
肯定是夢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沒什么,做了個噩夢而已。”洛夕不想告訴他自己夢里被元幽殺掉,畢竟有個詞語叫做……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遠韋低首整理衣袖,漫不經心的一句話,戳中她的小心思。
“你!”洛夕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站起身來,氣鼓鼓的朝著山洞里走去了。
獨留下一臉錯愕的遠韋:我說錯了什么么?
雖然是一個夢境而已,還是令洛夕輾轉難安,也不知道凌若現在怎么樣了?會不會真的被自己殺死了?還是……
她想要去將軍府看看,是死是活的去一趟不就知道了。
遠韋見她剛才氣呼呼的回山洞,沒一會,竟然又急匆匆的走了出來,心里也大致猜到一些。
洛夕走出來以后,先是朝著南邊走了幾步,后又退回到原地,觀察了一下,再又朝著北邊走去。
走出去也就是十幾步遠,她又復返回來,站在原地,左右張望著。
現在已經是晚上,往哪個方向走,都是懸崖峭壁,稍一不注意,很可能會跌落山崖,摔個粉身碎骨。
遠韋依舊是淡然的賞著夜色,洛夕不開口,他也不問。
“我想下山……”
洛夕終于按捺不住,扭捏的說道。這里可是遠韋的地盤,要想走出去,肯定要求助于他了。
“下山?怎么?這里不好么?”遠韋并不看洛夕。
“不是不好,是……。”洛夕還是覺得說不出口,這怎么有點下山私會情郎的難為情呢。
“這里可是深山,認識路的話,走出去起碼要兩天。”遠韋依然坐在原處,抬起頭來望著天上漸漸明亮的星辰,淡然的說。
“兩天?這么久!”洛夕知道是深山,只是沒想到會如此之深。
咦,不對。以前她住破廟的時候,明明距離面具老怪人的地盤沒多遠,怎么可能要兩天那么久。
“你騙我!以前我偷赤羽靈莎,也就是一兩個時辰就返回而已。”
“呵呵,你以前是在那座山。”遠韋抬手一指,一處黑黝黝的山脈,她哪能分得清到底是不是。
“我不信。”洛夕倔強的搖了搖頭,“無論怎么樣,還是要謝謝你的救命之恩。我重傷了人,一定要去看看此人現在如何,要不然會寢食難安的。”
“那個人啊。”遠韋站起來,沉吟片刻,不知道該不該將真相告訴她。
“對,就是他。你知道他后來怎么樣了嗎?還活著沒有?”洛夕急急的問道。
“應該是死了,當初傷的那么重。”遠韋回復道。
“死了?死了……”洛夕喃喃的重復著,明知道會是這個結果,還是抱有一點幻想,希望他能沒事。
但是,傷成那樣,都將夫人驚動了,怎么可能會沒事?
“你也不要太過于傷心,此事怪不得你。”
那殺人的強大靈力是遠韋賦予她的,目的只不過是想要克制住她體內四下流竄的靈毒,保她性命而已,沒想到卻會惹出這么個麻煩事。
洛夕自然也知道體內這股強大的靈力對她的意義,總不能出了事就埋怨人家,那可真是狗咬呂洞賓了。
所以,她只有自責,為什么沒有學會好好掌控它。
“好了,別再想了,都是過去的事情。該給小雪狐喂食了。”
遠韋故意岔開話題,將小雪狐抱了過來,示意洛夕。
洛夕挽起衣袖,露出的手臂上,一條條的劃痕觸目驚心。
遠韋眉頭皺了皺,只要小雪狐不長大,她就得每日受這刀割取血之痛。
但愿,這苦頭,她不會白吃。
洛夕的腦子里一直在糾結凌若的死,以至于此次取血都是渾渾噩噩,完事后,都忘了要包扎。
遠韋實在是看不過去了,將她的手臂拽過來,從懷中掏出一瓶藥粉,細致的撒在傷口上,然后用紗布輕輕的包住。
“這種藥粉,平時我都不舍得用,今天算是便宜了你。”
藥粉撒在刀口上,一開始涼沁沁的很舒服,過一會就感覺發熱,然后還會有點瘙癢。
“不要動。”遠韋見洛夕竟然要去抓癢,一手還在拽著她手臂,另一只手趕緊按住了她。
肌膚相親,令遠韋的身體仿佛一股新生靈力涌動那般,難以捉摸的愉悅感,甚至還帶有一種羞怯。
他害怕控制不住這種難以名狀的感覺,趕緊將抓住洛夕的手松開,臉上火辣辣的熱。
還好戴著面具,洛夕并未察覺。
“你這是什么藥粉,為什么會癢?”洛夕只關注這奇怪的藥粉究竟是什么東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