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就和王源說好的歌曲終于要進入錄制環(huán)節(jié)了,王俊凱在錄音室里又仔細順了順旋律,看了眼坐在外面特意來幫忙的王源,露出了小虎牙,比了一個OK,然后帶上了耳機。
這首歌叫做《溺》,歌中想表達的就是墜入深海的窒息感和生命感,通過對于死亡來臨的極致表達來反襯生命的鮮活和脆弱。可謂是王源的又一首絕頂好作。當王源拿著幾首demo過來找王俊凱試聽的時候,旋律才出現沒幾秒就敲定了下來。
錄音的幾天前王俊凱感冒發(fā)燒了,嗓子有些啞,眼神里是顯而易見的疲倦。王源有些擔心,不知道這天的錄音效果會不會讓小凱自己滿意。第一次,歌曲中段唱破了音。第二次,有一個地方沒有在音準上。不知反復調試了多少次,王俊凱的嗓子更啞了,他有些口干舌燥,只得出來喝口水,剛想重新開工,卻被王源按在了座位上,耳朵里被塞上了耳機。
“休息一會兒,放松一下,轉換轉換,不然你這么唱下去會失去對這首歌的敏感度的。”
“好。”嘴上說著,卻還是拿著那張歌譜輕聲哼著。
窗外忽然打了一聲悶雷,接著瓢潑大雨似傾盆而下。這一聲驚得兩人坐直了身子,而王俊凱忽然站了起來,走向錄音間。
“這次一定可以。”
前奏慢慢灌入王俊凱的耳朵里,而當他唱出第一句的時候,在錄音間外的王源瞪大了雙眼,就是這種感覺。開始愈加歡愉,往后愈加悲戚。
像是海洋之子在呼喊著暴風雨,卻在沉溺水中的那一刻開始,所有的孤寂都接踵而至,而耳邊只有像來自天堂靡靡之音般虛無的水聲。
“…………
墜入深淵只在一念之間
可似乎我也不愿過度掙扎
只是睜著眼
看陽光普照整片‘藍天‘
…………”
他是經歷過什么嗎?王源看著在錄音室沉浸其中的王俊凱,心里默念道。
那天晚上休息前,王俊凱點開那個頭像:
“今天偶然聽到一首歌,讓我想起了小時候的那個暴雨天。閃電打中了對面山坡上一棵孤零零的樹,第二天去看的時候,發(fā)現它倒下了,被人攔腰斬斷一樣,裂口處散發(fā)著糊味,黑成一片。”
“那棵樹上刻著我?guī)啄昵霸S下的童年的心愿,若不是這次打雷,我也好久沒去過了,看到那棵倒下的樹,我竟想不起當時自己刻了什么。一個字也想不起來了。所以當時我哭了,母親很不理解,哄不住我便把我揍了一頓。”
“奶奶卻摸了摸我的頭說,年紀大了,它想得開。于是它在我面前被人連根拔起,運走了。當時迷迷糊糊的話,現在想來卻覺得格外心酸。它真想開了嗎?生命,到底是什么?”
那邊過了很久才發(fā)過來一句話,
“我記得一本書中說過,生命不過是前世的執(zhí)念,圓了愿,便也安了心。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