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簌在路邊買了一份早餐,到咖啡館已經(jīng)接近中午。可是現(xiàn)在依舊沒有客人,他聽著電視節(jié)目,吃著早餐。
一輛車穩(wěn)穩(wěn)地停在咖啡館門口。他疑惑的望著外面,想來是楊成冰到了。
“東西。”楊成冰快步走到吧臺,手伸在陳簌面前,等陳簌給他東西。
“抓了個負面情緒的集合體,已經(jīng)可以思考了。”陳簌繼續(xù)吃著東西。沒有理會楊成冰擺在他面前的手。
“哪里?”楊成冰悻悻的把手收回去。
“隔壁學(xué)校。”陳簌撇著腦袋給他指位置。
“原來如此。”楊成冰忽然恍然大悟的模樣立刻吸引了陳簌。
“怎么了?”陳簌放下手中的早餐奇怪的看向他。
“情緒影響了殺人犯。”聯(lián)想到楊成冰昨天說的殺人犯瘋了,陳簌也明白,原來它已經(jīng)借人之手害過人了。
“把它銷毀了。”陳簌將困在幻境中的負面情緒集合體慢慢顯現(xiàn)出來。
“它可以填補空缺嗎?”楊成冰看著那一團困在幻境中的白影忽然說。
陳簌忽然愣住了,心中有些震驚難道他們要。。。。。。
“它殺人了。”陳簌激動的緊緊地盯著楊成冰的眼睛,聲音拖得很長。
“是它殺人,還是人殺人?”楊成冰同樣盯著陳簌的眼睛,他們都知道,只要避開眼神,立場就不在堅定。
“它不行。”對視中,陳簌挪開目光面無表情的說道。
“好,我處理。“楊成冰盯著被我囚禁的負面情緒。
“你已經(jīng)死了。”楊成冰冷漠的說對白影說。隨后我收回了幻境,幻境漸漸變淡,消失。
“你殺了我?”那團負面情緒看著自己的身軀土崩瓦解剛剛擺出震驚的表情。便消散在咖啡館中。
負面情緒消失后,楊成冰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你的讖言還真是厲害。”陳簌感嘆著楊成冰的厲害。昨天花了陳簌半晚上才抓著的東西,楊成冰一句話就讓它灰飛煙滅了。
“它是自殺。”楊成冰說完便急匆匆離開了咖啡館。
隨著楊成冰的離開,陳簌又無聊的回到吧臺,想起了第一次和楊成冰見面的時候。
那次也是超自然事件。
2014年1月冬,剛剛出院。每天無所事事。不知什么時候開始,陳簌喜歡上了黑夜,黑夜讓他如魚入大海一般。自在。所以在太陽還在天上的時候他常常自言自語道“就像蚯蚓鉆出泥土,就像吸血鬼見到太陽。”。
冬天,這座北方的城市太陽落山特別早,氣溫在夜幕下通常達到零下幾度。而就是這樣寒冷的時候,陳簌才會更喜歡光顧公園,因為那時候他可以獨占那幽暗孤獨靜謐。
他走在去公園的路上,市場買炸串串烤面筋的老大媽還沒收攤,天冷的使她在簡易的食品推車旁邊跺腳。
剛晚上八點,街上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行人。陳簌快步經(jīng)過正在打烊的店面。寒風(fēng)吹著他的耳廓直發(fā)癢,從口袋掏出帶著溫度手,貼在耳朵上,感覺手心里就像握著一冰在慢慢融化。路燈照著他的身體,影子時長時短。
當陳簌跨入公園的一瞬間,仿佛就在這里找到了歸屬感。他隨手帶上厚厚羽絨服的帽子。帽子遮住了他左右兩邊的視線,讓他只能看到正前方。熟練的掏出手機,插上耳機,這座夜幕下的公園仿佛只有他一個游客。
緩緩在水泥步道上享受這一切,看著因為快要過年被修剪成奇形怪狀的松樹。寒風(fēng)風(fēng)呼呼的吹著空空的樹梢,樹枝只能擺擺手。表示頭發(fā)在秋天就被風(fēng)拔光了。
天空一片橙色,天氣預(yù)報今晚會下雪。公園的湖面如同一面巨大的鏡子,他癡癡的望著湖面倒影出的白色燈光。忽然一個身影從身后竄過,陳簌的心一驚。本能的向旁邊躲。
因為戴著耳機,他沒聽見任何聲音,隨著一個身影慢慢遠去,陳簌漸漸放下警惕,只是一個在夜跑的普通人從他身邊經(jīng)過。
經(jīng)過名為瀑布的公園湖面補水裝置旁邊,他看見路邊蹲著的黑貓。它優(yōu)雅的蹲在在公園西門的路上,外面黃色路燈照著它的身體,拖出長長的影子,它尖尖的耳朵。黃色的眼睛異常發(fā)亮。昂著頭看著駐步正在看它的陳簌。它漸漸彎了腦袋,好奇的模樣,好像要說什么。當陳簌想要走進它的時候,它一卷尾巴,溜進小樹林中消失了。
橙色的云層越來越壓抑,陳簌繼續(xù)漫步在水泥路上絲毫沒有察覺今天的與眾不同。一片片雪花落了地,雪很小,和砂糖一樣,如果不是迎著燈光甚至感覺不到雪的存在。雪卻在短時間內(nèi)就在地面鋪上了一層薄毯,踩出清晰的腳印。
陳簌厚厚的帽子上也積了雪,可他的后頸和頭發(fā)卻熱的捂出了汗水,如果此時摘下帽子,他腦袋上一定會冒出屢屢熱氣。
繞過廣場區(qū)域,雖然廣場舞的歌曲依舊喜慶有節(jié)奏,但人影少了很多,而且完全沒有熱鬧的氣氛。這倒是符合冬天冷冰冰的感覺。
又是它?走到公園東門,陳簌又看到了黑貓,它好像絲毫不畏懼寒冷趴在地上。一雙黃澄澄的眼睛死死盯著陳簌的臉。好像在對他說什么,黑貓盯著陳簌心里直發(fā)毛。每當陳簌試圖接近它,它便靈巧的跳起來,退后幾步。陳簌追過去,它一個健步,又消失在黑暗中。
不知為什么它的消失總會讓陳簌有些失落。
陳簌繼續(xù)漫無目的的繼續(xù)閑逛,心中胡思亂想著,它還在前面等著我嗎?又或者是好幾只相似的黑貓在公園捕獵?
聽著耳機中清冷的音樂,陳簌放棄了繼續(xù)思考。但心里有點期待與黑貓的再會?
還未到北門,陳簌看到一個男人,他筆挺的站在路邊,仿佛絲毫沒有受到寒冷的影響。只穿著單薄的制服。
“看見貓了嗎?”陳簌默默的從他身邊走過,卻忽然被這個不怕寒冷的陌生人叫住了。他的聲音好像能穿過耳機直達陳簌的內(nèi)心。
“是黑貓嗎?”陳簌心中有點開心,轉(zhuǎn)過頭,看向他,沒有帽子的遮擋,終于看到了穿制服的男人什么模樣。同時制服男也看到了陳簌的樣子。
“是你?”制服男人驚訝的嘴唇微動,劍眉上挑。
“你認識我?”陳簌也有些驚訝,在他印象里從沒見過制服男,雖然他有點帥,很容易讓人記住。
“2013年6月。”制服男打量著陳簌說出了一個日期。
“你,你是?”雖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陳簌大概猜到了他在干什么。
“超自然事件調(diào)查委員會。”制服男說了一個陳簌從來沒聽過的名字。但陳簌并沒有懷疑他。反而選擇相信他。
半年前那件事陳簌雖然身處事故中心地區(qū),醒來后卻沒有當時發(fā)生了什么的記憶。
雖然他分析過,大概有兩種可能,第一,事件發(fā)生太快,自己還沒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昏迷了。或者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記憶被消除了。
“果然,同溫層嗎?”制服男說著,表情變得凝重,隨即苦笑。
“什么是同溫層?”陳簌有些不解。
“你覺得黑貓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他解釋著,可是因為他跳脫的思維,陳簌并不明白他的意思。
忽然它炸著毛,身體提高,四條腿伸長。一步一步從陳簌身邊走過。兩個人看著它那詭異的笑容。不由得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