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秋看著大叔的笑,一時間有些害怕,咽了口吐沫,往后縮了縮,道:
“其實你不說也沒關系……”
大叔搖搖頭,“沒什么不可以說的。我將死之際,神翼王來找我,他活膩了。卻將我治好,把自己的靈力傳輸到我身上。
他活不下去,卻要我活著,為我莫須有的罪名贖罪。神翼族人真是愚蠢又自私……
我在這漫無邊際的黑暗中,等待著自己的死亡,你們的賦達死了一個又一個,我卻還活著。不可悲嗎?
我甚至,連自己家鄉如今變成何種模樣,都不知道。”
明秋安靜地聽著他平靜的訴說,愈發覺得,大叔好慘。
可自己是神翼族人,似乎,并沒有什么立場多說。
“我一開始,知道有不速之客來臨,心中甚是開心,我想讓這個人殺了我。
沒想到是你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真是蒼天無眼。”
“大叔,你這是人身攻擊!”
“不是實情?”
明秋一噎,竟然無法反駁,只好換個話題:
“好歹我也陪了你這么些年,還給你喝水,你不應該感激我?”
“水喝不喝我都不會死……若說感激,沒殺你便是最大的感激。”
他又詭辯!
明秋氣的無話,反復深呼吸調整了好一會,才平復內心,再多嘮嗑幾句,就帶著禮服離開了。
她現在已經能夠做到完美避開衛兵了。
當她濕漉漉回到公主殿的時候,發現胥落還在,反而有些迷惑。
“胥落哥……你怎么還沒走?”
胥落看了眼身旁臉上冷的能結冰的夜星,微笑著搖搖頭,看向明秋手里的衣袋,說:
“您手上這套浸了水,可就廢了。”
明秋呆滯的講目光挪到正在滴水的袋子,張了張嘴,氣的丟掉袋子,惱火的瞪向胥落。
“你故意的?!分明知道不給我赦令讓我這樣去罪霧堡,我一定要過水路的!”
夜星站起身,輕飄飄來到明秋身邊,攬過她的肩,正欲開口。
胥落先一步安撫道:
“公主先別生氣,切莫傷了身體。”
明秋哼了一聲別開臉。
胥落撿起地上的袋子,抱歉道:
“其實是為兩位公主都準備了兩套,只是恰巧落了一套在罪霧堡,便提了一句,公主走的太快,我來不及開口……是我的罪過,公主可以責罰我。”
明秋聽得他的解釋,心里也明白。
哪里是什么來不及開口,他分明是想跟姐姐獨處,才找這個借口支開自己。
可自己能怎么辦?
她扯了扯嘴角,視線別的更開,心里想明白了一些事。
識趣地拿過桌上的兩個袋子,強做開心跑上樓說:
“哎呀,我哪兒有很不講理。這樣,這里面還有我的一套,我上去試試,你們聊。”
跑上樓的時候,明秋心想:
我怎么舍得罰你……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走又有什么關系?
……
第二天,明秋和夜星早早來到了劇堂,站在后臺,換上了白色禮服。
在神翼族里,白色象征純潔與尊貴,每一位神翼族人的服飾都是白色,最干凈的顏色。
白色禮裙上繡有金絲鷹形圖案,鷹是神翼族里最為尊貴的物種,象征自由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