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原地的明暮晚怔在原地,愣愣地瞧著手里的水囊。
一陣微風吹動她的發。
好一會沉默,她竟是笑了,雖說笑里有些無奈。
說到底,還是關心自己嘛。
相處這么久,她還是第一次這么直觀地感受到,黎忘秋真的是……
好悶騷的一個男人。
明暮晚重新走向那個方向,手里緊握著他給的棕色水囊,抬起臉去看那全是光云的天。
不過,很可愛。
忍著一身的疼,她終于想起不能再癡想著黎忘秋,不然疼暈在路上,更加得不償失,便有意識克制自己不再去想。
……
照理說,這段路這么長,用的時間也不短,可天色似乎一直沒有暗下來的跡象。
明暮晚在昨天的那棵老樹下停步,喝了口水,坐在柔軟的草坪上,瞧著天,還是那么亮。
自己卻像走了百里那么遠,那么久,她估摸著也得有半天了吧。
怎么會,還是白天呢?
算了。
她打起精神,又繼續走了下去,摸摸后背,那個翅膀好像沒什么反應了。
很好。
明暮晚邁出一步,整個人卻想是踩入水池,眼前的景象一片波動,蕩開漣漪。
她呆了一下,感覺就像落入水池那一刻的慌張,穿進了另一個空間。
當她單腳搖搖晃晃摔在地板上時,才有了實感。
這里怎么都這么虛無啊,走來走去都這么恐怖的?
明暮晚站起身,拍拍自己身上的塵土,抬眼打量眼前的光景。
這里的天似乎比黎忘秋那里更亮,光芒亮的,有些刺眼了。
她抬手放在額前,稍稍遮掩了光線。
眼前是一個簡潔的亭廊,兩側有白色的圓柱,雕刻著飛仙似的浮紋。
頂部亭檐兩側向中蜷曲,兩邊空白同樣雕刻了一些圖案,中間鑲嵌了一顆艷紅色的寶石,在那耀眼的光下熠熠生輝。
明暮晚瞇了瞇眼,莫名的熟悉感,帶來絲絲發澀的心酸,她突然有了一個執念。
想要看清那個圖案究竟是什么。
好在光是刺眼了些,不過亭檐不高,勉強還是可以看清。
那圖案好像……是鷹?
明暮晚內心陡然升起了一股詭異的歸屬感。
神翼族……
這里就是神翼族的地界?
她邁步跨入長廊,又想起黎忘秋的話。
所有真相……她也好想快點知道。
思至此,她更是加快了步伐,長廊盡頭,卻是一條人來人往的大街。
街上行人統一著白色衣裙,有一些還會用白紗裹住整個腦袋,做帽子用。
人來人往,輕談淺笑,倒是另一番繁榮之景。
明暮晚看了看身上的黑白格子襯衣,以及牛仔褲,好一陣沉默。
好像……自己這樣穿,有點怪怪的。
她有些窘迫地拉了拉身上的衣領,走進了人流之中。
有一個攤位正在賣腰間墜飾,攤位前有一道卓越的身影,摸著下巴,看起來是在很用心地挑選。
這,明暮晚也不便過去打擾多問。
便在他鄰邊的攤位,一個正在街頭賣藝的大叔跟前,禮貌道:
“您好,請問……”
大叔正埋頭搗鼓著手里的口琴,聽到她的問聲,抬頭瞧了她一眼。
不瞧不打緊,一瞧便是大驚——
“啊……王,王上……”
明暮晚被他的反應唬得一愣,“大叔……”
“王上!”他的神色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