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華想要再進一步刺穿明暮晚的心臟，可是，她卻再進不得一步。

“你……你給我死啊！”

她的聲音蒼老了下來，顯得愈發可怖。

明暮晚腦中晃過白光，本能地將赤翼從唐華手里生生拽到手里。

刀刃在她掌心割的更深。

女孩手微微有些發抖，直接把赤翼丟出了大門外。

趁著唐華愣住的間隙，揭掉了她的面紗。

唐華臉上的皮肉真的像被人用刀生生劃開了一個個小豁口，流著血，額角，下巴處的豁口還在流著膿。

她一驚，霎時尖叫著要去抓回那在空中飄落的白紗。

明暮晚被吵的閉了閉眼，捏緊了唐華的手臂，用力把她拽著站直，汩汩流著朱紅的手慢慢撫上她的臉。

女孩的臉上有憐惜，手停留在她潰爛得嚇人的臉上，問：

“相信我了嗎？”

唐華的手一頓，整個人撲在明暮晚身上，尖叫聲慢慢停住了，眼睛潤了一層淚光。

抬臉去望明暮晚還在微笑的，微微褪了血色的臉。

她扁了扁嘴。

明暮晚知道她相信了，輕嘆一聲，笑容又帶上了欣慰，血液從指縫滑下，滾過手背，染紅了衣袖。

唐華其實挺好哄的。

就是，她覺得有點怪怪的。

明暮晚的后背有個地方忽地發起了癢，具體她也說不出是哪里癢，這又是什么樣的感覺。

慢慢的那陣癢又變成了痛，好像有什么鉆破了皮肉，那地方隱約是在蝴蝶骨……

“呃……”

她臉上的笑意恍惚消散，又是隱忍。

唐華漸漸找回了理智，看她臉色，有些緊張地握住了明暮晚的手腕，急道：

“你怎么了？明暮晚？”

明暮晚感覺到后背蝴蝶骨那里很痛，有點點溫熱的，類似水滴的東西從那里開始，劃過皮膚，有點癢。

她忍了一會，搖搖頭，“我沒事……你覺得怎么樣？”

“我沒事……”

“這就好。”

明暮晚虛弱地把唐華扶到一邊，醉酒般搖搖晃晃的，重新跌坐到商喻明跟前。

“那你呢……怎么樣？”

商喻明眼眶熱熱的，搖搖頭說：

“沒事，問題不大。”

明暮晚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強撐著打起精神，氣若游絲道：

“啊，那就正好可以告訴我了吧，上云界，在哪……我到底，真的是明秋？你的姐姐？”

唐華想要走過去的動作一頓，手指握緊。

她一定是看過了自己的日記……

商喻明瞧著她愈發蒼白的臉色，一怔，隨即點點頭，給予答復：

“是的……你曾經是上云界神翼族，尊貴的挽公主殿下，是我的二姐。只是，你怎么會突然……”

明暮晚輕聲一笑，打斷了他的疑問：

“那就對了，我要去上云界，帶我去！”

她鮮有這副模樣，真的很像神志不清。

唐華用手摸了摸臉頰，臉上濡濕著黏膩的血，卻好像半點沒有恢復的跡象，依舊是潰爛的。

也就是說，她又被黎子泉騙了！這么想來，他根本就是想要借自己的手除掉明暮晚吧！？

一個男人，怎么可以惡毒陰險到這種地步！

但，明暮晚的狀態好不對勁啊。

直到唐華看見明暮晚后背的血跡，才瞪大了眼，驚愕住了。

這，這是怎么回事！

她根本沒有碰到明暮晚的背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