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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可真多

  • 相愛終遂
  • 風(fēng)春
  • 3088字
  • 2018-06-23 20:07:17

就像結(jié)冰的河面悄悄裂開一條絲縫所發(fā)出的聲響,顧南山三個字是如逢花開也是如置火海,燒得孟燈火痛的死去活來的同時也是她唯一的期盼,不過這一切都只有她自己知道。

買花的年輕男子抱著花束心滿意足地回到對面街邊的車上,胡香滿見孟燈火還魂不守舍地盯著那車消失的方向,她忍不住湊上前去十分八卦的問:“燈火,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也不知怎的,方才明明還神色奕奕的孟燈火這會竟對身邊事物提不起一絲興趣來,她無精打采地嘆了口氣:“我要是真看上他該多好。”

“啊?那你干嘛用這種依依不舍的眼神?”

“沒什么,就是覺得這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可真多。”

賓利車?yán)铮瑢O瀚畢恭畢敬地將花束遞到后座男人的手上:“老師,按照你的要求,都是滿天星,對了,還有卡片。”

花束遮住了男人大半的臉,只露出一雙被綿密睫毛覆蓋下顯得分外多情的眼,那雙原本波瀾不驚的眸子在看到卡片的內(nèi)容后終于有了絲情緒,男人仔仔細(xì)細(xì)的凝視著落款人顧南山三個字,不消片刻又將花束放在旁邊的空位上,隨即低醇的嗓音有些冷厲地問孫瀚:“我讓你照著便簽謄抄,你現(xiàn)在倒還學(xué)會自作主張了。”

花束放下去的時候,男人整個人跟著露了出來,他翹腿坐在真皮的后座上,穿一身深色的西裝,眉冷唇硬,瞧著不過二十八九的年紀(jì),卻一身光華內(nèi)斂的氣度惹得人移不開眼。

顧南山明顯不悅的語氣令孫瀚頓時變得緊張,他衣兜里還放著那張寫有英文詩的便簽,略一思索后他從后視鏡里默默瞥了眼顧南山,小心翼翼地開口:“老師,當(dāng)時你桌上有一白一藍(lán)兩張紙......”

余下的話孫瀚沒說,他估計是顧南山自己搞錯了,片刻后顧南山果不其然微攏著眉問他:“我給你的是藍(lán)色嗎?”

孫瀚沒當(dāng)回事,一笑了之:“老師這幾日為了修復(fù)那件鈞窯的葵花洗費(fèi)了不少精神,要不要我再開車回去叫店員換一張?”

搖搖頭,顧南山的視線重新落在那張卡片上,看似漫不經(jīng)心又似若有所思,就在孫瀚拿不定主意時,回過神的顧南山應(yīng)他:“不用,就這么去。對了,那位約我晚上吃飯的李先生你查的怎么樣了?”

孫瀚輕吁一口氣:“我正想和老師說這事呢,老師放心,李先生是云英大學(xué)考古系的副院長,是個真正醉心文物的專家,我聽他電話里的意思應(yīng)該是在某個文物修復(fù)技術(shù)上遇到了難題,想請老師你幫忙看看。”

“行,你等會打電話過去和人約好時間地點(diǎn),晚上抽個空我們?nèi)ヒ惶恕!?

說完這話顧南山就仰頭靠在枕上睡著了,他一連幾天都沒好好合過眼,當(dāng)下實(shí)在是累了。

孫瀚從后視鏡里發(fā)現(xiàn)顧南山睡著的時候他忍不住放緩了車速希望能讓顧南山多睡一會兒,他這師父一向是個拼命三郎,眼下又沒有師娘照顧著,只好他這個徒弟代勞了。

盯著顧南山的睡顏好一會,一個奇特的想法忽然冒出了孫瀚的腦海,他師父這人睜著眼時一本正經(jīng)不茍言笑,閉上眼也是面冷神肅,他特別好奇顧南山笑起來是什么模樣的,又或者,他師父這人到底會不會笑?

孫瀚今年大三,剛?cè)氪髮W(xué)那會兒就被顧南山在一眾精英里選中做了他的助理,依著孫瀚自己的話說能被大名鼎鼎的文物界翹楚顧南山看上,簡直是他人生中踩地最好的狗屎運(yùn),盡管這個比喻可能顧南山并不喜歡,但孫瀚是真心實(shí)意的以此表達(dá)自己對顧南山的敬重與尊崇。

當(dāng)然,在孫瀚做了顧南山徒弟后他又延伸出了第三種心情,那就是他其實(shí)挺怕顧南山的,又尤其是在工作時間。

在未曾拜到顧南山門下時,孫瀚見多了做他們這行的多少人屁本事沒有,卻偏偏喜歡在人前高談闊論賣弄那點(diǎn)兒風(fēng)墨,顯擺自己是博大精深的文化研究人,可顧南山不喜歡浮而不實(shí)的那一套,他自己內(nèi)外兼修名下無虛所以對手下工作的人也同樣要求嚴(yán)格,而這也導(dǎo)致孫瀚剛開始跟著顧南山時沒少受訓(xùn)誡。不過好在孫瀚自己爭氣,做文物古玩這行,記憶力與眼力至關(guān)重要,他雖做不到如顧南山那般一目十行過目不忘,但好在這兩年顧南山的教導(dǎo)對他頗有成效,相比同期的那些同學(xué)們,孫瀚與其已然不是同一個層面的人了。

“師父,這回來的人你打聽清楚了嗎就約人家吃飯?要是再來個酒囊飯袋色膽包天的家伙,我可不保證我能控制住自己。”

臨近傍晚,孟燈火本打算在胡香滿這里蹭完晚飯?jiān)倩厝ィl知李仲義一個電話就打消了她的計劃,說從京都來了位文物界的牛人,晚上約了飯局,他這個師父要帶她去開闊開闊眼界。

聽聞又是什么專家,孟燈火忍不住隔著電話翻了個白眼。

那頭的李仲義聽孟燈火這么說,當(dāng)下連連保證:“放心放心,這回來的肯定是個行家,你趕緊收拾收拾我叫小齊來接你。”

盡管有了李仲義的保證孟燈火還是覺得夠懸,在這之前她跟著李仲義也不是沒見過所謂大家,不過往往師徒兩個人都是乘興而去敗興而歸,一頓飯下來這些平日里衣冠楚楚的君子們幾杯黃湯下肚就現(xiàn)了原形,將斯文敗類四個字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有一回李仲義帶著孟燈火奉了上頭的意思陪一個從海外回來的璽印專家參觀云城博物館,一行人最后浩浩蕩蕩進(jìn)了云城的高級茶樓。席間,那專家頻頻用肚子里可見的墨水變著法的夸孟燈火漂亮,孟燈火只笑不語,見人不聲不響專家以為孟燈火是個好拿捏的,于是行為越發(fā)大膽放肆起來,在席間當(dāng)著眾人的面就沒了規(guī)矩。

李仲義顯然也沒料到這個場面,他愛徒心切正要出聲喝止,沒成想下一秒孟燈火就一不小心打翻了自己面前一碗滾燙的茶水,茶杯不偏不倚正好全部傾在意欲占她便宜的專家身上,霎時,整個包間只剩下那人殺豬似的嚎叫,見人小丑般滿屋亂跳,孟燈火猶嫌不夠,借著假意關(guān)心的名頭她站起身上前一腳狠狠踩在對方的鞋上,尖細(xì)的高跟鞋差點(diǎn)將人油光锃亮的皮鞋踩出個洞來,專家被這么一鬧連話都說不清了,指著孟燈火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卻只能哼哼唧唧的哀嚎。

事后,聽了璽印專家一面之詞的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不分青紅皂白地殺到李仲義的辦公室說要處罰孟燈火,李仲義一聽這話,當(dāng)即撂下手里的筆指著那人鼻子罵不知廉恥的東西,要是敢動他徒弟他李仲義這云英考古系副院長的位置誰愛當(dāng)誰當(dāng)去。

這話著實(shí)重了,學(xué)校里但凡有點(diǎn)資歷的人都知道,考古系是李仲義當(dāng)時一手拉建起來的,要不是近幾年他年紀(jì)大了又自愿退居二把手,只怕誰也取代不了他,加之李仲義為人有真本事,這些年桃李滿天下,出去的學(xué)生還個個都身居要職,放眼整個云英大學(xué),還真沒人敢在他頭上動土,于是,這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接完李仲義電話后孟燈火回家換了件衣服,來接她的是她的師弟也是李仲義另一位得意門生齊蔚銘,比孟燈火小三歲,正在讀研究生。

和做這行別的人不同,齊蔚銘在穿著生活方面可謂是走在時尚前沿的人,比如眼下他身上那套山本耀司剛出的深夏系列的休閑西裝,再比如他把與京都來的專家會面的地方約在了北街新開的一家名叫“上善水”的日料店里。

見齊蔚銘這身行頭又訂的是日料店,孟燈火故意打趣他:“小齊齊,我說你最近是不是看上日本妞了?怎么對小日本文化突然這么上心?”

聞言,往日大大咧咧嬉皮笑臉的齊蔚銘居然頗為不好意思的忸怩起來,神秘兮兮地拉著孟燈火的胳膊:“師姐,不瞞你說,我還真看上一個。”

原本孟燈火也就是當(dāng)做玩笑問問而已,沒成想齊蔚銘還真承認(rèn)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幾天前還在自己面前哭唧唧說失戀了要尋死覓活的小師弟,再加上以往的經(jīng)驗(yàn),孟燈火不得不佩服這人不斷在男女關(guān)系里栽跟頭還能鍥而不舍尋找下一任真愛的勇氣和決心。

見孟燈火表情古怪,齊蔚銘也不解釋,紳士的替她拉開車門:“請吧,我美麗又可愛的師姐。”

路上。

昨夜沒怎么休息的孟燈火眼下正困的慌,齊蔚銘見她眼下一圈烏青,忍不住關(guān)心:“師姐,你昨晚加班了還是失眠了?”

“失眠。”

孟燈火良久才悶悶地吐出兩個字,她右眼跳得厲害,這讓她不得不伸手輕輕摁住了自己的眼皮,許是昨夜那個夢仍讓她心有余悸,再加上今天在胡香滿的花店里遇到的那個名叫“顧南山”的年輕客人,她現(xiàn)在腦海一片混亂,天知道她那會聽見顧南山三個字的時候她的世界有多翻江倒海,天也知道她把自己的情緒在那一刻掩藏的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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