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錯!你的能力比我想像中的強!”剛進入辦公室,老板就調過頭來夸獎道,并示意周潔坐下。
“謝謝老板!”周潔禮貌地回答,并大方地坐了下來。
“小周,放手去做,我支持你!公司要想強大就需要改革,跟別一人樣就別想突出!現在公司就像一池死水,需要你這樣的人去激活!”老板真誠道。
“我問一下,既然老板發現了問題,你以前為什么不去處理?”周潔一針見血道。她并不傻,雖然老板現在表明態度支持她,但這是私下,不是大會上,她的革新若成功倒也好說,但若失敗,老板是可以以不承認的,然后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唉,不瞞你說,我也怕啊!稍有不慎惹起了眾怒怎么辦?只要工人一罷工,我們就麻煩了。當然,也沒有合適的方案和執行人。”老板嘆了一口氣道。心想,這丫頭,忽悠不了,不簡單啊!單純地想讓她做炮灰,肯定是不行的。
“哦,這樣啊!萬一我的革新失敗了怎么辦?”周話微笑著問。
“那也就只能犧牲你了。不過你放心,我會給你足夠的補償!”老板道。這次他也就實話實說了。因為他發現周潔甚至比他還聰明,見人說神話,見鬼說鬼話,但見神說人話,這道理他還是懂的。不過,他也開心。因為用人,必需就要用比自己聰明的人。
“老板倒一點也沒隱瞞的。”周潔不由苦笑道。這干部,看著風光,可內中的辛酸也只有他們自己才會明白。
“對你,我瞞得了嗎?再說了,也沒必要瞞,因為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你己無路可退!現在,你若還有建議,可以提的。”老板微笑道。人生就是這樣,很多時候,一不小心就成了別人的棋子,重要的是在人家輸贏定下前,還下不了棋盤。
“好吧,既然這樣我也就不客氣了。從目前公司的情況和這次罷工事件發生來看,雖然改革對工人,對公司都是共贏的,但短期內卻還是觸動了部分人的利益,尤其是一些特權人物,希望您以大局為重,約束他們不干擾我的改革。”周潔說完,看向了老板眼晴。
“哈哈,你這個小東西連我也不放過?你說得“特權人物”應該都是我的親友吧!不過,他們也確實有點不像話!行,這個我答應你。”老板紅著臉道。
“既然你答應就好,那么,我要求公司為每個上班的人,都制作工號牌。以后上班,無論是誰,包括老板你,都必需佩帶工號牌,以后,只認工號不認人!”周潔道。
“行!”老板點頭道。
“因為這么多年來,公司的規章制度一直形同虛設,所以工人們己經習慣了,現在突然扭轉,肯定有很多人是無法適應的。古人云,法不責眾!所以我建議”以獎代罰”。”周潔道。
“什么叫以獎代罰?”老板不由奇怪地詢問道。這個方法,他聞所未聞。
“就是為每人設一份獎金,如果他們犯錯了,就從獎金中扣錢!這樣,就算他們有意見也沒辦法,而且為了這是獎金,他們也會盡量去習慣適應制度的。”周潔道。
“這個辦法好!你是怎么想到這個的?你很有管理天份的。”老板繼續贊嘆道。
“為了激發和提高工人們的整體素質,我建議把工人工資提高百分之十!”周潔道。
“什么?還要我出錢啊?我已經設立了獎金,你看這個能不能免了?我這公司幾百口工人,這百分之十得多少錢你知道嗎?一個月就要好幾萬的!一個車間的利潤就沒了。”老板舍不得了,只要發出去,就是真金白銀的。老板的錢,同樣也不是發山水淌來的。
“不能!雖然這錢是不少,可是你想想,有了這錢,工人就會涌向甚至走后門進我們公司,人多了我們就有了選擇權,我們進行優勝劣汰制度,不用兩年,那些素質差的就會被淘汰,剩下或招進都是優秀的。這樣的工人積極性高,產品的合格率和產量也高的,我們不是賺得更多了?”周潔開導道。
“好像是這個理,可是這錢也太多了。”老板道。
“這個錢就心疼了?那報廢產品損失就不是錢了?退貨理賠甚至丟掉訂單就不是錢了?”周潔反問道。
“好吧,那就這樣吧!”老板哭喪著臉,蛋疼似的道。剛剛是他邀請周潔來的,這一刻,他卻巴不得周潔離開,她感覺和這女孩談話,就是考驗心臟的承受力。
“最后呢?”
“什么?還有最后啊?”周潔剛開口,老板就驚恐道插口道,他感覺自己要得心臟病了。
“放心,這個建議不花錢。”周潔連忙道。
“這就好,這就好!”老板松了一口氣道。
“公司要建立考核制度,無論工人還是管理層,到了年底,有成績的,該升職,升職,該獎勵獎勵。至于沒成績的,同樣,該降,降,該罰,罰!”周潔說。
“這個,我可不能答應。”老板道。
“為什么?這又不用花錢。”周潔不由追問。
“你提了這么多的建議我都答應了,這一條我否決一下給自己留點面子,行不?”老板道。
“這又不是談判,你身為老板應該明白的,這是為了你自已!”周潔道。
“唉,你這丫頭,倒也蠻聰明的,怎么卻不明白人情世故呢?公司有很多人都是我的直系親屬,罰款之類小打小鬧他們也沒辦法的,但免職成降級就不行了。就算我答應了你,但若認真了,我的叔伯姑姨甚至爸爸媽媽都會過來講情的,我又能咋辦?”老板無奈道。
“行,那就先這樣吧!我回車間看看。”周潔道。老板點了一下頭,周潔就離開了。
周玲回家后,也就忙忙農活,幫媽媽做點家務,這讓她感覺枯燥,無聊和空虛,她已經習慣了城市的生活。同時也因為陳磊,她失落而痛楚。雖然,該痛的已經痛過,雖然也己經麻木,可那份淡淡卻蝕骨的酸楚卻依舊在可忍受范圍內,綿綿不絕地撕咬著心臟。于是,她決定和父母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