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你………”

東啟陛下大抵還是有些不太確定。

畢竟這樣的事兒換誰來說，誰也是不相信的不是，先前十多年他這個嫡出的女兒只是一個扶不上墻的廢材，是整個東啟皇室的恥辱。然而方才他那清晰的感覺到的，來自靈皇強者的威壓，絕不是假的，那靈皇的威壓，雖是對于他一個靈帝中段修為的造成不了什么影響，卻是足以讓他略微的驚愕。

莫不是這個女兒早就已經(jīng)是胸有成竹了，才答應了自己的條件么？

他微微的瞇起來一雙眼眸，遮掩住一個帝王的心機深沉，不知這一刻心中實在想些什么。

帝無雙卻是故作疑惑不解，抬起來一雙狹長慵懶的鳳眸，“父皇這是怎么了？”

東啟陛下看她這般眼神，卻是不知該如何開口了，但是他并不是窘迫。作為一個能夠在前朝驚才絕艷的眾多皇子中脫穎而出，并且榮登帝位多年的人，他很清楚應該在什么時候有什么樣的情緒。

當他冷靜下來的時候，就便不是方才帝無雙看到的模樣了，這個時候，她也知道。她唯獨聽到上首的男人指尖轉(zhuǎn)動著紫檀木手串，那紫檀木珠子重合敲在一起又散開，聲音不若方才那般的浮躁，倒是多了幾分平靜。

許久，東啟陛下道，“無雙可是有什么事兒瞞著父皇么？”

這般的快準狠，完全都不是她所意料之中。

可是作為踏過了無數(shù)次黃泉路，依舊是能夠活在這世上，執(zhí)起一支玄色長槍定江山乾坤的第一女將，她從未退后，無論在什么時候。她唇角挽起來笑意，看起來極為坦誠的，輕輕的搖了搖頭，“父皇怎么會以為。兒臣會有什么事兒瞞著您呢？”

東啟陛下只是略微的眼神晦暗，卻是一直凝視著她的眼瞳。

不知道究竟是在看著些什么。

許久，他說，“父皇記得，你原先的修為是靈士。”

“的確是靈士。”

帝無雙這般說，對于他這樣的話不由得挑起來精致的眉眼，接著道，“父皇想問些什么？”

東啟陛下便是笑了，斂去了鋒芒。

但是卻是嗓音依舊是如初，“方才那靈皇強者的威壓，你可是感受到了？”

帝無雙沒有回話，驀然間就是感覺到這是一個局。

她一直隱藏著自己的修為，畢竟自己昨夜方才能夠修煉，自然而然是不愿意樹大招風，惹來太多的不快，使得她尚未開始的前路，就已經(jīng)是不滿了密密麻麻的荊棘。

可她這個時候就是一個靈士的身份，倘若對于一個只能夠仰望修為的威壓，絕對是不可能沒有感覺到的不是。而若是她這般答了，便是與先前她的表現(xiàn)形成了分外鮮明反話了不是。

這個套路好。

她許久唇角挽起來笑意，“想來應是父皇魔障了，這兒可是不僅僅只有兒臣一個修靈者。北沐攝政王殿下同九皇兄不就是如此的么，為何父皇不問問他二人，便直接問兒臣？”

東啟陛下聽她這話，似乎略微有些不平的味道在里頭。

“父皇也是擔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