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赫連的血契幫助我增加了電容量,但是我現在的異能果然還是不到雷系1階的正常大小……。
安諾雨握了握拳頭,電磁與雷力在指尖跳躍,卻也僅次而已。
雖然她一直都瞞的很好,但等到赫連想要檢查成果的時候,肯定會暴露她其實是一個廢雷系的事實。
1階的攻擊技“雷掌”她現在已經可以勉強模仿出來了,然而想要在實戰使用,其效果還不如她把異能作用在肌肉上的一拳。
她與正常雷系之間的區別就像“鞭子”與“鐵錘”,不但打法不同,戰術也大相徑庭。
目前,她的儲能接近正常的1階雷系,所以普通的1階攻擊技應該能釋放個一到兩次,像是輔助攻擊的“雷閃”倒是能用個五六發左右,可在那之后又怎么辦……?
異能枯竭對安諾雨來說就是徹底的完蛋,沒有異能加持的她也不過是厲害一點的普通人罷了,更不用說這個世界的人類已經不再像過去那般羸弱。
如果只純粹的對比她本身的速度和力氣,安諾雨是絕對贏不了昨晚那個門衛的。
安諾雨煩惱的撓了撓頭,忽而發覺她今晚應該洗澡了。
目前的她如果能繼續一直以來這種“電流增幅”的打法是最好的,可是赫連所期望的跟她不同。
轟天震地的冷酷狂人,雷系異能者的宿命就是將連同自己的一切敵人盡數毀滅。耿直而又殘酷是我們的共性,所以大多數雷系異能者都怎么說謊,安諾雨也不例外。
欺騙是最簡單的罪孽,她不喜歡對人說謊,也不會再繼續麻木自己了。
安諾雨很清楚自己需要什么。撇開刀槍玉石這些身外之物,異能才是最靠譜的東西。
而且為了將來,她還必須爭分奪秒。
雖然不知道赫連究竟是怎么想的,但要我延續雷系命脈是不可能的事。盡管這么做可能會導致雷系一脈真的滅絕,但是我的覺悟還沒有偉大到反抗這條命運的軌跡……。
我在這個時代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異能了者啊。
安諾雨嘆了口氣,將桌上的翠紋白玉捧在手心。
玉石溫潤的色澤反射著天空的影像,溫涼的手感貼著安諾雨有著劃痕的手掌,回憶起這段時日的種種,安諾雨倦怠的閉上了眼睛。
能夠一跤摔到脈系延續者的身上,這樣的緣分也算是赫連的不幸吧。很遺憾,我就算在雷系里面也算非常排斥人群的哪一類。但是我就算跟她解釋了,依照赫連那種性格,肯定還是不會放過我的吧。
一想到赫連這種不近人情缺乏常識的木頭一路上一直囑咐她不要受傷,安諾雨想要苦笑。
一旦理解了她這么做的初衷,就很難不讓人難為她這么的努力。而倒還顯得她以前對對方的種種揣測十分的小心眼了。
人家是為了族群的復興而努力,結果我不過是遇到了點威脅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安諾雨是真心的感到抱歉,然而她的這份小人之心還要再來一次。
等到我把雷系練成,再逃跑的時候赫連會不會哭著過來追我啊?呼呼……。
一邊壞笑一邊想象著赫連爾康手的高效場景,安諾雨狠狠的自娛自樂了一把。
“宿主大人的惡趣味真是可怕。得了好處就甩人的負心漢就是您這樣的吧。”系統不屑的嘲諷道。
安諾雨盤起二郎腿,十分愜意的用手撐這下巴,將藍刃甩到天上,心道。
這不是早就決定好的事了嗎。你昨晚又不是沒聽見她說的,這個人的身份是在是太高了,就連路過的地方出一點異常都要去管,這種情況簡直就跟軍事基地那次一模一樣。
雖然極限的戰斗能給我很多好處,但是每一次都這么玩命,你是嫌你宿主命太大還是活的太舒服了?
安諾雨厭倦了戰爭,不巧的是泰斯萊德已經清楚的告訴了她,這個世界的戰爭跟過去并無兩樣。
她想要過和平的生活,就算回不到不小時候那種太平盛世,她也不愿意再去前線打打殺殺,更何況她現在也不能了。
阿佩利亞說她跟赫連不像師徒,一點沒錯,只不過視角應該是反過來的。
如果不是雷系滅絕,赫連應該會選一個跟她一樣天賦異稟的徒弟四處周游,而不是我這樣又殘又弱的雷系之恥。
兩個不同實力階級的師徒再怎么勉強都不會有好結果的,更何況安諾雨也不想回那個位置。
漸漸這么梳理下來,安諾雨發覺惡魔給她的這次穿越其實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她已經不再是頂尖的強者,也不是什么城市的守備。沒有了牽掛的她現在沒有絲毫責任壓身。只要有了足夠的實力,她在這個末世就是完全自由的了。
嗯,23區的氣候雖然差了點,但如果是瞭望塔那種地方,或許能安心生活……。
巨大的紅色水晶將光華照耀在婦女孩童的臉上,安諾雨對她們瘦弱卻流露著溫馨的表情印象深刻。
盡管那所謂的東冥塔其實是異族的尸骨建造的,但所謂“和平建立在犧牲之上”并不是沒有道理……。
呵呵……如果這個時代都是赫連這樣實力強大的人守在前線,我說不定可以在末日真正到來前安度晚年呢……。
就在安諾雨自由想象的時候,腳步聲自身后漸漸傳來。
因為沒有感受到惡意,又是光明正大的,安諾雨稍微抬起了倦怠的眼皮,發現來人居然是拎著木籃的阿木亞。
“呦!起來了?”
阿木亞抬了抬手里的東西,問到香味的安諾雨一下來了精神。他居然是來送吃的的。
“阿佩利亞呢,她怎么跟你一起?”
“她出門了,去外圍巡邏。”阿木亞將籃子擺在桌上,掀開一看,居然是還在冒熱氣的點心籠。
“她是風系能力者,比我這種火系感官敏銳的多,所以平常都會出去偵查下陷阱的情況什么的。”阿木亞接著說道。
果然正常的人就是跟赫連不一樣,安諾雨喜歡阿木亞這樣會主動解釋的人。
“是嗎,真是辛苦了~。”
安諾雨拍拍阿木亞的肩,很快就將注意力放在了消滅點心上。
看著安諾雨這兇猛的勢頭,阿木亞被驚的汗顏,隨后帶著無奈嘆息坐在了對面。
“你這人啊……。”話到一半,阿木亞突然就看著安諾雨陷入了沉思。
“嗯,怎么了?”
“不,沒什么。”阿木亞回過神來,“就是……你都不打算給你師傅留點的嗎。”
“都這個時候了,她早就吃過了吧。”安諾雨毫不客氣。
“哈哈……。”阿木亞有些尷尬的撇開視線,心想這些吃的可就是赫連小姐要吩咐送來的。這兩個人真是奇怪,明明是師徒,卻不是徒弟照顧師傅而是師傅遷就徒弟。
阿木亞轉頭看了看這個營地的布置,相比早晨過來的那次,這里增加了很多東西。因為那個建了一半的木屋還是原樣,聲音阿木亞就猜這些新增的布置應該是安諾雨弄的。
“喂。”
阿木亞被安諾雨喊醒,眼睛對上了對方不再散漫的銳利視線。
糟了,是我動作太大了嗎……?
“……。”
安諾雨凝視了許久,就在阿木亞開始擔心她發現了什么的時候,那雙褐色的眼瞳重新溢滿了笑容。
“嘿嘿,給~。”
看著手里的桂花糕,阿木亞徹底蒙圈。
“你既然收下了這塊點心,那就回答我幾個問題吧。”
“???”這明明是你硬塞到我手里的?!
看著自己成功賄賂到的小可愛,安諾雨大姐姐“嗖”的一下做到對方身旁,一下把對方的肩膀鎖住。
“你別擔心,我就是有幾件事很好奇,如果是問別人的話可能顯得有些冒犯。”
你問我就不冒犯了?阿木亞一臉黑線,內心之前的擔憂一掃而空,徹底被對方的無賴打敗。
“你有問題就問,沒必要搞這些有的沒的!”
看到先前還有些魂不守舍的臉恢復了原本的傲氣,安諾雨收起壞笑,放開了對方。
卷著頭發斟酌用詞,安諾雨籌措了一會兒才用正經的語氣問道。
“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我想打聽一下你們長老的事,還有為什么你們會那么尊敬一個異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