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7日

四方城

十號公寓

竹竿與陳大發通話后就立刻將諾諾叫來。

諾諾來到機房。竹竿也回到自己的房間。他開始準備陳大發交代的事情。

諾諾打開陳大發發給她的文件。文件里有大量數據和陳大發偵查天堂星系的全過程。

漸漸的，諾諾開始不安。她原本平靜的臉露出恐懼的神色。

諾諾猛然站起，然后向門外走去。她剛走到門口，又突然停下。她轉身疾步走到計算機屏幕前，以極快的速度發出通訊請求。她要與陳大發通話。

她害怕了。在她看來，文件中的數據都在揭示一個事實――天堂星系無法撼動。如果天堂對人類懷有敵意，她想象不出有什么方法可以擋的住。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祈禱吧。

而她更加害怕的事情卻不是天堂星系的強大。而是陳袁二人遇到了危險。差一點他們就再也回不來了。

這讓她后怕不已，早知道是這樣，她絕對不會讓陳袁二人去冒險。

諾諾甚至有些懷疑自己。她想要完成她答應過陳大發的承諾，但到現在為止她毫無頭緒。生命的意義這個話題太過飄渺。她想要保護大家，但卻一直在接受大家的照顧。這次陳大發和袁小彩兩人又差點遇險。她覺得她小時候的想法太過幼稚。她突然想要放棄。

陳大發說過，她隨時可以放棄。只要她解散游蕩者，陳袁二人就會回來，不會再去冒險，其他人也一樣，大家會再次團聚。

不久，諾諾與陳大發開始通話。

“諾諾嗎？”陳大發的聲音響起。這是諾諾八年來第二次聽到陳大發的聲音。上一次是四年前，

銀河系邊際有外星人出沒。

“嗯嗯”諾諾聽到陳大發的聲音，心中的恐懼淡了一些。

“有事？”

“我”諾諾想說出她的想法，但很難開口。因為她知道，一旦她要放棄，大家所有的努力都會白費。

“怎么了？”

“你們還好嗎？”

“我們現在很安全。”

“我”諾諾再次卡殼。

“想放棄是嗎？”陳大發一語道破諾諾心中所想。

“嗯”諾諾小聲應道。

“想好了？”

“沒。”諾諾道。她發現自己剛才沖動了。

如果天堂真的這么危險，那放棄了又有什么用呢，該來的還是會來，應該好好思考一下才對。

“決策權在你手上，無論怎樣，都是可以的。”

“嗯，我會好好考慮。”

“還有事嗎？”

“叔叔，天堂真的有那么強嗎？”

“或許更強。”

“那我們豈不是沒有一點機會。”諾諾沮喪道。天堂星系的強大讓人絕望，如果最糟的那一刻真的發生了，人類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如果游蕩者無力阻止，也就沒有了存在的意義。

“9號曾經說過一句話，我覺得很有道理。”

“索辛叔叔？”

“他能成為首富并非是因為他有天賦，而是因為他看到了別人看不到的領域。”

“看不到的領域？”

“九年前，地球剛剛開始變革，在其它資本家都在想辦法保住自己的財產的時候，唯有9號選擇了投資，而且是當時較為冷門的航天業。因為他知道空間技術的存在，人類必然會走向太空。空間技術在當時是地球最高機密，除了國家首腦就只有我們幾人知道。所以空間技術在當時就是別人看不到的領域。”

“這樣啊。”諾諾陷入沉思。

“

不要只著眼于已知領域，有時候看不到的地方才是機會所在。”

“嗯，知道了叔叔。”

“想好后告訴我你的選擇，放棄與否是你的權力，也是你的責任。”

通話結束

諾諾沉思著。游蕩者任務是在最危機的時刻賭最后一把，或許危機不會降臨，或許他們根本改變不了什么。但這就是游蕩者的命運――作為人類最后一道保險。但有些事必須付出代價，大家為此付出心血，甚至在死亡邊緣徘徊。而首領要對所有人的犧牲負有責任。

至此，成諾諾懂得了首領真正應該承受的責任，也明白了她要為此付出什么。

“大家幫我承擔了太多。現在”諾諾眼神堅定，抬起右手，將黑色手表拿下來。她手腕上的龍紋如同活物。

“該我了。”

諾諾隨手將文件刪除銷毀，然后走出機房。

“擼大哥，我要接手游蕩者。”諾諾來到一個房間。

擼隊長正在房間里查看邊防計劃的文件。邊防計劃進行的非常順利，整個銀河系已經布防完成。

擼隊長抬頭看向諾諾。諾諾語氣堅定，不像是在開玩笑。然后擼隊長注意到她手腕上的龍紋。

“好，我知道了。”擼隊長意識到有大事發生了。

“還有退學手續幫我辦下。”

“好”

“然后用你的權限通知1號，游蕩者要進入下一階段的準備。”

“行，但你千萬不要再過度使用龍紋和孤魂。”擼隊長道。他之前接手游蕩者的事務就是因為諾諾過度使用龍紋和孤魂導致昏厥。她所擁有的能力遠超她的心理極限。

“我會注意。”

……

銀河系邊際

自由1號獨自在星河中游蕩。其它飛船在不同的地方駐守。整個艦隊散布在銀河系中仿佛一張無形的網，這是一個龐大的防御系統。只要一有異常，整個網就會迅速向異常地點收縮。這一切都得益于陳大發繳獲的一百多噸的時空晶體。有了時空晶體，所有戰艦都可以自由的空間傳送。

當然，還有牙簽的功勞，艦隊的布局和戰艦之間的組織結構都是經過反復推敲的，甚至牙簽還特意請教了擼隊長關于決策分割理論的相關知識，優化了軍團內部的決策方式。

自由1號中，牙簽已經收到了擼隊長發來的通知。

“要開始了嗎？”牙簽激動不已。游蕩者第一階段是融合，融入社會并聚攏資源和情報。所有人只需在其位必謀其職，不會干預地球事務，除非有特殊情況。比如：閉關鎖球政策。

第二階段是正式布局，主要是針對對秩序之城，確保在最壞的情況發生之后立即啟動終結計劃。

以前，有關秩序之城的情報還不充足，布局和制定終結計劃都無法進行。

現在，布局開始了。

這說明情報已經有了。

當然，牙簽的激動并非來源于此。他的激動單純是因為……他的苦日子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