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晨一步一步走上了樓梯，她的腿好了不少，整個人都感覺輕盈了許多。

vector突然問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你笑什么？”

王大晨輕輕搖了搖頭，回到“小時候聽過這句話，只會知道一直背呀背，深信不疑，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句話到底對不對。”

vector有些疑惑：“不對嗎？”

王大晨有些猶豫，斟酌著回答道：“物種的進化和變異，有環境的影響，但我認為還是基因突變導致的。”

王大晨想起了曾經看見過的，因為剛開始進入星際航行時代時，對外太空的空間輻射的重視度不足，發生了多起基因突變造成的人體變異和動物變異事件。

她甩了甩腦袋，試圖將那些想起來的令人不適的畫面忘掉。

轉眼之間她已經到了三樓，“接下來去哪兒呢？”

vector的語氣變得歡快起來，“你直走，到第四個房間打開房門進去。”

王大晨對vector突然轉變的語氣感到有些奇怪，不過沒有多想，照著它的指示走去。

路上也有些奇怪，她沒有看到其他人，似乎這里的人都涌進了那個地底下的暗室之中，不知道趙蕓立她怎么樣了。

王大晨推開了房門。

暗室，隔間。

原本嘈雜擁擠的人群被分隔兩處，一小群的人被外層的一大半的人群包圍在墻角。

包圍的領頭人正是剛才王大晨看見的那個第一個從方形口下來的男人，他的肩膀上息著變幻成灰色翅膀的小蝴蝶。

在他背后的人群面色白皙，神情冷漠。

而剩下的那小群人臉上表情有的痛苦，有的愉悅，兩個醫生也在里面。

他們一個面色猙獰，一個面露難色。

vector的聲音響起，“人可真有趣。”

領頭的男人開口回答：“尊貴的神明大人，他們還在做無謂之爭，我們很快就能獲得更多的同伴，美好的明天就要到來了。”

vector否定了他的一句話，“我不是你們的神明。”

vector原本依靠著吸收的灰色能量，控制了幾個人類，但是這種控制發生了超出它想象的變化。

或許灰色能量蘊含著它還沒有徹底掌握的能量。

一開始他們直接喪失了自己的意識，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vector想得到一些信息。

可是失去意識的人類對它而言是得不到任何信息的，它收回了安置在那幾個人身上的灰色能量。

但是在他們的心臟或大腦里，始終有一小縷灰色的能量縈繞不離。

vector想抽離那一小縷，卻發現那幾個人意識蘇醒后，體內抗拒著這一縷灰色能量的離開。

灰色能量徘徊在大腦里的人恢復了說話溝通的能力，他們感知到了vector的存在，視它為神明，自發的開始擴散，就像病毒一樣，那幾縷小小的灰色能量以驚人的速度，侵蝕了整個國家。

而那些灰色能量徘徊在心臟里的人，雖然恢復了意識，可是好像對他們來說也沒有什么區別，依舊按部就班，聽從著上級指派的任務。

他們的同伴越來越多，大家前所未有的團結，而領導他們的就是那幾個侍奉vector為神明的那幾人。

vector被那個灰色能量體說的話影響，想要知道，人類對待圣泉的態度，以及如果知道它的存在會做什么。

它的心中隱隱有著不好的預感。

但是被傳染的那些人的內心似乎對圣泉并沒有多少的想法，只是大家似乎擁有著共同的目標，創造一個沒有矛盾的世界，就像vector以前聽木生花說過的一座城市一樣，它曾經以為這就是人類的未來。

就像被vector的認知影響一樣，被傳染的人依舊在維持著正常的工作，他們的效率提高了，他們的配合十分的默契，沒有爭斗，沒有違規，就像井井有條的機器人一樣重復好自己的程序。

他們失去了自我的感覺和創造力。

他們只是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至于為什么要做，怎么去做的更好，無人關心，無人思考。

vector努力去掌握那個灰色的能量，但是它不懂，為什么那個能量里還殘留著一絲的憤怒。

它沒辦法解決，只能放任自流。

場面變得難以控制，對它而言卻也不是壞事。

它從圣泉中出生，吸收圣泉的力量，卻因為人類對圣泉的開采，讓它的活動范圍不斷減少。

如果不是正好碰到了王大晨，她身上融合了圣泉，還落進了它活動的地點，它沒有可能從地底中出來。

停止吧，不要去開采圣泉。

它的想法，就是這些人的想法。

但是總是有一些奇怪的人不肯放棄，一直在堅持。

角落里掙扎的人群大多已經接受了傳染，平靜了下來。

只剩下一個醫生，還在抗爭。

“尊貴的神明大人，這個人是一個固執的家伙，我們不能接受他成為我們的一員。”領頭的男人專門針對著這個醫生，進行了語言上的說服，但依舊無效。

“沒關系，總有一些人是特殊的，他們不樂意就算了吧。”vector對于它的信眾的多少并沒有要求。“不要再叫我神明大人了！你聽不見嗎？”

領頭的男人誠懇地道歉，“對不起，您連接起我們所有人的思想，為我們的未來創造了偉大的藍圖，我們愿意為了您付出自己的一切！我愿意稱呼您為大人，請不要再推辭了，我的大人！”

vector勉強接受了這個稱呼。

它能夠感知到這些人現在的狀態，他們已經順利地攔截了最后一批正常的人。

包括趙蕓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