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晨雖然沒有看見酒館里發生的事，但是聽著它的描述，覺得他們過得好暢快呀。

它反問：“暢快是什么意思？”

王大晨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大概就是一種隨心而動，不畏艱辛終于達成的心情吧。

它只說：“我不明白。”便不在主動說話。

它帶著王大晨一路跟著木生花那只小隊，他們因為背負的物資太多，嚴重影響了比賽的結果，所以那些穿著制服的人員紛紛攘攘，穿梭在各色人馬之間，試圖找到一個拿的定主意的人。

賽場外還有一些衣著光鮮的人在等待，也有一些打扮的像記者模樣的人在拍照。

木生花等得不耐煩，索性去了旁邊空著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趙蕓立身上的包裹早已卸了下來，如果不是邵健柏搭了把手，那三個工作人員還接不著來。

在趙蕓立來之前是邵健柏負重，現在換成了趙蕓立，邵健柏擔心她身體被壓壞了，所以一直都在注意趙蕓立的情況，結果她絲毫不受影響。

青巖上竄下跳，跟在工作人員屁股后面，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王大晨看著眾人都在休息或等待，想起它之前說的找那個喜歡撿小孩的人，是誰？

它帶著王大晨，視角落到木生花的肩膀上。木生花正在一個小本子上寫寫畫畫，他似乎感覺到肩膀上有異物，說道：“來啦，小家伙！”

王大晨非常吃驚，詢問這是怎么回事。

它卻嘆了口氣，視角抬到木生花的頭頂，王大晨這才看清，有一個發著金光的小團子落在了木生花的肩膀上。

王大晨猜測這是不是它。

它回答：“是的。”

不過似乎周圍的人忙忙碌碌，即便是他的同伴也沒有人注意到那個小團子。

木生花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小把紅色的小果子，扔了一大半進嘴里，然后將剩下的放了兩顆在肩膀上，小團子慢吞吞的將小果子吞噬，然后全身抖了抖，身上的光芒一下子暗淡下來。

木生花輕輕地笑了出來，趙蕓立聽到看向了他，木生花將剩下的果子遞給趙蕓立。

趙蕓立不疑有他，直接接過，試著吃了一個，入口、咀嚼、咽下，全程她都沒什么表情，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只是她握緊了剩下的小果子，看向木生花。她背著陽光，從木生花的角度看起來她有些生氣。

但是她就是不講出來，只是把果子放回了木生花的手中。

王大晨好奇問道，這是什么果子？野果嗎？

它說：“我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樣的果實，只是能夠讓我這樣一個能量體感到不適的食物，在這個星球上是非常少見的。不過我知道這是木生花的媽媽見過的那顆枯樹上長出來的。”

王大晨聽了感覺也是奇特，想著有沒有機會去看看那棵枯樹。

它卻直白了當地告訴她：“見不到的，已經消失了。就像沒有人知道那棵枯樹是什么時候出現的，也沒有人知道那棵樹是怎么消失的。”

王大晨覺得遺憾，但是它又俏皮的問：“你想不想嘗一嘗那個小紅果，我存了一顆！”

這個語氣很顯然不懷好意，王大晨表示并不感興趣。只是為什么讓它和趙蕓立這么不喜歡的果子，木生花卻一悶一大口呢？而且除了木生花，其他人看不到這個小團子呢？

它阻止了王大晨的思考，“看到那個小本子了嗎？”

王大晨看著木生花已經寫完把皮革外套的小本子收起來放在自己的外套里。

“你去幫我找到那個本子，我就讓你完成你來這趟的目的。”

王大晨一下子愣住了，她的目的。

對了，她的畢業設計！她怎么能忘記呢！

木生花帶著趙蕓立往邵健柏那兒走去，四周能看到的景色漸漸暗淡。

木生花肩膀上的小團子現在浮現王大晨的眼前，它浮在半空中。

一顆小小的紅果子凝結在它的面前，王大晨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她正處在一個黑色的空間之中。

她接過了紅果子。

小團子發聲：“你現在還有什么不懂的嗎？除了我的目的以外，你都可以問，我是這個星球上知道地最多的。”

“那棵枯樹真的有這么厲害嗎？”

“……”尷尬的沉默

“算了，我的飛船在哪兒，是不是被拆了？”

“咳咳，飛船在13層，有些部件已經被拆下來了，但是里面卻一直沒有辦法打開，你的東西應該都沒有人動的。”

“為什么我的指示器顯示不出來具體的位置呢，而且我飛船那么大他們怎么搬進來的？”

“額，是我，嗯不是我，是流沙帶進來的。”

王大晨滿頭的問號。

“13層并不是像這一層一樣，那里是非常平坦的，是一號礦的位置。在他們開采完了以后，因為地勢實在太廣闊，囊括了半個沙漠，整體的結構性崩塌，只能勉強固定13層的一小部分的范圍，不能做更多的使用。但是可以淘出很多東西，所以13層也做基礎的實驗室。”

“那14層呢？”王大晨記得這里是地下15層。

“加固。”

那這樣看來，流沙的形成受到了地質環境的影響，不過王大晨想起剛剛降落到這個星球時，這個流沙轉移的速度非常快，她懷疑這個流沙其實是被小團子操控。

“就是我啦！怎么樣啦！你自己跑過來的，怪我嘍。就那么點地方，你非停在那里，不是招人過去玩嗎！”小團子有點惱羞成怒。

王大晨一下措手不及，只能表面保持微笑：“那你能不能把飛船送到地面上去呢？”

“我試試吧，可能要等一場雨。真不是我故意的，我都是操控它往沒有人的地方去。”它有些欲蓋彌彰的感覺。

王大晨突然感覺它有些像被誤解的小孩子，于是伸手摸了摸發光的小團子。小團子笑出了聲，“不要摸。好癢呀！”

“對了！”王大晨想起來自己的小蝴蝶，“你見到過我的小蝴蝶沒有？”

小團子跳到了王大晨的手上，然后又跳到了王大晨的肩膀上。

王大晨的視線轉到肩膀上時發現小團子不見了，但是發著光的小蝴蝶正息在她的肩膀上。

“我讓它陪我玩了一會，它好呆哦。嘿嘿，你要記得幫我找小本子！找到小本子來13層，我就能幫你完成你的那個，額，畢業設計！”

王大晨雖然看不見小團子了，但是聽到了它的話，她握緊手中的小紅果。

突然像失重一般，她從那個黑暗的空間里掙脫出來。

她睜開了雙眼。

還是那個病房，還是手銬腳銬，門口還是有兩個士兵。

不同的是她的小蝴蝶正停靠在她的手背上，手里有一顆小紅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