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說完全沒有辦法，套一句你們常說的話，只要不放過任何一點蛛絲馬跡。那我這里，還有一個，可能還算線索的事情——”

說到這里，他放下手里的杯子，站起身來，走到了紀塵兮身側，微微彎著腰，“隊長你，可以把右手借給我嗎？”

這人想整什么幺蛾子？

紀塵兮偏著頭看他，雙手還是握著杯子沒有動，“難不成，你這個線索還與我的手有關？”

本來在她眼里，除了犯人就是非犯人，沒什么男女之分，可這個男人勉強算是個例外。所以她不喜歡與這種異性有特別的肢體接觸，尤其是他一直對她獻殷勤，弄得她還有點厭煩的樣子。

“當然是有關的。看隊長你還在相親，大概是沒和男人有過什么深入接觸，不過你相信我，我以法醫，也算醫者的身份向你保證，摸一下手不會懷孕的。”男人笑著。

紀塵兮臉色一暗，相親這個梗還能不能去了？還有，是當她沒有常識嗎？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她會不知道摸手不會懷孕？

被朝笑了，很直接的嘲笑。

很好，這個男人簡直可惡，他終于成功氣到她一回了。

將右手甩伸出去，“想看什么就看，十厘米以內觀察，就算不會懷孕，也別……”碰字還沒說出來呢，男人就抓起她的手放在了鼻間。

冰涼的唇瓣，毫無預警的就碰上她那雖然有繭卻白皙修長的手指，嚇得紀塵兮猛的就將手抽了回來，豁然站起身，眼里瞬間充滿肅殺的看著男人，“凌夜，你干什么？”

調戲她嗎？

想死？

男人有些遺憾的看著她那縮回去的手，“就如你所見，我先想聞聞你的氣味。”說著，還意猶未盡的將剛剛握過紀塵兮手的那只手又放到自己鼻前聞，一副陶醉又變態的模樣，“香，很好聞的香，香到只聞一下，就讓人迷戀得…不能自拔。”

看著他這副極為欠抽的樣子，紀塵兮已經忍無可忍的握起拳頭，準備送他一點實際教訓了。

卻男人手忽然放了下來，轉身就往對面之前坐的位置走，眨眼就走出紀塵兮伸手不及的范圍，溜得挺快。

“隊長你別誤會，無意間碰到你的手指，我很抱歉。”

聽似帶著歉意，可他坐回自己的位置，繼續又說著欠扁的話，“我說的香可不是說你的體香，而且我還沒變態到那種聞聞女人的手指就起生理變化的程度。所以你先別生氣，來，坐下聞聞看你自己的手，是不是香得異常。”

不氣？

紀塵兮氣得簡直就想拔槍了好嗎？

不過這會兒她卻只能瞪著這個男人，也算是領教到這個男人的另一種本領了：一本正經的耍惡心。

“我警官你，以后你有事說事，再這樣不經我允許碰我，別怪我不客氣。”警告完，她也坐了下來，把被凌夜握過的，還用嘴唇碰到的手搓擦了好幾下，這才將手放到鼻尖聞。

是有一股氣味，有點熟悉的香味，像某種花香，可她很清楚自己沒有擦護手霜的習慣。

而且這味不太濃，很淺很淺，她好像在哪里聞過。

男人在對面聽了她的警官后，完全不在意的繼續笑著，“之前在給你遞咖啡的時候，你的手抬起時，扇起的風無意間帶來這種香味被我聞到了。所以剛才聞你的手，是想確定一下這種味道，不過看來，好像是被你誤會成我有惡趣味了。”

“這種香味有什么奇怪嗎？”在辦案過程中，不管是受到怎么樣的打擾紀塵兮很快就會恢復狀態，所以不和他廢話了。

雖然這味道出現在她手中，本身都很奇怪，可她不知道哪里來的，而在凌夜那里又代表什么。

凌夜：“不巧，我這三天來，解剖的三具尸體：姜，吳，蘇……當我打開他們胸腔的那一刻，他們的身體里面，第一時間飄來的就是這種味道。”

“只是很遺憾，我這里沒有可以收集氣味的工具。而且，這味道揮發得極快，從他們胸腔里飄出來，不過五分鐘就消失干凈了，然后血與肉上就再也沒有這種氣味的殘留。而且，我對香味沒什么辨識度，所以我根本不知道這是什么香。我的助理小曲也不清楚，因此這種一散即逝的味道也無法采集來做什么證據。

但現在，我可以推測一點，或許激起他們體內陰暗面生成白色方片的東西，就是這種香。那么，這可就是至關重要的兇器了，所以，隊長你可知這是什么香嗎？”

紀塵兮凝著眉，手放在鼻尖繼續斟酌。香味越來越淡了，但這時她腦子里有一條線，是連著這種香味的。她很確定，自己聞過這味道，而且就在不久之前。

“什么香水，護膚品，凡事那些帶香味的東西，我想你們女人應該比我們男人了解。如果，隊長你沒有用這些東西的習慣，那么你好好想想，就在這不久之前，可接觸過什么東西嗎？”

經凌夜在一旁這么一提醒，紀塵兮突然想起來了。

頓時，她猛的站起身來，什么話都沒說，轉身就小跑出了凌夜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