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晶傘在踏入炎魔窟的瞬間化為灰燼,雪璃抓著最后一片傘骨,看它在熱浪中熔成赤紅鐵水。喬亞的玉簫發出尖銳蜂鳴,冰紋與雷紋的對抗在簫身表面形成閃電狀裂痕——這是吸收雷暴峽谷能量后首次失控。
“坎離相沖...“雪璃撕下衣袖纏住喬亞右臂,那里浮現的巖漿紋路正吞噬寒氣。少女指尖點中他足底涌泉穴時,喬亞左眼的冰晶瞳突然映出幻象:沸騰的巖漿河里,發光的石板路竟由歷代天機使的脊骨鋪就,每塊骨片都刻著《洛書》殘篇。
赤腳踏上第一塊骨板時,喬亞的布鞋瞬間碳化。雪璃的天機傘殘柄突然發光,氣罩內浮現血色星圖——正是冰原上三百張絲帕拼合的軌跡。巖漿中突然伸出焦黑手臂,抓住喬亞腳踝的竟是李鐵匠的殘軀!玉簫自主震碎魔物的瞬間,喬亞聽見鐵匠臨終的嘶吼:“小心...鼎中有詐...“
穹頂倒懸的青銅鼎開始傾斜,鼎口垂落的鎖鏈拴著焦黑元獸。當第七步踏錯時,巖漿凝聚的三頭犬形怪物,每個頭顱都噴出異色火焰:赤焰中閃動喬家村覆滅場景,青焰里傳來雪璃前世的慘叫,黑焰竟在吞噬玉簫的星圖。
“用《清心咒》!“雪璃奪過玉簫吹出降調,炎魔犬突然伏地顫抖。脖頸處的青銅項圈顯露銘文:“天工歷四百載,囚火精于此...“字跡未干的血漬,正是喬大福刻平安鎖用的朱砂。
穿過巖漿河,青銅鍛造臺的巨劍突然嗡鳴。當雪璃觸碰劍柄時,爐中藍焰映出三百年前的幻影:赤膊老者每捶打一次傘骨,就有守墟人被投入熔爐。濺起的火星在空中凝成樂譜——正是喬亞在毒霧沼澤聽過的《廣陵散》變調。
“爺爺...“雪璃突然頭痛欲裂,瞳孔完全化作豎瞳。她后背裂開的血口中鉆出十條火焰觸手,每根觸須末端都長著天機使的面容。喬亞的玉簫釘入鍛造臺,簫孔噴出的寒氣與藍焰相融,在少女頭頂形成冰火太極圖——那正是青銅巨門上的封印紋樣!
當太極圖沒入雪璃眉心時,她發出非人慘叫。火焰觸手化作灰燼,皮膚浮現的鎖鏈烙印竟與冰原刑臺上的如出一轍。“炎魔血誓...“喬亞讀著劍身銘文,發現“以魂為契“四字是用母親的金線繡成。
最近的青銅鼎突然炸裂,竄出的火焰人影讓喬亞渾身戰栗——那半魔化的鍛造老者,左臉保留著為喬亞打造木馬時的慈祥,右臉卻是炎魔的猙獰。他手中的鍛錘燃起黑炎,錘頭鑲嵌的正是雪璃(IX)的冰晶瞳碎片!
“坎離既濟!“雪璃將長槍插入巖漿。凝固的黑曜石平臺上,喬亞吹出的卦象音律竟喚醒地底亡靈。三百具焦尸從巖漿爬出,他們心口的玉簫碎片同時發光——這些都是自愿獻祭的天機使先祖。
三十六個青銅鼎同時破裂時,炎魔軍團的鎖鏈在空中交織成網。喬亞的冰晶瞳看穿真相:每個炎魔心臟的玉簫碎片,都連著雪璃的一縷魂魄。當他吹響《破陣樂》時,最近的炎魔突然抱頭哀嚎,胸口碎片破體而出的瞬間,雪璃的右臂突然碳化。
“他們是...天機一脈的鍛造師...“雪璃指著某個炎魔衣角的族徽——那紋樣正與喬大福刻在門框上的標記重合。當最后枚碎片歸位時,玉簫表面浮現的完整星圖突然暴走,在空中投射出初代守墟人剜心的場景。
鍛造老者從巖漿爬出,半張人臉流著血淚:“終于...等到解脫...“他撕開胸膛,露出跳動的心臟——那竟是玉簫缺失的吹口!雪璃接過青銅匣中的火焰族譜,展開時喬亞的冰晶瞳看見驚人畫面:每代天機使鍛造傘骨時,都要親手誅殺至親取骨。
“原來我們才是鑰匙...“雪璃將長槍刺入心口。金血滲入玉簫時,地面裂開的縫隙中升起青銅巨門。門上的九孔對應玉簫音階,當《陽關三疊》響起時,門縫溢出的浩瀚星空中,九只豎瞳里映出雪璃的前世——她正是初代守墟人之女,自愿墮入輪回尋找破局者。
雪璃的軀體開始消散時,喬亞的豎瞳印記突然灼燒。玉簫重若千鈞,簫尾浮現的中州地圖上,血色蓮花標記正對冰原族譜的“剜心處“。少女最后的星塵融入印記,喬亞聽見三百個聲音在腦海嘶吼:“去中州...殺了我...“
巖漿深處傳來齒輪咬合聲,青銅巨門完全開啟的剎那,喬亞看見門后的真相:無數平行世界的自己正在門內廝殺,每個時空的雪璃都重復著自戕的動作。玉簫突然迸裂,又在星塵中重組——新生的簫身上,冰紋與雷紋交織成蓮花圖騰。
當喬亞踏入門內時,手中的火焰族譜突然自燃。灰燼在空中凝成張小雨的虛影:“亞兒,記住...“話音被星空中的雷霆打斷,九只豎瞳同時射出光柱。玉簫自主護主形成的屏障上,突然浮現雪璃(IX)的冰晶瞳——它正在吸收豎瞳的能量!
穿過星門的喬亞墜入時空亂流。玉簫表面的蓮花圖騰突然綻放,每一瓣都映著雪璃的輪回片段:第二世她在毒霧沼澤剜出心臟,第五世于雷暴峽谷自斷經脈,第九世在冰原上將天機傘刺入自己咽喉...
中州地圖的血色蓮花突然活過來,花心處升起青銅祭壇。壇上陳列著九具冰棺,每具棺內都封存著雪璃的遺體。當喬亞觸碰最近的冰棺時,棺蓋突然透明——里面的雪璃正睜著沒有瞳孔的雙眼,手中攥著半截染血的玉簫。
“你終于來了...“九具遺體突然同時開口。祭壇中央升起星砂組成的沙漏,每粒砂子都是喬亞的記憶碎片。當玉簫插入沙漏核心時,所有時空的雪璃突然在現世聚合——她們瞳孔中的豎瞳連成星軌,直指云端的天道核心。
當喬亞的玉簫觸及星門時,門上的九孔突然噴出血焰。每道血焰中都浮現出雪璃的輪回片段:第二世她在毒霧沼澤剜出心臟,將心血注入玉簫;第五世于雷暴峽谷自斷經脈,用筋骨重鑄傘骨;第九世在冰原上將天機傘刺入自己咽喉,以魂火點燃星路...
“這是血誓的代價...“九具冰棺中的雪璃同時開口,聲音在青銅祭壇上回蕩。喬亞的冰晶瞳突然透視到祭壇內部——那里沉睡著初代守墟人的完整元神,周圍環繞著三百枚玉簫碎片,每片都連著一條血色鎖鏈,鎖鏈盡頭沒入云端。
星砂沙漏突然倒轉,喬亞的記憶碎片開始重組。他看見自己出生時的場景:張小雨的織梭并非要刺殺嬰兒,而是在完成最后的血誓儀式——將初代守墟人的元神封印在新生兒體內!玉簫表面的蓮花圖騰突然綻放,每一瓣都映著雪璃的輪回烙印。
“你終于明白了...“九世雪璃的虛影在空中聚合,她們手中的天機傘殘片拼合成完整星圖。當星圖與玉簫共鳴時,祭壇中央升起青銅巨鼎——正是雷暴峽谷中囚禁球狀閃電的容器!鼎內懸浮著初代守墟人的心臟,表面刻著張小雨的名字。
雪璃(IX)的冰晶瞳突然從鼎中飛出,嵌入喬亞的左眼。雙重瞳力穿透時空壁壘,他看見無數平行世界的自己正在門內廝殺,每個時空的雪璃都重復著自戕的動作。玉簫突然迸裂,又在星塵中重組——新生的簫身上,冰紋與雷紋交織成蓮花圖騰,花心處正是初代守墟人的元神印記。
當喬亞踏入門內時,手中的火焰族譜突然自燃。灰燼在空中凝成張小雨的虛影:“亞兒,記住...血誓既是詛咒,也是希望...“話音被星空中的雷霆打斷,九只豎瞳同時射出光柱。玉簫自主護主形成的屏障上,突然浮現雪璃(IX)的冰晶瞳——它正在吸收豎瞳的能量!
星門完全開啟的剎那,喬亞聽見三百個聲音在腦海嘶吼:“去中州...殺了我...“那是歷代天機使的臨終遺言,也是初代守墟人的血誓回響。玉簫重若千鈞,簫尾浮現的中州地圖上,血色蓮花標記正對冰原族譜的“剜心處“——那里沉睡著破解天道枷鎖的最后密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