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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20夜話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在這個地方,看不到什么晚霞,而且在竹林的遮擋下,天色暗的更加快。

沿著一條被踩踏出來的小徑來到這里,這里地方偏僻,景色雖然宜人,但也不是很出彩,還在山陰面,就算是三伏天也這里也很涼快,但卻是那種讓人很不舒服的陰涼。

按理來說,這里除了迷路的人應該沒人會到這里,可是,兩個身著鎧甲,手持長矛,腰間還挎著刀的士兵卻來到了這里。

看那鎧甲和武器的款式,兩個人的等級并不是有多高,但是看那質地,卻是毫無疑問的上等精品,完完全全的護具,絲毫不帶任何裝飾象征意義。

再看兩人的姿態步伐,腰背挺直,動作整齊劃一,顯然是經過了一番嚴格的訓練,是精兵中的精兵。

兩人穿過竹林,向著更深出走去,在那里,有著同樣裝束的兩人在哪里等著他們。

待到兩人走進,對面的兩人舉起長槍對著兩人。

“櫻花樹下,回令”

“摘花烹茶”

收回長槍,兩人踩著正步和新來的兩人交換位置。

在轉身離開前,之前的兩名士兵頗有深意的看了眼比較年長的士兵。

天色越來越暗,很快就已經陷入黑暗,沒有蛙叫,沒有蟬鳴,只有一旁從山中石縫流出的泉水落到水潭的聲音。

現在并不是炎熱的夏季,而且就算是在夏季這里也是陰寒入骨,更何況是在夜間石壁水旁,氤氳的水氣更加加重了這里寒意。

今天天氣不錯,偶爾一片云彩遮住月光沒過多久就會又會顯露出來,在這種環境沒有下雨真是太好了,可惜除了月亮升到最高處,這里是看不到月光,欣賞不到月色,只能看星星,聽著風吹竹林打葉聲,嗚嗚的聲音聽著還有些瘆人。

兩名士兵自從換崗過后,就如雕像一般一動不動的站在,直到深夜,月亮升到最高處,月光終于照到這個偏僻的山谷時,比較年輕點士兵終于有了動作,渾身打了個哆嗦。

“撐不住了?”年長的士兵道。

“絕對沒有,就是……”年輕點士兵先是高聲回答,然后好像沒氣了一樣,聲音一下子唯諾羞澀起來。

“沒事,很正常,再過兩個月更冷”,老兵在年輕士兵驚訝的目光中,將長矛搭在一旁的石壁上,很沒形象的申申胳膊踢踢踢,活動活動身體。

“第一次來吧!”老兵問到。

“是的,請前輩多多指教,”年輕點士兵一本正經的說到,“我剛才看那兩名前面似乎和您有什么交流,請問是我有什么做得不對嗎?”士兵嚴肅的問。

之前那兩名士兵和這位前輩的眼神交流他當然看到了,不如說眼睛的動作太明顯,明顯到基本上就差直說,‘那小子是怎么回事’了。

“我就知道,你太一本正經了,除了新來到,在這站崗的沒有誰會和你一樣這么嚴肅正經。”

太一本正經了?守規矩有什么不對的嗎?我們執行的不是很重要的值勤任務嗎!

在年輕的士兵更加驚訝的目光中,只見老兵從胸前腹部的盔甲處掏出一個水袋,略微鼓起的肚子,顯得頗為臃腫的腰立刻縮小了一圈,整個人都變得精神許多。

“年輕人,你覺得我們在看守什么”,隔著厚實的盔甲坐在地上,像老大爺一樣,毫不嚴肅的說。

“這里是給大名大人專門提供烹茶用的山泉水的地方?”年輕的士兵帶著疑問試探的語氣問到,本來他也是這么認為的,不過對方這么問,幾乎可以肯定情況不是這樣。

“水就在你旁邊,你喝一口試試看!”老兵帶著調戲的語調勾引著對方干壞事。

這是大名專用的水源,按道理這種行為是絕對不可以的,被發現的話,下場就全看大名和審判官的心情了。

不過到底是是年輕人,膽子大,鬼主意,小聰明也多。

只見年輕的士兵飛快的從水潭邊撿起一塊被水打濕的石頭舔了一口。

“呸呸呸,什么東西啊,怎么這個味啊!”只是舌頭上沾了一下,那股苦澀的味道就充斥著整個口腔。

那水,別說清甜可口,連喝都喝不了,簡直就像是泡過石灰一樣,別說人喝,澆在雜草上草都會死的吧。

老兵將手里的水袋打開塞子,遞到年輕的士兵面前,年輕的士兵急忙拿過來灌了一口漱口。

“噗”

比剛才的反應還大,年輕的士兵直接一口噴了出來。

“前輩你這是什么東西啊”!說話的聲音都有些變了。

如果說剛才的水是還未成熟,青澀的野果子,那老兵水袋里裝著的,就是熬好的草藥湯,一口下去,苦澀腥臭的味道直沖腦門。

“不識貨,這可是我的秘方,”老兵奪回水袋,給自己灌了一口,不過咽下去的一瞬間也露出扭曲難喝的表情。

“前輩,這到底怎么回事,我們到這到底是干什么的”,年輕的士兵疑惑的問道。

“你小子,家里有點地位吧”,老兵招招手,叫年輕的士兵一起坐下,年輕的士兵猶豫了一下,也就跟著一起坐下了。

“我父親是大名府上帶刀侍衛的一個隊長”。

“這就對了,”老兵一拍腿說到。

“難怪你小子什么都不知道就來了這”,一臉果然如此的樣子。

“前輩,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說啊!”對方越是這樣,年輕的士兵就越是好奇疑惑,還有幾分擔心,擔心自己是那里做得不好,讓父親的不滿,將自己安排在了這里,畢竟,雖然對前輩不恭,但這里現在看就是個毫無用從,用來給一些不聽話的人穿小鞋的地方。

卻見老兵拿起一旁的長矛,向一處布滿藤蘿的巖壁上擲去。

絲毫沒有撞在石頭上的碰撞的聲音,長矛直接穿過綠色的瀑布,發出落在地上,爾后又再彈起的聲音。

“這才是我們收在這的原因,這是大名府其中一條秘密通道的出口。”老兵道。

年輕的士兵擔憂的心情一下就消失無蹤,并且升起了巨大的榮耀感,自己做的居然是如此重要的事情,看來父親是相當的信賴他。

巨大的喜悅讓他忽略了一些事,同時也和老兵聊得也越來越投機。

都不用說出來,光看對方臉上光彩照人的表情就知道他現在正把事情往那個方向想,可惜,他早晚都會知道的真相的,這種事情還是給他提個醒,免得到時遇見,大家都尷尬,都得不到好。

在對方你怎么什么都有的眼神中,老兵從鎧甲的下擺從掏出煙桿。

“這款鎧甲最大的優點就是,既不影響,看起來又很魁梧,在里面藏點什么一點都看不出來”,點上一袋煙說到。

“前輩,我們可是身肩重職,你這樣不好吧,還有,我一直就像問了,前輩你……撣香水了?”年輕士兵瞪著死魚眼說到。

他問出了一直就像問的問題。

倒不是難聞,相反還很好聞,只是香甜的味道放在男人身上實在是……。

他剛才那么一抖,并不是因為寒冷,而是因為聞到這股香氣,想到自己剛結婚的妻子,不知不覺走神,忽然回神的一激靈。

說來慚愧,他們最近在忙著要孩子,腦子里經常就回憶起美麗的妻子。

“年輕人,經驗淺啊,你覺得誰家密道會在密道口派人駐守!”

“可是我們……”

“我在這八年了,像你這么大的時候就來了,你覺得這個密道有多長時間沒有用過了”,老兵一副人販子的表情。

“六天”,老兵給出了答案。

六天?!怎么可能!火之國都即便是在著第三從忍界大戰最激烈時期也沒發生過需要大名從密道轉移到大事,正常來說,別說六天,六年沒人用也很正常,就算是他能知道的比較少,六天?這也太頻繁了。

“怎么可能!”年輕點士兵有些失聲。

“呵呵,你以為我們是看誰呢?密道派人守著還是密道嗎?誰知道這里有密道啊!啊!”

“滿院春色關不住,一枝紅杏出墻來,密道,就是秘密私會的通道”。老兵勾起鼻子撅起嘴道

“私…私…”

“你這什么表情,你爹是衛兵的隊長,你應該知道,現在大名的正室夫人,以前是前任宰相的夫人,貪污腐敗,全家被殺,就她留下來了,還成了正室,還有現在最受寵的八夫人,那可曾經是二公子的婚約者”。

“怎么會?不是姐妹嗎!”年輕士兵喃喃道,他從沒聽父親提起這些事。

“貴族就是這樣,《長恨歌》聽過嗎!多出名,講的是什么?公公和兒媳的凄美愛情故事!”

“那我在這不就是……”

“這可是個好活,肥差,這過的人,沒一個咱惹得起的,但也沒人愿意多事,人家手指縫里漏點,看見這煙絲沒,一兩八萬啊,咱們兩個一個月俸祿加在一起也抽不起啊!”說著又深深吸了一口。

年輕士兵今天三觀盡毀,曾經憧憬的美好下面竟然是這樣的東西,然后他突然驚訝的看向老兵。

“那前輩你身上的香氣!”

“想什么呢!我可不敢接觸她們,我這是…,倒是你,有點背景,憑你這張臉,沒準能勾引個公主呢!”

年輕的士兵只能回以苦笑。

“別苦著臉,來口,我跟你說,我這藥酒……”

老兵突然停頓了一下,眼神放空。

“前輩,怎么了?”

“嗯?哦!沒事,我是說啊,我這藥酒不光喝能強身健體,擦在身上還能祛濕去味,你替我拿一下”。

說著站起,將自己的頭盔摘下,交到對方手里。

“我看去味才是最重要的吧!”年輕的士兵此時已經完全沒了對老兵的尊重小,但良好的家教沒讓他說出來。

嗅嗅嗅

從頭盔上散發出一股更加濃重的香氣,年輕士兵不由自主的將頭盔拿近聞了聞。

撲哧

有什么東西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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