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過這個面具,我見過,壞人,壞人戴的,壞人戴的!”軒軒站在7棟2單元旁的垃圾桶前不肯走,歇斯底里的指著垃圾桶上方的一個面具哭喊。
邢浩宇等人見狀連忙跑了過去了解情況,看到如此激動的軒軒,似乎已經對其個中緣由了然于胸。
“軒軒,你認識這個面具對不對?”張越蹲下身去溫柔的撫摸軒軒的臉詢問。
“嗯?!避庈幯劾镞€掛著淚,在猛烈點頭的過程把眼淚也搖了出來,順勢流到他那可愛的小臉上,再流到張越的手上,讓這個女刑警真切的感受到這個小孩被綁架的時候有多么的無助和害怕。
“這個面具你在哪里見過呢?”
“壞人,壞人戴過。”軒軒執拗的呆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壞人?哪里的壞人呢?”大家面面相覷,心想定是大人的惡作劇,無意間給小朋友留下了陰影。
“綁軒軒,綁軒軒?!?
“是前段時間綁走軒軒的壞人嗎?”邢浩宇觸電般的蹲下,目不轉睛的看著軒軒,等待他的回答。
“嗯嗯?!毙∨笥褕远ǖ狞c了點頭。
邢浩宇猛的抬起頭,7棟2單元這幾個字樣映入眼簾,又是這棟樓!
邢浩宇拿起電話,通知了同在小區里的薛輝,讓他馬上帶著這個面具回警局檢驗,看面具上是否有什么指紋或者其他什么特殊物質。自己和張越則馬不停蹄的跑到物業辦公室要求調監控。
物業人員將邢浩宇帶到監控室,當場拷取了7棟2單元兩個電梯以及大廳當天的監控視頻,并且就地借用了物業的電腦,馬不停蹄的看起來。出于急切的想知道是誰將這個面具扔出來的,在有兩個電梯可以供乘坐人選擇的情況下邢浩宇選擇先觀看大廳的監控視頻,因為不管乘坐哪個電梯,都是要穿過大廳扔垃圾的。
不知看了多久,小李在清喚了他無數次后,用手輕輕戳了一下他的肩膀。
邢浩宇條件反射般轉過頭怔怔的看著小李。
“邢警官,你的電話,響了好幾次了?!毙±钋忧拥目粗矍斑@個被自己嚇了一跳,仍然驚魂未定的人,右手指著桌上的黑色手機。
“哦,好的,我知道了?!毙虾朴铍S即拿起了手機。
手機屏幕顯示五個未接,全是卜添打來的,隨即按下了撥號鍵。
“你在哪兒呢?給你打那么多電話都不接。”
“我在A小區呢?!?
“有新發現?”
“目前還不知道,希望有吧。”
“希望有吧什么意思?”
“我和張越在小區監控室看監控視頻,你來了再說吧?!?
“好吧,我馬上過來。對了,要叫上大家伙嗎?”
“不用,太惹眼,等監控視頻有新發現再說,免得造成小區業主的恐慌。”
邢浩宇匆匆的掛了電話,下一秒,又投入到了視頻的觀看中。
“是她?”再看看視頻顯示她經過大廳的時間:上午9點36分。邢浩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坐在椅子上出神。張越也像是受了刺激,半天沒反應過來。
“嘿,出什么神呢?”卜添人未到,聲先到。
“沒什么?!闭f著打開了另外一個視頻用鼠標將時間拖到了上午9點34分,看了整整三分鐘電梯里始終沒有出現這個人。于是又將另外一個電梯的監控視頻打開,同樣將時間拖到上午9點34分,此時的電梯正從29樓往下運行,在21樓停下,電梯門打開,鄭苗苗的母親也就是桐桐的外婆提著一個黑色塑料袋走進了電梯,隨即電梯門關上下行,在12樓停了一下之后徑直到達1樓。走出電梯穿過大廳的時間正好在上午9點36分。
“是她?”卜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也出乎我的意料?!睆堅礁阶h。
“要不去鄭苗苗家走一趟?”
“走!”邢浩宇決絕的站起身。
開門的正是鄭苗苗的母親秦蓉,顯然,她對于警察的再一次到來持的不是歡迎態度,甚至都不想將這三個不請自來的人迎進門。
“你們有什么事嗎?”
“我們可以進去聊聊嗎?”
“苗苗剛回家,才好了些,我怕你們這樣進屋又刺激到她。”
“我先前樓下看到了她,還跟她聊了一會兒,她確實好多了。”
“你們有什么就跟我說吧?!?
“今上午九點半你出門扔過垃圾嗎?”
“嗯,扔過。”對方沒有經過思考,脫口而出。
“我們注意到你扔掉的垃圾里有個面具,這個面具是哪里來的?”
“面具?沒有啊,我今早扔掉的垃圾里沒有面具啊?!?
“我們看過監控視頻,那個裝有面具的垃圾袋確定是你扔的無疑。”
“不可能,我們家的垃圾都是我在清理,今早我扔的是廚房的生活垃圾,不可能有你說的什么面具?!?
對于眼前這個女人決絕的話語,邢浩宇覺得可信度很高,可監控視頻又確確實實的顯示是她扔的沒錯!只有兩個可能,她在撒謊或者遭人陷害!
邢浩宇看監控視頻的時候就清楚的看到,鄭苗苗母親在扔了垃圾幾分鐘后就有一個老太太將垃圾桶里的垃圾悉數翻過,撿走了2個裝飲料的塑料瓶。這個放在垃圾袋中間的面具才被翻到了垃圾袋上面,不然黑色垃圾袋中間的面具確實不容易被發現。
“你扔的垃圾是直接從家里提出來然后下樓扔的嗎?”
“不是,我每晚都會清理廚房里的垃圾,將它們用塑料袋裝好放到門外,第二天早上扔。我們家的垃圾都不在家里過夜的,會滋生很多細菌。”
“你的意思是你今早扔的這包垃圾是昨晚就放在門外的?”
“是的,我昨晚跟往常一樣,收拾了家里,然后把垃圾放到了門外?!?
“你們家這個習慣有鄰居知道嗎?”
“應該很多鄰居都知道吧,我跟好幾個鄰居都說過。我還勸他們不要讓垃圾在家里過夜,對身體不好。”
“好,謝謝你的配合?!?
三人默默的走到地下車庫,開車出了小區,經過一番折騰與求證,沒有結果的情況下,大家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面具的檢驗結果。
“這么說,這是有人故意栽贓嫁禍?”充當駕駛員的卜添問道。
“有這種可能。”邢浩宇永遠都是這樣,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不把話說太滿。
“要真是嫁禍的話,這兇手也太壞了,把鄭苗苗都折磨成精神病人了,要是再被警方懷疑一次,那鄭苗苗真的很難回到正常人的生活了。”張越氣不打一處來。
“所以,在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我們不跟鄭苗苗聊案子的事,也不能把今天這件事告訴她?!?
“我知道,剛剛答應她母親的不只有你,我也答應了好嗎。”
車剛開進警局,三人就沖下車,卜添馬不停蹄的將車鑰匙交給了門衛,三人徑直沖回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