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紅酒，兩個女人，聊到凌晨三四點，鬧鈴響了五六遍，王春風才掙扎著爬起來把自己和季書玥的手機找到，鬧鐘全部關掉。

重新躺回床上的王春風一肚子脾氣：所有不能睡夠七八個小時的周末都是耍流氓。

王春風看了看邊上的季書玥，睡姿那叫一個豪放，要不是半夜里有自己擋著，估計她能在床上轉體三周半。

就是現在，王春風都沒有什么空間挪動，身體掛在床邊搖搖欲墜。

“難怪睡著睡著我老覺得自己要掉下懸崖。”

王春風拿出手機對著季書玥“咔嚓咔嚓”拍了幾張以備不時之需，關掉手機才在黑了的屏幕上看清楚自己慘白的臉和腫腫的眼睛。

還好今天不用出門見人。

王春風收起手機準備再睡一會，閉上眼睛還沒一分鐘，手機又響了，這回是電話。

看到來電人是誰之后，王春風清了清嗓子，又說了兩句話測試了一下自己的音色，感覺聽起來不太像是剛起床的聲音時，她才接了電話。

“喂，程經理，您回來了？”

王春風一邊聽手機，一邊悄悄挪下床，往客廳走去。

“大概幾點？”

“十點半左右到？需要帶什么嗎？”

“好的好的，我盡量按時趕到。”

掛了電話，王春風趕緊拾掇自己，不知道四十分鐘來不來得及，她現在這個樣子，不修飾一下根本出不了門。

等她緊趕慢趕到了程光華說的地點之后，才發現李清和馮瑤也在。

“你的眼睛怎么腫成這樣了？”

李清看到王春風的臉，被嚇了一跳。

“難不成昨晚哭了？”

“哭什么哭？”王春風看了一眼旁邊正在打電話的程光華，估摸著他應該聽不到：“我就是有點過敏，而且是特殊時期，所以就有點腫。”

連馮瑤都看不下去了：“春風姐，你這腫得可不是一點兒，等會結束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吧？”

“等會再說吧。”王春風趕緊岔開話題：“今天叫我們過來主要什么事？”

“我們也是臨時被叫過來的。”李清也瞄了一眼程光華：“不過我問了下業務部門那邊，據說之前和這個公司一直有接觸，最近剛松了口，說是可能有機會合作，估計就是叫我們過來傾聽一下客戶的要求。”

“那怎么領導也來了？”王春風有點不明白：“要見的人規格很高？”

“你還真是問對人了。”李清一臉八卦：“這個公司以前都比較低調，所以我們公司跟了很久都沒什么結果，終于有點消息了，領導能不來看看嗎？”

看了看聽得津津有味的馮瑤，李清又接著說道：“據說這邊分管外聯的這個負責人油得很，喜歡跟女的打交道，我們公司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居多，我估計今天過來，就是讓我們‘出賣’色相。”

王春風和馮瑤一起“咦”了一聲，身上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我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馮瑤膽子小，不經嚇。

“你要去哪里？”

程光華打完電話回來剛好聽到馮瑤說的這句，順嘴問了一句。

“我們不去哪。”李清看著程光華：“領導，我們都等半小時了，怎么還沒動靜呢？”

“我問過了。”程光華也有點無奈：“那個吳總在我們來之前剛好出去有點事，聽他們這邊工作人員說大概二十分鐘就能回來，估計路上耽誤了。”

“程經理，聽說這個吳總特別憐香惜玉，所以你才叫我們過來，是吧？”

“有這方面的原因。”

李清問的直接，程光華也答得清楚。

“不過叫你們過來的主要目的，就是好好了解一下客戶的?需求，后面才好寫方案，所以今天你們任務也很艱巨。”

馮瑤脫口而出：“您不會是要我們……色誘吧？”

程光華臉一綠：“年紀輕輕，怎么亂七八糟的想法這么多？”

馮瑤吐了吐舌頭，直往王春風身后躲。

“那什么，程經理。”王春風想趕緊回歸正題：“咱們現在就在這里等嗎？”

之前程光華沒注意王春風的臉，聽她說話的時候往她臉上看了一眼：“哦呦，春風，你這是怎么了？”

王春風不好意思地用手扒拉扒拉劉海，企圖遮住一點自己的眼睛，但她知道，這是無用功。

“沒睡好，還有點過敏，就這樣了。”

“那等會這邊結束去醫院檢查一下吧，女孩子的臉可不能有什么差錯。”

“好的，謝謝領導關心。”

“你們在這兒等一下，我出去抽根煙，要是人回來了就到那邊找我，或者給我打電話。”

程光華指了個方向，馮瑤趕緊點點頭。

又是十幾分鐘過去，那個什么吳總終于回來了，跟他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個王春風他們的熟人，徐心然。

“吳總，這幾位是之前跟您約好十點四十見面的人。”

值班的前臺人員看到領導回來了，趕緊起身說明情況。

馮瑤看到人回來了，已經機靈地躲到一邊給程光華打電話了。

“吳總，您好，我們是金雀廣告的策劃人員。”

還沒等那個吳總伸手接李清和王春風的名片，徐心然就熱情地跟王春風打了招呼：“這么巧啊，春風。”

“徐經理你們認識？”

吳大強本來還端著架子，一看是徐心然認識的人，立馬變了態度。

“都說美女的朋友都是美女，今天一看，果然是這樣。”

徐心然知道吳大強的尿性，也沒跟他計較：“對，我們兩家公司正在合作。”

“不過春風，你這個臉怎么搞的？”

虧得吳大強對著自己的臉能夸出口，王春風暗自腹誹了一句，正想回答，就聽程光華過來了，他向那個吳大強伸出手：“吳經理您好。”

李清得體地幫忙介紹：“吳經理，這是我們部門負責人，程光華程經理。”

“你好。”

吳大強握了握程光華的手，這才發現徐心然也在：“徐經理，您好。”

“我們都別站著了吧？”徐心然看了看吳大強：“吳經理，我今天過來的目的您也是知道的，這個事情如果私下里解決不了，那我們可能就要法庭上見了。”

“徐經理，你別著急，我今天請您過來，不也就是想好好解決這個事嗎？”

吳大強一頭汗，連帶著看程光華他們的眼神也有點不耐煩，早不來晚不來，非選在這個點看自己出丑，一點兒也不反省是他自己火急火燎把人臨時叫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