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三秒，李清和王春風一起收回手，沖程光華點點頭，想要裝作沒事人一樣走進辦公室。

“你們倆注意點影響。”程光華在她倆背后幽幽地說了一句。

王春風感覺自己的臉肯定紅了，李清倒沒有不好意思，轉臉小聲回了一句“遵命，領導”，然后就拉著王春風回到了座位上。

馬意坐上何正非的車，選擇了公認的最安全的位置，也就是何正非的正后方，然后兩人一起去接徐心然。

本來馬意最近是不想見何正非的，因為他肯定會問自己“那個朋友”的事情，馬意還沒想好怎么圓謊，撒謊對他來說難度太高。

但何正非的理由非常充分：餞行，去新發現的好吃的店，有好吃的排骨。

馬意覺得一起吃頓飯是沒什么，但何正非用到“餞行”這個理由就很夸張了，他不過是要去外地工作幾天，怎么就夠的著“餞行”了？

以前也沒見他這么多事，肯定是和徐心然一起待久了，越來越“形式主義”。

何正非見馬意上了車就沒說過話，從后視鏡里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了？有什么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

馬意懶得理他，扭過頭看著車窗外：“好像要下雨了。”

“嗯。”何正非習慣了和馬意這種“答非所問”的相處方式：“你什么時候出發？”

“大概周三或周四吧，行程表還沒有確定。”馬意嘟囔了一句：“效率太低。”

“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跟你一樣。”何正非回了一句：“畢竟這世上還是凡人多，大神少。”

“哦。”

“你也不客氣一下？”何正非樂了，“謙虛謹慎懂不懂？”說著又搖了搖頭，“算了，你又不在乎這些，而且你確實有資格被稱為‘大神’。”

“我們還有多久能到？”馬意轉開話題：“下班高峰期下雨更容易堵車，你別說話了，好好開車。”

“是，馬總。”說完，何正非暫時閉了嘴。

憋了一會兒實在忍不住：“你那個朋友……”

“好好開車。”

“我就問一下怎……”

“好好開車。”

“我說你……”

“好好開車。”

“……好。”

王春風收到張曉東信息的時候，手上還有一點收尾工作。

“下班了嗎？外面下雨了。”

“還沒有，雨下得大嗎？我快結束了。”

“沒帶傘吧？”

“嗯，出門前忘記看天氣預報了。”

“你還有多久？我在你們公司樓下等你，給你拿了把傘。”

“我們公司樓下？現在嗎？”王春風雖然之前跟張曉東提過自己在哪上班，卻沒想過他真的會找過來。

“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是挺意外的，你稍微等一下，我馬上就下樓。”

說著，王春風趕緊把最后幾個字敲完就關了電腦。

李清看她像是要走，忙地叫住她：“不是說了去吃牛肉面，你怎么先走了？”

“我今天突然有點事，改天再和你一起吃。”說完，王春風頭也不回往電梯走去。

李清在后面“哎”了兩句，見她急匆匆的像是真的有事，只好做罷。

王春風走得確實有點急，她是怕被同事，尤其是李清這個大嘴巴看到有人給她送傘，到時候可能天天被李清念叨“見色忘義”之類的。

“你怎么會過來？”王春風走近了張曉東。

“想你。”張曉東不知道是不是開玩笑，雖然就兩個字，卻是把王春風說尷尬了，正想著接些什么，就見他遞過一把傘接著說道：“真的，想著想著就想到你可能沒帶傘，然后我就直接過來了，到了這樓下才想到問問你在不在，你要是下班了，我可就撲空了。”

“謝謝，聽你說下雨，我還以為今天要淋雨了。”王春風接過雨傘，想著同事可能會隨時下來，就問他：“吃飯了嗎？我們邊走邊說？”

“好，我還沒吃。”張曉東看著王春風：“準備過來和你一起吃。”

“那我們走吧？”王春風說：“我知道有個地方還不錯。”

“環境怎么樣？”張曉東見王春風面有疑惑，就說：“我有點事情想跟你聊一聊。”

“環境還不錯。”

說著，兩人就走到了大門口，張曉東快走兩步為王春風拉開了門：“女士優先。”

“謝謝。”

李清等人下來的時候，正好透過玻璃墻看到王春風和一個男人一起上了出租車。

“春風最近情況怎么這么多？”李清下意識問了一句，完全沒想到會有人回答。

“我知道那個男的是誰！”陸小平一臉興奮：“是春風姐的男朋友，上次我和楠楠一起去吃飯的時候遇到過他們。”

“這么有料的事你怎么不早說？”李清賞了他一個爆栗。

“這有什么好說的啊？”陸小平捂著頭一臉委屈。

“算了，跟你個直男說不通。”李清拿起手機編輯了一條信息。

“李清姐，快點啊，車都來了。”馮瑤在門外喊她。

“來了來了。”李清收起手機，并沒有點擊發送。

王春風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同事看到了，她帶張曉東去了個環境還不錯的湘菜館。

店里人不是很多，張曉東選了個比較安靜的位置。

“吃什么？”張曉東問。

“這里基本我都吃過，你看你想吃什么就行。”

兩人商量著點了菜，東拉西扯地聊著。

“我表嫂還好嗎？”張曉東突然問。

“還好吧，昨天我還去看她和寶寶了。”

王春風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這么問，張曉東也不可能把在山上看到的告訴王春風，聽她說林晗還好，就覺得儲宇的事情應該沒有暴露，隨便說了兩句就把話題帶過了。

吃到一半，王春風突然想起來：“你不是說有什么事情跟我說么？”

對面的張曉東被她這么一問，也沒注意剛吃到的一口辣椒，嗆得滿臉通紅，眼淚都出來了。

“咳咳。”

王春風趕忙拿紙巾、遞水杯：“你沒事兒吧？”

張曉東擺擺手，接過水杯猛灌了幾口才感覺好一些。

“沒事沒事，不小心吃到了辣椒，咳咳。”

“那你先別說話了，再喝口水緩緩。”

“沒事。”張曉東終于不咳了：“我是想說，我們認識有一段時間了，我覺得我們的關系可以更進一步，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有些事情還是想要跟你說清楚，我想讓你明白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