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很大。
季曼斯的夢想,是做個旅行家,畫遍山川萬里。
她不顧一切,一次旅行中與家人走散,邊旅游邊賺錢,有時餓得實在難受,她會吃樹皮,撿別人遺棄不要的東西。
…
這些全是她脆弱的不堪。
然而,她的陰暗過去,蘇衡,他全部知道。
…
季曼斯能回想起與蘇衡的初遇。
面前的山,高聳如云。
她沒錢住旅館,平時風餐露宿的一切讓她面對一切都毫無羞破感。
季曼斯第一次體會這種感覺,就是來源于蘇衡。
那天,夜晚,季曼斯窩在一個草叢里睡覺,草叢下是她的旅行包,里面全部都是美術工具。
突然,一束光落在季曼斯身上,接著季曼斯就看見自己的面前立著一個高大的男生,那個男生正用一種睥睨的姿勢看著她。
這種姿勢,第一次讓季曼斯覺得羞魄。
她是典型的藏族女孩,五官秀美的不像話,即使站立在她面前的蘇衡,見過美女蕓蕓,還是在一瞬間被驚艷的目光。
蘇衡朝季曼斯伸出了手。
季曼斯看著面前的那一只修長,骨節分明的手,眼中警惕的光芒在手電筒的照耀下忽明忽暗,接著,季曼斯往后面退了一點。
蘇衡覺得好笑,開始打量起季曼斯來。
雖然眼前的女孩長相驚艷的不像話,但是渾身的穿著卻和她秀美的五官顯得格格不入。
蘇衡知道眼前的這個女生對她冒出了一種“警惕”的心理,就蹲了下來,以一種平視的目光看著季曼斯,“你叫什么名字?”
季曼斯沒說話,而那個時候,季曼斯并不叫“季曼斯”,而是叫“季度。”
季可的母親是漢族,父親是藏族,懷她時和父親離婚,母親回中國,年輕是她的父親長相帥氣,母親年輕時也是個大美人,而季可,繼承了父親母親全部的基因,長得無與倫比的美麗。
蘇衡看著眼前的女孩眼中警惕的光芒更甚,無奈的嘆了口氣,對她開口說,“我不是壞人,我只是想和你說說話。”
季曼斯目光閃爍了一下,還是沒動。
…
最后蘇衡也不知道到底和女孩一個人說了多少話,女孩才開口告訴他她的名字,“季度。”
其實季曼斯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她和家人走散時她十五歲,她天生有失憶癥,總是有什么會在輕易間就被她給忘卻,走散后,她最開始忘的,就是她的家的位置,后來日子久了,她腦海中連她母親的樣子都漸漸模糊了。
而至于她的名字,也是之前她無意間在一張草稿紙上寫下,如果不是這個的話,現在的她,說不定連自己叫什么名字都給忘了。
大概,蘇衡就是她人生中的一個意外。
遇見她之前,她像浮萍般漂泊,是他給了他希望般的光芒,讓她能以夢為馬。
可等她在美術界小有名氣時,他卻毅然決然的離開,臨別前,一張白紙他都沒有留下。
她恨,恨他突然離開,之后她找了兩年了,她以為她可以把他忘卻,可這兩年,他的身影,就是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